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妙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还有任务在身。”
项雨歌道:“可是,可是……”
方无妙细看她一眼,没料她还颇有义气,心里有三分好笑,突然便想到一个主意,道:“你若想帮我,便回南城替我找人报信。”
项雨歌眼神一亮,道:“谁?”
方无妙道:“那人叫吴越,你到警察局去,应当会有人认识。”
项雨歌微讶,道:“练武术的那个吴家阿越么?”
方无妙没想到他们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下便更放心了,道:“你们既然熟识那就更好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去报警我也不放心,你现在尽管回南城,把事情都跟吴越说了,就算帮我大忙了。”
项雨歌点头。
方无妙在三人身上翻了翻,翻出些证件和钱来,还从刘姐身上掏出个手机,交给项雨歌,道:“你现在没有证件,拿钱去汽车站买车票,有这些人的证件和手机,他们要查起来也方便些。”
方无妙猜想这间房子是他们用来关人的一个据点,房子外面应当没什么监控,不然就他们这行踪鬼祟的样子,应当瞒不了多久。目送着项雨歌走远了,方无妙才开始收拾残局。他费了老大劲,才把门栓又重新捏合到一起,但细看还是能看出古怪,他又把锁打开,这门倒是不用重新关上。
方无妙走回笼子里,把锁合上,又将脚链、手链一一套回手上,闭目修炼起来。
第三十六章
等杨哥三人自然醒来, 已是大半夜了,方无妙靠在笼子上,一副没有进食导致的恹恹模样,心中估算,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项雨歌应当已经在车上行了几个小时。
杨哥几人一醒, 便看见那大开的门户, 心中一惊, 跑下来察看。方无妙就做出没力气的样子, 只撩一撩眼皮子, 算是对几人的到来做了点反应。
昨天收拾人的时候他特别注意过了, 没被一个人看到身影, 现在他们能知道的就是项雨歌跑了,至于是有人来救还是她自己跑了, 那都和方无妙无关。
项雨歌跑得莫名其妙的, 杨哥心里有点慌, 这生意做了这么多年, 他多少也有些对危险的感知。他不懂这危险来自何处,只强压着自己冷静想了想。他浑身上下被人掏了一遍, 好在笼子的钥匙他多长了个心眼藏了起来,现在虽说跑了一个, 还暴露了个据点,可只要把这个上等货色紧紧交到邢哥那边,再跑远点避避风头, 也就没什么大事了,毕竟这房子买的时候也是经了好几道手。
因为不知道项雨歌跑了多久,报警了没有,杨哥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立时要把方无妙送到邢哥那里。方无妙任他们摆布,蒙着眼又上了车,再见天日时,已经不是那个逼仄的地下室了。
这里有点像会所,宽敞得很,来来往往的像服务员一样存在的姑娘,长相至少是中上。暗红色的旗袍上有精致的盘扣,裙边开衩开到大腿根,走起来摇曳生姿,又露出白晃晃的大长腿。
这事自然不至于在大堂里谈,照旧是个小包厢,有人说去通报,现下几人都团在这里等邢哥来。方无妙被放在角落里,手上脚上的链子还没拆,他将手脚在背后收拢些,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只还虚虚拢着。杨哥几人紧张着,没工夫打量他,自然不会发现他在隐蔽地环视四周。
这大手笔到底是大手笔,光是这个小包厢里,便有两个摄像头,想必外面也有不少。方无妙掂了掂刚撤下来的铁链子,觉得应当还算趁手。
几乎是邢哥一进来,他便先解决了两个摄像头。
杨哥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邢哥便先感觉到不对,从怀里掏出了个黑色的玩意儿,是枪。
在吴越的帮助和邀请下,方无妙参与过几次犯人的捕捉,对于警察手里的枪支很有兴趣。他记得自己问过吴越:“是枪快还是我们快?”
吴越告诉他:“枪快。”
他又问:“那是枪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吴越还是说:“枪厉害。”
方无妙笑:“那你们吴家还天天练武做什么,造枪去得了。”
吴越无奈:“小姑奶奶哦,说话小心些。”
但现在,方无妙懂了,单论速度和火力,他是不及枪,可邢哥有这功夫掏枪,他早杀到背后了。方无妙看起来像是从身后抱住邢哥,其实一只手制着他的脖颈,一只手则把着对方拿枪的手,将枪口调转,对着邢哥心脏的位置,道:“想杀我?你朝这里开一枪,可能可以穿过你的身体,打到我,你要不要试试看?”
邢哥做的是倒卖人口外加拉皮条的活,和那些刀口舔血的不一样,这样的人,对别人的命漠视得很,对自己的小命却要紧的不得了。
邢哥被方无妙钳制着动都动不了,后脖子上的那双手感觉随时能扭断他的脖子,右手更是被带着使枪口紧紧顶着自己的心脏。邢哥的手抖得不像话,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有话好好说,小心走火,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慢慢协商。”
他心里后悔极了,杨四那一趟他本不用亲自去的,但是对于杨四这个人他有些印象,现在手里那几个人用的不是很顺,他有心想发展新的手下,这才施恩一样的亲自走了一趟。这一次亲自验货则是因为对这个货的成色很满意,颇为郑重。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何至于被擒在手?
这事情说来长,实际也就短短几秒罢了。方无妙正正堵在门上,杨哥三人也没有逃跑的余地。
方无妙笑了声,道:“说什么都有的商量?”
邢哥感受到手腕上的压力稍稍小了些,立刻动了心思,表面上笑道:“什么都有的商量。”
实际偷偷动了动手腕和没被钳制的左手,下一秒,便被脖子和手腕传来的剧痛给弄得呻吟出声。
方无妙一把揪住他的左手往背后押,也不管这个角度是不是把人给弄骨折了,道:“我给你点选择的余地,是因为你好用。可我这人脾气不好,一个生气,把你弄死了,找别人做事也不是不行。”
像邢哥这样的人物,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疼痛还未散去,便立马谄媚道:“您说的是,您有什么要求?”
方无妙盯着杨哥几人突然笑了。
杨哥只觉毛骨悚然,便听这好听的女声漫不经心道:“那几个,就是你的枪靶子,我要你留他们性命,又让他们没有行动之力,你做不做得到?”
方无妙一边说一边移动着他的手腕子,话音刚落,邢哥便不假思索地开了两枪,杨哥登时便跪了下来,脚上两个窟窿淌了一地血。
这枪是他自己平日防身用的,自然是备了□□。邢哥心内暗恨,那枪口也就漂了漂,像是要装作不经意。
方无妙道:“这几人要是死了一个,我的任务就不算圆满完成。如果不能圆满完成,那少你一个也不少了。”
这是在警告他不要误杀。
邢哥枪口微微一压,又在杨哥两个手腕上开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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