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也给人家来点谢礼吧。”庄仰哲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话,一样充满了怂恿的意味。
“我……我怎么谢礼呀?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你知道我不行的。”楚晴蹙着眉头,使劲撇起嘴,自己男人都和爸妈唱一出,不帮她一把,真是想逼她狠狠掐他。tnnd,谢什么礼啊?又不是办葬礼,人家葬礼的家属答谢,也就鞠个躬、擦擦眼泪点个头而已,哪有那么繁琐?
“呃……琴棋书画你虽然不精通,但歌舞不是很出色么?”
庄仰哲靠得更近,声音更低,别人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们小两口在秀恩爱。楚晴这下可是更囧了,拜托,你是我老公,和你心有灵犀的该是你老婆,不是那些牛鬼蛇神好不好?
谁知庄仰哲这话被长公主听了个真真切切,楚晴简直怀疑她婆婆根本就是妖魔鬼怪,甚至是长着一对顺风耳的那种非人类。只见欧巴桑立马就向大家宣布,说她儿媳妇要以歌舞来答谢各位宾朋,千万别嫌弃她技艺拙劣。完蛋!她躲不掉了,不上也得上。
明明咬牙切齿还扮笑脸。虽然难度不大,心里却真叫一个拧巴。
犹豫了好一阵,楚晴终于下去换上一套上白下绿、袖口缀着金色小圆点的衣裙,梳了条长长的大辫子,由庄仰哲牵着手走到正厅中央,引来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不至于这么劲爆吧?还没表演就来这套,根本不是给她喝彩,白痴都知道那些牛鬼蛇神想巴结长公主和庄仰哲……
好,你们要假惺惺地鼓掌,姐今儿就给你们表演一段喷饭的,雷死你们!
楚晴如此想着,忽然展颜一笑,拂着两条长水袖就沿着坐席在厅堂中“飘”了一大圈。牛鬼蛇神们分明是见她生得有几分姿色,又穿了件水仙花一样的漂亮裙子,她这一转,转得起码十只雄性中有九只都不自觉地拿手绢捂住了口鼻,就她那一个个媚眼、一个个飞吻,让雄性动物们喷血跟流哈喇子的本性马上毕露。
“仰哲,她这是……这是在跳什么舞?怎么一点王室女儿的端庄都没有,反倒像个青楼女子?这……这成何体统?”长公主脸色煞白,她哪里会想到楚晴会做出那种比街头卖艺还开放的舞蹈动作?庄仰哲的手臂,已然被母亲紧紧抓住,她希望儿子赶快想办法阻止,毕竟是她让楚晴献艺的,自己阻止又下不得台面,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没事,晴儿的歌舞我早见识过,虽是特别了些,却的确能让人拍案叫绝。”庄仰哲丝毫也不担心,还笑着劝母亲保持镇定。
楚晴偷偷朝这边瞟了一眼,一见长公主变脸色,心头暗喜,嘿嘿!更精彩的还在后头,欧巴桑,你等着瞧吧!她朱唇一张,清脆的歌声仿佛一圈抛上天空的金丝线,轻轻巧巧地便飞出喉咙:
“半个笑脸,悄悄的映在清晨的镜子里面
看去看来,不过是一张毫不陌生的容颜
朋友说我太自恋,我的回答是消遣
因为我是一棵骄傲的水仙
我把相片,轻轻的放在美丽的影集里面
翻过一页,就牵起一串五色缤纷的思念
人群之中谁最炫,我一个人梳长辫
我就是我,得意的水仙
从早到晚,从上到下,我欣赏我的脸
爱把□□铺满你的天
水仙的语言。虽然很肤浅
我却想着说着念着,直到身心都已经疲倦
水仙的语言,要用心感觉
其实它并没有象征着哀艳
自恋,梦也会有晴天……”
“天哪,仰哲,那是什么词?”长公主被儿媳妇前卫的歌词惊得张大了嘴巴,估计她这辈子都没现在这么失过风度,楚晴眼见庄仰哲的衣袖都快被母亲疯狂地扯烂。
庄仰哲愣在那里,前次看楚晴表演歌舞,尽管一样是她的原创,却被骗说是歌颂诚武娘娘的,动作怪些倒也还算靠谱。可这一次,连他都被吓得瞠目结舌。
楚晴哪里知道,水仙花是大平国的名贵植物,并非像现代人所说的那样代表自恋,而是直接象征着王室女子的高贵。
一场歌舞,惊起满座宾客,那些穿着锦衣华服的男男女女,此刻竟不知是该为庄家小王妃的舞姿倾倒而拍手叫好,还是该为那“不成体统”的歌词捶胸顿足。最后,长公主忍无可忍,火山骤然喷发:“够了!够了!”
“哎呀——”楚晴被婆婆的河东狮吼一震,吓了一大跳。她真没想到这欧巴桑河东狮吼的威力比她还大,只觉得心脏猛一颤,一时没站稳,偏偏踩到一块掉落在地的香蕉皮,脚下一滑,往后就摔。
“晴儿!”庄仰哲见状不妙,一个猛子扑过去,想要扶住妻子,谁料没赶得上,楚晴“啪嗒”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还是冬哥动作快,赶紧跑过去一把将楚晴抱起来,准备奔出大厅后门,直接往屋里送。
“站住!”
长公主厉声喝住冬哥,大块头丫环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并没立刻把楚晴放下。
庄显德连忙拉过儿子一同带领着家丁们去好言送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的事,已经不能用“家丑”来形容,他们还得给人家封口费,否则京城非里传出大伤王室体面的爆炸性新闻不可。
“把王室女子崇尚的尊贵之物水仙用什么‘自恋’来糟蹋,你有何资格做我儿子的正妃?”
长公主绿着脸一吆喝,楚晴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老天爷,要不要这样对姐啊?姐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哪里知道水仙的意义也会犯他们王室的忌讳?我冤枉啊!
不对,怎么听欧巴桑这话挺不对劲?说她没资格做庄仰哲的正妃,难不成是要……她不要被休哇!都住进新居,眼看就不用天天和恶婆婆照面,婆婆竟然要她提前沦为下堂妃?不!
她正要大声“哀嚎”,让丈夫赶紧过来充当护花使者,谁知没来得及喊出声,小腹忽然一阵剧痛,她竟在冬哥怀里抽搐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见她神情痛苦,大吃一惊。
“你别在我面前装蒜,我可是从你第一天进门起,就看得出你一肚子小狡猾,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让我无法下手重重罚你?”
“郡主……血?啊!”冬哥见鬼似的惊声尖叫,霎时将刚送完客的庄仰哲和他老爹立马吓了回来,长公主顿时面如土色……
迷迷糊糊之中,楚晴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清晨。庄仰哲斜斜地倚靠在床榻边打盹儿,似乎在妻子身边守了很久,她都能看见他黑乎乎像熊猫似的眼袋。她伸手揉揉两边太阳穴,才依稀记起昨天的事,那时冬哥还抱着她,她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全然不知道那场闹剧后来演变成什么模样。可此时,她很想欠起身子,浑身却像被绳子绑住一样,无论如何使劲也起不来。
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庄仰哲没和她一起睡下,反而像是很见外地在这里守着?脑海中猛然闪过一片血红,不,不会那么囧吧?难道是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在她身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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