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早就听说花满楼是名满南城的花楼,现在看来确实不一般啊”,三人刚踏进花满楼,入眼的便是一个大大的圆形舞台,上头铺着厚重红毯。
花满楼上楼的楼梯建于左右两旁,所以那舞台不会造成交通不便。舞台前摆放着几十副桌椅,已经陆续有人占了位置,开始喝起了茶。
程泽轻车熟路,见楼里的老鸨和姑娘们正忙,也不找她们带路,自己上楼去那个他常用的包间。
二楼全都是一间间听曲谈事的小包间,包间里有桌椅,坐塌等,没有床,包间门口也不是封闭的,而是用帘子遮住,听曲的可以拉开帘子,谈事儿的可以拉上帘子,方便。
楼里的小姑娘很有眼里见儿,专门给客人端茶倒水的小姑娘们一直在楼里走动,哪里来了客人就伺候哪里,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程泽三人坐了一会儿,楼下的表演已经开始了。叶风甚是好奇的走到走廊上看着下面的表演,这里和京城里的妓馆真是不同,没有奢靡景象,倒是多了一番轻松和谐的气氛。
台上的演出不再是女人咿咿呀呀吟唱,一心要讨好男人的样子,而是女人翻身把歌唱,男女共同追求情爱,甚至还有点小傲娇的意思,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程公子,好享受啊,这花满楼确实不一样,就连唱个小曲都是笙箫铃琴,吹拉弹唱一块儿出,可听着又怪好听的”,叶风享受的样子说道。
在京城的时候,那些楼里的姑娘们大多都是自弹自唱,哪有这么乐器配合一起来的。除了戏馆里的戏台子,叶风还真没见过配合的这般美妙的声音。
“这是不是花满楼的新曲儿啊,好听!”叶风忍不住问程泽,因为这些曲子他都没有听过。
程泽起身也走到走廊外,和叶风站在一起,找不到花半夏他也坐不下。
“这不是什么新曲儿,哦不,这对你们外地来的人来说是新曲儿,可对我们南城的人来说不算新曲了”,程泽解释道。
云夜一人优雅的坐在包间里,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也静静的听着外头的歌唱。不经意上扬的嘴角,不只是觉得歌好听还是那词太有意思了。
几首旧曲唱完,几乎楼里的几大花魁都上了场。楼下的看客们一半都听得很享受,很满意,还有的可能是南城人或者花满楼的老客户,听的多了都嚷嚷着要听新曲儿。
楼里的老鸨金妈妈赶紧走上舞台安慰下面的大爷们,“哟,各位大爷消消火,新曲儿说有就必须有,姑娘们正准备着呢”。
后台刚传来消息,说是还在上妆,让金妈妈拖一会儿,这不,金妈妈可得使劲儿忽悠呢。
“各位爷今晚都得瞧好了,下一首曲子啊是我们花满楼的一位新花魁所唱,头一回见人,大家可得多担待啊”。
金妈妈使劲儿的挥动着手里的手帕,时而爽朗,时而娇羞,努力的带动现场的气氛。可她就是太激动了才会说错话。
下面要出场根本不是什么新的花魁,但因为她肯出场,可把金妈妈高兴坏咯,一激动,就把她归到花魁的行列。
但台下的看客们可不管,一听金妈妈说有新的花魁,大伙儿都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楼里来了新人,定又会掀起新的一轮初夜争抢,有的人已经在数口袋里的银子了。
金妈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正想着怎么圆回去,只见一个小姑娘从后台跑来,在金妈妈耳边说了什么。
金妈妈双眼顿时放光,果断忽略圆场这回事儿,激动的朝着楼上楼下的看客们喊,“各位爷,新曲儿马上就来!”,说着还顺带推销楼里的吃食,“姑娘们,给各位爷上茶上点心!”
金妈妈说完赶紧给台上腾地儿,舞台周围的灯顿时被吹灭。原本就不亮堂的花满楼变得更加昏暗。
云夜不知道为什么,灯一暗他便起身走到走廊外,和程泽站在一起,眼睛盯着楼下的圆台,程泽的位置果然好,能一览圆台,而且正面对他们的包间。
花满楼如此神秘的举动顿时让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不一会儿只见圆台上空的所吊的灯笼点起了灯,昏黄柔和的亮光直打台上。
黑暗中的乐队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默契的奏起。乐声一响,楼下的看客们也默契的坐下静静的听。
楼上包间的客人们纷纷走出包间,围在走廊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舞台看。
短暂的音乐骤停,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舞台四周隐约的走来几个妙曼的身影。
她们渐渐走近灯下,也让众人看清了她们的样子。她们身着粉、绿、红、白、黄、蓝、青、橘八种颜色的衣裳。
那衣裳在场的人几乎没人见过,一袭贴身的锦缎长裙,裙上绣着绽放的海棠,紧扣的衣领凸显她们修长白皙的脖颈。
第五十六章:东风破
衣裳的上身,衣领紧扣,但双肩却裸露无疑,八字形的衣身完美的展现她们性感的锁骨,也更显她们性感曼妙的身姿。
当然,除了中间的那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与其他人不同,她的脸上带着半只面具,镂空的蕾丝黑色面具大大增加她的神秘感!
白衣女子的身姿有些单薄,缺少玲珑有致的感觉,撑不起八字领的衣裳,便只好裹着肩,只露出两条纤细的藕臂。
每一件长裙从大腿根处开叉,一叉到底,走动时隐约露出那双性感修长,温润白皙的美腿,小脚的绣花鞋更增添腿的美感。
长发盘起,头戴珠花,轻笑腼腆的面庞,一副妥妥的古典旗袍女子的形象,在聚集的黄色灯光下向世人展示。
莲步轻移,走一步停一下,像是走在台下看客的心尖儿上一样,他们的心跳都随着她们的步伐跳动。
她们越来越近,他们也才发现,那八位女子的左手都拉着一张小椅子,右手拿着一把折扇。
来到舞台中央,八人齐整整的提起手里的椅子,“咚”的一声落在厚重的红毯上。围着椅子转了一圈后坐下,长腿翘起交叠,微测着身子,让台下的人更清楚的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长腿。
“啪”,右手折扇打开挡在胸前,暗处的乐团再次奏起乐声,低低的乐声似乎在提醒他们,表演开始了。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白衣女子首先放下手里的折扇,伸直长腿,折扇轻抚,低着眼帘,慵懒温雅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台上的女子们随着白衣女子的吟唱开始舞动,折扇着圈,身姿轻舞,配合着曲中的意境,结合她们自身的无奈,想爱却又没有资格去爱,那种忧愁,那种悲怨。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琵琶独奏,以此述说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怀念那个爱过的人,追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心中只有那无限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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