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黛宜公主來了!”
外面传來小厮的禀报声,楚晴赶紧起身,说了声“快请”。
黛宜不一会儿就走了进來,她穿着一身七彩碎花裙,格外引人注目,楚晴正啧啧称赞着她今天的打扮够潮够漂亮,不料黛宜的视线却扫到旁边的荣渊身上,试探着问楚晴:“这位公子是……你的客人!”
楚晴笑了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笑得很猥琐:“他呀,他算不得客人,他叫荣渊,只不过就是我一老乡,一只四只脚走路的臭蝾螈,那边天气不适应他待了,就跟着青蛙啊!癞□□啊!一起迁徙到了这大海的对岸!”
黛宜“噗嗤”一笑:“喂,楚晴,你就这么损你的老乡啊!不管怎么说,他远道而來也是客,荣公子,不用拘礼,请随便坐下品茶吧!”
“多谢公主赏脸!”荣渊拱手向黛宜行了个礼。
可他刚一抬头,黛宜竟惊讶地叫出声來:“是……是你!”
“你……”荣渊也是一脸惊讶。
可此刻真正被一个晴天霹雳雷到的却是楚晴,妈妈咪呀,这是什么状况,他们认识吗?她不由得盯着黛宜看,只见黛宜双眼闪烁着又惊又喜的光芒,那似乎不是仅仅是认识的人久别重逢的神态,楚晴记得黛宜曾说过,当初她离家出走,去过大平国东海的莆尾郡,而就是再那里,她对一个大平国男子一见钟情,偏偏双方只有一面之缘,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老天爷,不是吧!莫非这位七箬公主看上的男人,就是这只臭蝾螈。
接下來的情景,完全证实了楚晴的猜测。
先前本是她和荣渊对视良久,她逃不开他的目光,可此刻,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作了荣渊逃不掉黛宜的注视,七箬女子一向大方,即便黛宜身为公主,至少也是周游过列国,因此丝毫也不例外,甚至比普通的七箬女子更加大胆。
黛宜走上前去,就势和荣渊來了个拥抱,先碰左边的脸,再碰右边的脸,楚晴知道,这是七箬人待客的规矩,动作是有点暧昧,但不见得真就代表着暧昧,可此时却不知怎么搞的,她喉头忽然翻涌上一股甜腥味,随后,变得酸溜溜的。
“喂,喂,我说臭蝾螈,就算你们从前见过面,人家公主來这儿,也是跟我谈公事的,你给我让开啦!”
楚晴头一次做了瓦数特高的电灯泡,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背对着荣渊,面对着黛宜。
“黛宜,你可别被他的外表所蒙蔽,这个家伙狡猾多端,尤其会骗女人,以后遇到他,你得当心点噢!”
黛宜还沒來得及说话,楚晴一眼看见荣涣从外面走來,赶紧朝事务房门口喊:“荣涣,來得正好,你哥哥來看你啦!真是稀客中的稀客啊!”
楚晴这一喊不打紧,荣涣一听荣渊來了,仿佛变成了一只小鸟,雀跃着便蹦进厅堂里,一头扑到荣渊怀里,激动得哥啊哥地直叫唤,就差还沒当着大家的面泪流满面了。
这下,情况全被搅乱了,黛宜眼睁睁看着荣渊被荣涣拉走,显然做梦也沒想到他们俩是兄弟,忍不住转过头去,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楚晴悄悄走到她身后,偏着头斜斜地望了好姐妹一眼,不是吧!黛宜刚把手绢放下,她分明看到那上面是湿润的,平日里大方活泼、只见笑的公主,竟然因为这事哭了。
“黛宜,你……沒事吧!哎呀,你瞧我这烂人,一看见荣涣來了,就想摆脱那只臭蝾螈,都沒想到……这样会伤了你的心,sorry,sorry啊!”楚晴赶紧给黛宜道歉,连sorry都说了出來,不过,她的好姐妹以前就听她说过,也不足为奇。
“沒事,我会……和你谈完炼铁坊的事,我再去找他吧!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差成那样的人吗?”黛宜忍住喉头的哽咽,缓缓询问楚晴,她想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对荣渊不是太在乎,却不能不在乎。
楚晴咳嗽了一声:“唔……其实那个家伙,怎么说呢?他行事向來神神秘秘的,脾气又古怪,不容易跟人相处,有时候呢?他两只手就是咸猪手,见女人老爱搂搂抱抱的,从前可拈过不少花,惹过不少草,我只是提醒你在沒了解他之前,最好别表现出你很想念他的模样,呃……可能我这么说,你还是不大相信吧!”
看着黛宜闪烁的眼神,楚晴已经发觉,自己说什么?对方可能都心存怀疑,说完那一番话,她真想问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好的闲心和黛宜说那么长的一通话,但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黛宜当年对荣渊的一见钟情,怕是认真的,因为她不相信荣渊是差劲的男人,通常一个本身聪明的女人,只有在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iq值才会突然一下子变为鸭蛋。
当晚,荣涣还把荣渊留在自己屋里,和哥哥谈天说地。
楚晴路过那间屋子门前,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兄弟俩久别重逢,要不要比一对情人聊得还久啊!再这么闹嗑儿闹下去,臭蝾螈是不是今晚就得在她炼铁坊的宿舍里住下,也不知道他会待多久,那他白吃白喝,不还得要她这个总经理花钱包办。
“我说,荣涣,是不是该送你哥哥离开了!”她推开门,说出一句极度生硬的话。
楚晴自己似乎沒发觉言语过重,荣涣却听着这话里面带刺,不由得起身,撅着嘴巴道:“郡主啊!我哥漂洋过海,好不容易來这儿一次,外面天黑的,你却要他走,这里方圆好几里都沒有一间民房,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通融一下吧!让我哥今晚睡我房里,要不,我把他的房租算给你,成不!”
“喂,小子,你沒上沒下的,跟姐讲条件啊!我是总经理还是你是总经理,今晚黛宜要住在这儿,突然多出个跟我们炼铁坊毫无关系的陌生男人,你叫黛宜一个黄花闺女怎么睡得安稳,去去去,你哥有的是钱,这会儿还有船,能坐到城里,城里客栈比牛毛还多呢?”楚晴两手叉腰,厉声喝斥荣涣,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一点也沒有老板的样子。
“可是郡主……”荣涣压根儿不懂,楚晴为何变得如此不通情理,还想接着劝,却被荣渊拦住。
荣渊上前两步,展开折扇轻轻摇了几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荣涣,不用劝她,她今天就是铁了心想让我走,自从知道我和那位黛宜公主多年以前曾见过一面,这个女人就在吃醋,别的女人要是醋罐子,她就是醋缸,纵使你劝她十万八千次,她存心给我好看,怎么会听进你的话!”
“嘿!臭蝾螈,你说什么呢?谁……谁吃醋了!”
楚晴脸胀得通红,说话却有点结巴,半天才鼓足气,莫名其妙的气话一股脑儿全喷了出來。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鬼模样,还说人家吃醋,我呸,好,你要我明说是吧!我就跟你说实话,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我讨厌你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讨厌你装酷装神秘,更讨厌你动不动就伸你的咸猪手吃人豆腐,总之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沒有一丝让我觉得有好感的,所以,你走,你必须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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