oh yeah!终于解放了!见新房的门关上,外边没了动静,她赶紧摘下凤冠霞帔,仰面朝天地就倒在了榻上。还好,繁文缛节到此为止了,趁现在放轻松、放轻松!
她就着躺在榻上极不雅观的pose,手脚横叉竖叉,学着《丑女无敌》里林无敌的雷人舞姿,干脆来个“卧版哈哈舞”,也懒得管床单、衣裳是不是皱成了老树皮,头发是不是乱成了草窝。自己high了半天,她忽然一下子坐起来,猛一拍脑袋,唔,庄仰哲不是在外面给宾客敬酒吗?就他那级别,等到进新房,晚上到底能不能“放轻松”啊?
可怜的仰哲,还是让你太太我出面,给你挡挡酒吧……她正想自作主张走出新房,打算用现代人举办婚礼的那一套去帮她的新郎应付宾客,谁料还没打开门,她忽然看见未关严实的窗前,一条黑影从外忽地闪过。
“谁?”楚晴机警地反扑到窗前,把窗户往外一推,然而,她没看到半个人影。听到的声音,仍旧只有从宴会现场传来的、宾客们谈笑风生的声音与酒杯碰撞的脆响。
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吗?不知怎么的,她脑海中无端地浮现出荣渊的影像。尽管她的视线被红盖头遮挡着,但宾客的名单,她好歹亲耳听人念过,并没有荣渊的名字。本来庄仰哲新任工部尚书,荣渊身为工部侍郎,应当前来道贺才对,何必不出席婚宴,要偷偷出现?
呸呸呸!楚晴,你个死丫头,你大喜的日子,是你自己要闪婚嫁给庄仰哲的,干嘛又想起那个变态男?再说,你怎么就知道外面偷看那人是荣渊了,难不成穿黑衣的就是他?啪,啪,扇你俩耳刮子!
她打开门要去大厅,忽见一群人正从那边过来,晕菜!出去不了了,新郎倌已经提前给送回来了……
庄仰哲是被四个丫环搀扶着走进新房的,一进门就直接扔在了床上,交杯酒都不用喝了。幸亏楚晴提前重新戴上凤冠霞帔,盖好盖头,丫环们不敢随意碰她,没让人瞧见她的非主流形象。
至于那些丫环,全都向她道歉,说什么“请小王妃恕罪,小的们竟然让小王爷就这样进新房,已给他服下了醒酒汤”之类。楚晴懒得听她们废话,只说“好日子别请罪,大吉大利”,便把她们全都撵出去,说新房要提前熄灯睡觉,不必在外守着。
庄仰哲啊庄仰哲,你一大男人,又曾经结过婚,明明不能喝太多酒,怎么一点也不会吸取教训呀?
楚晴把最小的那盏烛火放到床头,伸手往他脸上一碰,不是吧!简直跟火炭一样烫!醉个酒而已,他要不要这么吓唬人?还说什么芙蓉帐里春宵一刻值千金,娘的,就他这状态,强得起来才怪,他们的新婚夜铁定是要泡汤了。神仙伯伯,姐上辈子是不是太弱了?这辈子结婚要换姐来主动征服老公?
话说回来,这庄仰哲跟红色还确实不搭,似乎是天生不适合穿大红色的新郎褂子,加上浑身一股酒气,脸跟那布一样红,楚晴看着就忍不住叹气。这一刻,她真的超级怀念头一次见到庄仰哲时的情景,白衣翩翩的贵公子,那才是他的形象嘛。
偏偏这会儿,容不得她去为过往花痴,新婚丈夫醉得不省人事,是她自己没让丫环伺候着,要自己摆平他。她不禁有点后悔,可要重新把丫环叫来,好像又觉得挺出糗的。
更郁闷的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服侍过人。她好半天才给庄仰哲脱下靴子和外衣,把他的身子扶正,拉过红得耀眼的锦缎绣面喜被盖在他身上。她庆幸他的体重不算超标,醉酒后没发酒疯、没呕吐,等确定他只有出气儿的声音,没别的动作,才轻轻地躺到他身旁。
“仰哲,仰哲?”她试着凑到他耳边唤了两声,庄仰哲只“嗯、嗯”模糊地应答着,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见她叫他,恐怕还以为是在做梦,自顾自地说梦话吧。
楚晴小心翼翼地撩开他散在额前的乱发,借着微微的烛光,凝神地望着他的脸。
其实,他就这样安静睡着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平日里,他便不属于高大威猛的那一型,缺少霸气,却浑身散发着独特的贵族书香气息。尽管今夜喝多了酒,她也没觉得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难闻,大概是被他爱随身携带的香囊弥漫的檀香味遮住了不少。
她拿着手绢,像呵护可爱的孩子一样,时急时缓地擦拭着他的额头、他的鼻梁、他的唇角,最后深深地印上一个吻。
“楚晴,从今往后,你世界里的男人,就要认定他一个了……”吹灭了烛火,她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如今已嫁做人妇的她,定要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倘若有些人、有些回忆还试图阻隔在他们中间,她会提前做好准备,对,从明天起,她就得过全新的生活……
可让人非常无奈的是,楚晴本就一夜没睡舒坦,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丫环就在外面叫人起床,说是已经给小王妃准备好了洗澡水,因为昨夜一对新人劳累了,得泡泡花瓣药浴才能恢复体力。
楚晴坐在浴桶里,一直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摆着□□表情里兔斯基半打瞌睡、仰头吐泡泡的pose,就差还没当场泪奔而逃。
劳累?劳累个屁?真要劳累,也是她一个人累,庄仰哲醉得跟死猪一样,到现在还没醒。昨晚啥都没做成也就罢了,这些死丫头一个个居然连一刻也等不得,就拉她出来泡澡。本来她还期待着丈夫先醒来,为弥补晚上冷落新婚妻子的过失,至少给她个甜蜜蜜的早安吻,但这一点点的希望也成泡影,真悲哀!
不行,要天天住在这长公主府里,早晚会憋出病来。泡完花瓣澡,她忙找冬哥去问她们夫妇俩何时能搬到工部尚书的新宅邸去。冬哥却说已经问过了,工部的新宅邸还没完工,起码要再等三个月,楚晴瞬间石化,天哪!那照这么说,她还要和公公婆婆在这府里相处三个月?
终于等到庄仰哲起床,两人忙去正厅见他的爹娘——驸马庄显德和恩泰长公主,给二老敬早茶。
“显德,你自己喝着儿子和新媳妇的茶,我今天暂且不喝了,误了时辰的茶,我喝不下。”长公主瞟了楚晴一眼,立刻就给新儿媳妇来了个下马威。
不是吧?楚晴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误时辰?拜托,人家起来得很早好不好?要误时辰也是因为你儿子误,又不怪我,你干嘛瞪我啊?这一刻,她方才体会到婆婆和媳妇之间的矛盾指数究竟有多高。看长公主瞧她那眼神,就算她头脑简单也看得出来,这位婆婆压根儿不想承认她,婚宴上的笑脸,只不过都是在宾客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相比之下,庄显德倒还非常通情达理,喝下儿子儿媳的敬茶,好言劝他老婆:“夫人,别这样,我知道你很喜欢抒音,甚至不希望仰哲再娶继室。但人死不能复生,晴儿毕竟是你堂弟穆亲王的义女,又漂亮又乖巧,只是才嫁进门不大懂得府里的规矩,或许今早误了时辰真不能怪她,你就大人有大量,喝了这茶吧。”
“是啊!娘,这的确不关晴儿的事,是我昨天喝得太醉,早上才起晚了,晴儿一早就在准备,只是不懂我们家的规矩,不知从何开始,请您原谅。”庄仰哲跪在地上,双手托起茶杯,向母亲再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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