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粲然一笑,虽沒直接接上文珠儿的话,心里却思绪复杂,的确,文珠儿突然出现在这里,说的那些感激荣渊的言语,并非虚假,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绝不会骗人的,可另一方面,荣渊把她留在这里,她在这个世外桃源无疑能住得舒舒服服,但她天生好自由,却偏偏出不去,那家伙不是变相地在软禁她吗?换成是在现代,她都完全可以告那只蝾螈非法禁锢了,只有文珠儿这种古代女孩子,才会简单纯朴到一点想法都沒有,不知道该说那女孩可爱还是可悲。
第二天,荣渊便重新回到了这片桂子林,楚晴毕竟不是文珠儿,她一见他來,便缠着他询问,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出去,荣渊自然是继续摆酷,当沒听到她的问題,看到楚晴龇牙咧嘴的模样,他脸上又挂起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就在幸灾乐祸。
“你少跟我打哑谜,我问你,我爹娘知道我在哪里吗?你要有点良心,就该顾及一下两位老人家的感受,ok!”
荣渊越是不回答她的话,楚晴便越是死缠烂打,她就不相信,天下间有那种不怕人一直一直烦着的怪物,但蝾螈这种动物,恰恰就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怪物。
“你既然存心避开这地方外面的一切,又何必在意那些,我说过我自有办法,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该问出这种愚蠢的话,你只需要知道,我每天会來这里一次便可,我自是知道,你跟珠儿不同,沒有男人在,你心里会急得慌!”
娘的,这只臭蝾螈,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楚晴气得暴跳如雷,他那话是啥意思,弄得她好像如狼似虎的新寡妇一样,因为极度缺乏男人的爱,便会急得发慌,简直太离谱了吧!而且,他还能把那种话说得如此平静。
又过了几天,果然如荣渊所说,他每天都往这里跑,而且前两日还是白天來,最近却越來越晚,第五天,竟变成了深夜前來,不管是什么时辰,他都会來敲楚晴的门,而夜深时绝不会去敲文珠儿的门,除了“奸诈”两个字,楚晴实在找不到另外的词汇來形容他最近的所做所为,她倒是恨不得把他拿來先“煎”后“炸”,弄一道“脆皮蝾螈”,不过不知道味儿好不好吃。
“今儿我就在这里睡了!”这一天夜里,荣渊的言语,在楚晴预料之外,却又在预料之中,臭蝾螈终于露出比哺乳动物低级的两栖动物特色了。
“你……你有沒有搞错,这是我的屋,我还是有夫之妇,你……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可不怕跟你同归于尽!”楚晴本能地一个马步扎起,只要他敢冲自己扑过來,她定得抱住他就使出浑身之力往墙上撞,管它后果怎样。
“瘦得跟干柴棍一样,半两肉都沒有,我就算抱着都不舒服,和你睡,睡过一次我可从沒想过第二次,我只不过是累了,不想再走回去,你得明白,从这里出去可是只能步行的!”荣渊瞟了她一眼,一面说着,一面打开柜子,取出床褥打地铺。
这家伙是怎么了?换成以往,他显然会胡來,就像当初她遭遇赤星盟绑架获救,他在她床榻上和衣睡着一样,可今夜,除了隔壁屋的文珠儿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在,他要对她不轨,简直易如反掌,谁知他竟奇迹般地打起了地铺。
“喂,我说,你今天在这里过夜,明天顺便就送我出去好不好!”楚晴的声音温和了下來,或许是暂时卸下防备,出于自然的反应。
荣渊背对着她,听她问话,只低低应了一声:“才几天就想回去,你离家时表现得那么坚决,结果还是舍不得庄仰哲吗?”
“才沒有,我……我只不过是想念天理,就算不想见仰哲,那儿子总是我的吧!做娘的想见自己孩子,有什么不对!”楚晴辩解着。
“口是心非!”荣渊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再也沒有理睬她。
楚晴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摆酷的反应,故作神秘,可这里是他的地盘,她毕竟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办法呢?今天她烦了他太久,自己都觉得累得要命,最终她决定,等明儿睡醒了,再继续烦他,总之这种方法就需要锲而不舍的精神,就看谁最后精力够旺盛。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从窗棂旁透射进來,楚晴庆幸自己醒得够早,卯足了劲一骨碌爬起來,就要拉荣渊答应她的要求,可谁料她定睛一看,屋里已沒有了那个人的身影,连地铺也不见了,各种各样的器皿摆放得整整齐齐,屋内也像被打扫过的一样干干净净。
他去了哪里,难不成清晨四点就离开了,不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荣渊并沒有走,他一定还在这儿,搞不好就是为了让她抓狂,她于是立刻起身,三下五除二换衣、洗漱完毕,出得屋外,仔细寻找三角铁的声音,但是迟迟沒能听见,去那棵桂树下看看吧!尽管不确定,她却仍旧记得,荣渊每次來时,若不进屋,就会坐在那棵树下。
果然,她的直觉很准,沒走到那棵树下,一袭黑影已经映入眼帘,荣渊就坐在那里,只是这一次,他并沒有敲击三角铁,而是左手拿着块木头,右手拿着把小刀,似乎在雕刻着什么东西,楚晴蹑手蹑脚地走近,荣渊仿佛并未发觉,全不想从前那样对人在接近他时非常警觉,她终于看清了那件东西,他刻的是一个女人像,纵使只是个雏形,她却无端觉得,那个木人像似乎就是自己。
那只蝾螈,他……依旧还真心爱着她吗?楚晴不禁心跳加速,她不敢再走近前去,渐渐后退几步,在电视剧里,她看过类似的情景,那都是属于痴情男子的,而荣渊这家伙,他分明看上去就不是那种人啊!
“既然那么想出去,明天我就带你出去吧!只是,我依然得提醒你,不要再一次后悔!”他忽然抬头,淡淡一笑。
第33章 妻非红杏夫出墙
楚晴沒有选择离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原由,大概是被荣渊为她雕刻的木人像所感动吧!她不能不承认,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都沒错,而她又怨自己不够坚决果断,竟就这样妥协,决定留在那片神秘的桂子林中,文珠儿夸赞她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她却觉得自己说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然而,荣渊最近來看她的次数,又变作了两三天一次,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在桂子林中住了近一个月。
仲秋时节,荣渊才给她带來了穆亲王府的消息,楚晴方得知,原來从一开始,荣渊便告诉过穆亲王夫妇,楚晴要暂时住在荣家的故居,请二老定要保密,过一段日子,楚晴自会回去,确定爹娘不会担心,楚晴心里的大石头才真正落了地,只是她那天死命捶打着荣渊的后背,怪他到现在才告诉她爹娘那边的情况,实在过分,而当晚躺在床榻上,她偏偏很囧地发现,她内心深处,竟然已经不再讨厌那只蝾螈,反而对他生出了好感,她只得努力说服自己,她不过是对那家伙的同情感到了一点温暖而已,绝对不代表别的感情。
可是?一天天过去,荣渊的木人像雕刻完毕,楚晴已然确定,自己的直觉原來是很准的,那个人像,就是她,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木人像变得栩栩如生,荣渊一边敲打着心爱的三角铁,一边便会凝视那木人像一阵,当她走來之际,他却又如同以往一样,老是扮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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