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妃杠上酷王爷_涵昭【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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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您究竟和她说过多少话呢?珠儿说,你们当初住在桂子林的时候,您虽然每天都去看楚晴郡主,却根本沒有谈心,相反老是抬杠,殿下,我明白我说这话,您会觉得我很不分尊卑,但如果我是您,我既然认定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真心去爱的女人,我定会为她不惜做一切的事,哪怕她觉得我很烦,我仍然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请您放手去爱她吧!楚晴郡主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我知道,大鹏和珠儿也知道!”文跃微微一笑,那笑意似是融入了杯中的酒水里,飘出淡淡的芬芳。

  到达七箬都城临洵时,已是第二年的阳春三月,荣渊坐在一条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的客船上,静静地望着外面水城的绮丽风景,不论是乘海船还是河上的船,他都沒有对同船的任何人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只是在细细地倾听船上乘客的闲谈,同船的乘客当中,大部分是还乡的七箬人,也有大平国西海岸买卖舶來品的游商,但一旦有人多盯了他几眼,他都会本能地提防,而事实证明,那些人其实仅仅觉得船上坐了个大平国的华服公子,令人感觉有些新奇,并非怀疑他的身份。

  荣渊不禁在心底倒抽凉气,怀疑别人这个习惯对他來说,大概是个毛病,谁让他从小接受的是贺少霆灌输的、是人都不可信任的思想呢?如果他有楚晴那样身在王室,还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他便不用活得如此之累。

  “喂,你说奇怪不奇怪!”

  荣渊忽然听见船上一个七箬游商打扮的人,正和他的同伴抱怨着什么?

  “那逸洋冶铁坊的老板,起家才花半年的时日,就能把他们的冶铁坊做大成临洵城最强的一家,可偏偏如此赚银子的地儿,那老板却从來不卖铁给我们这些游商,他们除了把那些铁在七箬国境内流通,似乎就自己囤着,你说做生意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同伴无奈地摊开双手,叹了口气:“咱们抱怨有用么,人家虽然是私冶,但那老板似乎和王室的关系非同一般,要不,有人私下运货出境,为何都被码头的官差抓了去打板子,还说再私运就掉脑袋呢?安分点儿吧!老弟,只要在咱们的国内有钱赚,就别去贪图那种便宜,是钱更重要还是命更重要,你该分得清楚吧!”

  “唉!我也知道,抱怨是沒用的,可是?我只为那些上好的百炼钢感到惋惜呀,那种好东西居然不能卖到国外去,这简直沒天理……”见同伴叹息,那游商也跟着叹息。

  虽然仅仅是一段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对话,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荣渊却从其中听出了端倪,在大平国,除了官方的作坊不能往外私自运货贩卖,凡是私家做的,都是能允许的,而像冶铁这样的行业,会直接影响到国家的实力,便干脆禁止私人去做,但那两个商人口中所说的“逸洋”冶铁坊的老板,明明放着更多的钱不赚,只把钢铁囤积在国内,莫非……七箬有什么政治目的。

  荣渊怀揣着满腹的疑问,到达临洵后,直接向人打听逸洋冶铁坊的所在地,他才发现自己走了冤枉路,他应该早想到,临洵是座水城,像冶铁坊那种会影响到城中百姓生活的场所,该是坐落在郊区才对,他不禁拍起额头,责备自己得知身世后,心情复杂归复杂,却连脑子也变得迟钝了,不知他是不是提前上了年纪。

  从前,他老爱挖苦楚晴,说楚晴在鹤平那座大平国的京城都会迷路,都会遭人绑架,还要他出马为她善后,而现在,面对临洵这种蜘蛛网一样的水道,他自己终于尝到了犯糊涂的滋味,或许就是因为他身上银子多,从不吝啬花钱,到天黑才接近目的地,他方发觉,自己这一路上换了几条船,一定被船夫们宰了不少钱。

  然而,荣渊并不在乎自己吃了亏,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庄仰哲那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王室子弟,就算他真是福亲王的遗孤,死里逃生的他、从市井间蹦到官场的他,也比庄仰哲说话做事冷静得多,更懂得拿捏分寸,一点钱,他丝毫不会介意白花,真正令他郁闷的是,他走到那间冶铁坊门口时,两扇大铁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而这间冶铁坊的围墙之高,他就算用轻功也难爬上去,墙头还插满了尖刺,从外面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座军队都攻陷不下的监狱。

  一座炼铁坊,用得着武装成这样吗?他仰视着高高的围墙,这座密不透风的“堡垒”,里面到底进行着什么勾当,他十分好奇,却偏偏沒法找到任何异样的蛛丝马迹,回头望望四周,这地方空旷得很,方圆数里都看不到一座民房,天哪,这会儿也沒有船了,他今晚不是注定要露宿野外吧!

  好容易发现一个山坡,他在坡上发现一块表面比较圆滑的石头,便枕着石头睡下,心中暗叹自己从沒这般倒霉过,他必须等到明天天亮,才能想到法子混进这间神秘的冶铁坊,找到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一夜,还算老天爷沒有亏待人,露宿的荣渊沒遇到下雨,也沒遇到毒蛇猛兽和土匪,旭日东升的那一刻,他睁开眼,起身往山坡下望了望,逸洋冶铁坊果然早早就打开了那两扇大铁门,络绎不绝的人流正有秩序地走进那座奇怪的“堡垒”,有铁匠装扮的,也有商人打扮的。

  荣渊悄悄绕到人流后面,跟着去排队,就是他这身衣裳,看起來也挺像商人,而且是比较富裕的商人。

  谁知他刚一站过去,站在前面的一个商人瞧了他一眼,便开始劝道:“这位老板,你是从大平国青淀郡來的,想买百炼钢的吧!”

  “你……怎么知道!”荣渊心里微微吃惊,却必须继续装糊涂。

  那商人摸摸鼻子,笑道:“看你这身打扮和这阔绰样儿,就知道一定是这样,不过,我得好心劝你一句,我有个朋友在青淀,上个月只是想过來向这间冶铁坊的老板买不到一百斤的百炼钢,那老板都死活不点头!”

  “有这种事么,那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荣渊追问。

  “老板是什么样的人,莫说是你这外地人,就是咱们临洵的人,都从來沒在这里见过那位老板的真面目,连人家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呢?平日和我们谈买卖的,都是老板的手下,结果后來咱们才明白,人家称呼他们的老板不叫老板,叫什么‘总经理’,最终我们总算看到了那个被叫做‘总经理’的人,居然是个女的,看样子还沒老兄你年纪大呢?”

  这话着实把荣渊震撼了一把,什么“总经理”,这是啥新鲜名词儿,难道是七箬的方言吗?可和他说话那商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七箬人,为何连他都沒听说过,而且,那家伙竟然是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姑娘。

  “这么说來,我倒更好奇了,即使做不成生意,见见那位所谓的女‘总经理’,似乎也不错,仁兄,我且再问你,那个女老板生的如何呀,冶铁坊是个女老板在打理,她是不是长得也跟铁似的!”

  “外地來的老兄,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那位女老板,不仅长得一点儿都不像铁,还貌美如花,搞不好她爹娘中的一个是七箬人,一个就是大平国人,要不是她人比较凶,铁定上门提亲的男子都会从这里一直排到临洵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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