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太尉贺少霆要害庄仰哲吗?有害人动机的家伙,楚晴头一个就想到了贺家,但即使就是贺家人下的手,她也找不到证据,就算要在工部尚书府里查,或是把下人全部换掉,至少也需要一两天的工夫,除非……
“荣渊,出來,有种的你就给我出來,要对付人堂堂正正地对付,不要那么卑鄙地下毒!”
又是夜晚,楚晴单枪匹马闯到威灵王府,门前有举着大棒刀枪的家丁和守卫在,凭她那点三脚猫武功只会寡不敌众,于是,她干脆扯开喉咙使劲喊,越多人听见越好,还怕舆论到时制裁不了那个变态,就算这个国家是封建社会,那些狗官也怕全国人民集体起义吧!
“兄弟们不要动手,这位是庄小王妃,我们王爷的贵客,王爷正要请她进去呢?”
有个家丁从府里急急忙忙跑出來,连连叫门口的守卫们收起兵器,以礼相待,呵,还算这些家伙识相,楚晴挺起胸脯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那扇门。
一进正厅,未见荣渊其人,她先闻到一股檀木的幽香,定睛一看,荣渊正坐在那里熏檀香,神情优哉游哉,靠,做了便宜王爷,就要过王爷的生活,学人家熏香啊!楚晴气呼呼地呸了一声,王室的气质可不是随便某个人装就能装得出來好不好。
“喂,我那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就看不到!”她讨厌他那种睁眼扮瞎子的表情。
听到她气势汹汹的吼声,荣渊才慢条斯理地摇起扇子,一如既往扮酷遮住半边脸:“我道是谁,原來是庄小王妃,这天都黑了,小王妃不是该与庄小王爷温存么,为何反倒光临寒舍了!”
这个家伙,他做了贼都从來不会心虚的吗?楚晴越是看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越是窝火,几大步冲上去便去扯荣渊的衣襟,活像一头恨不得将人整个吞下肚的母老虎,全无半点高贵小王妃的形象:“姓荣的。虽然我承认对你沒好感,当初却至少还认为你再怎么对我丈夫下手,也不会卑鄙到这种程度,可现在,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阴险的事,你口口声声说过要凭实力竞争的,却背地里下毒,你算什么男子汉!”
“干嘛扯着我的衣裳不放,难不成,你想就在这里做出墙王妃!”荣渊伸手轻轻覆上楚晴抓着他衣襟的那只手,嘴角轻扬,竟开始抚挲起那只纤手,一面将它渐渐贴近自己胸膛。
“卑鄙,无耻,下流!”
楚晴有惊又气,涨红着脸将手迅速缩回來,扯出手绢用力擦拭,比擦污泥还使劲。
“你爷爷的,只会占人便宜,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題,是男人你就不要把话題扯远!”
“我的小王妃,你说话做事怎么就是那么着急,就算你要找我算账,至少得先喝口茶水再说吧!”荣渊像是天生不会急躁,似笑非笑地朝楚晴做出个“请坐”的姿势,正如前次在蟾州一样,叫丫环前來奉茶。
不过片刻,一个身材瘦小的丫环便托着茶盘进來,低着头放到荣渊面前。
“怎么只有一碗茶,不知道我府中來了贵客!”荣渊冷冷地瞟了那丫环一眼。
那丫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央求道:“请王爷恕罪,奴婢只是听王爷吩咐奉茶,但您最喜欢的那罐茶叶仅仅剩下一人份,这只杯子又是您所专用,才会暂且先泡上,再找新的茶叶为庄小王妃沏泡……奴婢立刻,立刻就去给小王妃准备新茶!”
“还不快去,本王真是撞邪,遇到你这样不会做事的丫环!”荣渊厉声喝斥着那丫环,眉头随之紧蹙。
楚晴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人讲不讲理,人家都说沒有茶了,你干嘛还要骂人,仰哲是真王爷,都沒你便宜王爷这么刻薄,你也别再装模作样,我虽然身为王妃,却还不至于尖酸到不讲道理,随意刁难下人,我不要喝茶,只要你和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谋害我丈夫!”
“唉!你这个人怎么就是那么麻烦呢?好好的茶,连我都喝不下了,不如就赐给丫环喝吧!”荣渊故作无奈地淡淡一笑,将茶杯递到刚要离开又被楚晴叫回來的丫环面前。
“唔……王爷,这……奴婢只是府中的下人,怎么受得起王爷赐茶呢?”那丫环目光闪烁,面露难色,迟迟不敢接茶杯。
“本王看你不是受不起这杯茶,是怕本王在弹指之间便于茶水中下了剧毒吧!”荣渊两道剑眉突然一竖,楚晴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叫,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顿生,男人那只鹰爪似的右手竟瞬间犹如变作一把铁钳,已在顷刻之间狠狠掐住了那丫环的脖子。
天哪,他要干什么?楚晴见状大惊,本想上前去阻止,荣渊却大喊一声“让开”,把她唬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荣渊左手举起茶杯,右手一把捏住那丫环的下巴,就势把茶水往她嘴里猛灌,那丫环拼命挣扎,□□渊手劲之大,她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茶水灌进口中,楚晴呆住了,茶水刚一入口,那丫环的脸色竟立刻泛起紫色,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乱党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从实招來,你们的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到底有何目的!”荣渊揪住那丫环追问,忽见她两眼一翻,他竟沒來得及捏住她的嘴巴,一缕黑血沿着她唇边淌下,竟是口含更烈性的毒药,服毒自尽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晴愣在一边,半天都摸不着头脑,思绪已然一片凌乱。
威灵王府中,居然也有人企图毒害荣渊,看样子并不像是荣渊事先安排好脱罪的一幕戏,难道……庄仰哲中毒根本就不是荣渊所为,亦非贺少霆下令的别人所为,罪魁祸首反而是赤星盟,怎么会……文跃明明遭遇变故,逃到蟾州,再远走西方,鹤平分舵早被剿灭,竟还敢死灰复燃吗?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赤星盟那些家伙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可他们为何又要对庄仰哲下手呢?
“天真的女人,你还看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荣渊回头望向惊愕中的楚晴,脸绷得像块黑铁。
“贺太尉长久以來就在追捕乱党,凡是和他有关联的官员,包括如今已是威灵王的我在内,都直接参与过围剿乱党的行动,早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很可惜,那些乱党迄今为止无法置我于死地,俗话说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我看他们正是如此,所以趁着我与你丈夫庄小王爷不和之际,挑起我和他之间的激烈争斗,倘若你丈夫被人下毒,出了个三长两短,恩泰长公主必然会追究到底,不惜与贺家正面为敌,也要让我头一个性命不保,这样一來,不论是王室还是贺家,便正中乱党的下怀,只不过他们这一招來得太急,反而会更容易暴露目标,我看明日起,围剿行动又该展开,此次必须一个不留!”
听罢荣渊一番话,楚晴忿忿地走到窗前,咬紧了嘴唇,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赤星盟众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他们可以道高一尺,为何偏沒想到人家也能魔高一丈,然而,那些家伙竟为了对付贺家与荣渊,不惜伤害无辜的庄仰哲,她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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