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护你周全,要为师何用?”看到苏若离眼中的晶莹,沈醉心弦莫名一紧,“为师知道洛清风前几日去过尉国公府,这样……三日后你与为师亦走一趟国公府,我倒要看看,自诩医术第一的洛清风,到底有多大本事。”
沈醉的声音异常平静,眸色无波,可苏若离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把这件事看重。
对此,苏若离深表同情,能被沈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洛清风可真是三生有幸。
离开府之后,苏若离一直没给某人好脸色。
车厢里,卯宿儿瞄了两眼苏若离,“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你现在摆着这副臭脸是给谁看!”
苏若离抬头,嘴角一勾,笑的分外和蔼可亲,“那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好一点儿?”
“你还是别笑了……”卯宿儿抽了抽嘴角。
“谁让你在沈醉面前提江湖令的事了?”苏若离恼的是卯宿儿就这么直愣愣的在沈醉面前揭穿了自己的谎言,虽然卯宿儿并不知道。
“有什么不能提的,我是在谢他!”卯宿儿觉得苏若离的脑回路很有问题。
苏若离无语,她终于明白哑巴吃黄莲的滋味儿了,她要告诉卯宿儿,江湖令的事不是沈醉干的你谢错人了?
如果说出来,卯宿儿拼死也得弄死她。
而这件事她事前亦没跟沈醉报备。
尤其现在,她还要无比耐心的跟卯宿儿解释,沈醉原本就不愿撤销江湖令,是她苦口婆心求了好几次才给十二星宿换来这么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你以后别在师傅面前提江湖令了好吗?戳到他痛处了。”
“哦。”卯宿儿极不情愿应声,腹诽着那也是我们师兄弟的痛处好么?你当我乐意说呢。
见卯宿儿不语,苏若离这才松了口气。
都说谎话千遍成真理,可在成为真理之前,它要经历多少次的自圆其说。
就在这时,马车戛然而止,车帘,秋水急匆从外面钻了进来,“苏姑娘,我家小姐让我过来告诉你,赵柔被凤银黛约出去了……”
春香馆,天字一号房的外面,赵柔握着凤银黛派人送过来的地址,抬头看向房门的牌号,暗自狠吁口气,将字条重新塞回袖兜。
房门响起,赵柔在听到里面的声音后,缓缓推门。
“你是谁?”幽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内室桌边坐着的孙耀宗见到来者时,神情骤冷,寒声质疑。
“奴家柔儿,拜见公子……”赵柔娇弱俯身,碧色长裙包裹下,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
孙耀宗皱眉,今晨他在府中得到凤银黛送过来的信笺,说是想要与他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承诺会为自己的那一刀做出补偿,而信笺上写着的地址,就是此处。
看着眼前女子唯唯诺诺的俯身在那里,孙耀宗心底微寒,想必凤银黛所说的补偿,就是给他找个女人?
凤银黛,你真当本先锋这么好打发?
“你过来。”孙耀宗冷着脸,朝赵柔勾勾手指。
赵柔这方起身,浅步行至桌边,再度谦恭的低子,“奴家给公子请安。”
“不必,本先锋问你,是谁让你来这儿的?”孙耀宗淫邪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然不比凤银黛倾国倾城,但长的还不错,身段也能入眼,尤其是这股含羞带臊的模样,要是玩起来,应该别有一种情调。
“这个,奴家不能说……”面对孙耀宗突然伸过来的手,赵柔欲拒还迎,一把被孙耀宗拉进怀里。
“没关系,你不说,本先锋也知道是谁。”一股淡淡的香气沁入鼻息,孙耀宗顿时变得飘飘然。
“公子先别急嘛,且等奴家给您斟杯酒,暖暖身子。”赵柔推脱着离开孙耀宗的怀里,转到桌边提起酒壶,倒酒的时候碧绿色的袖口遮挡住酒杯,随即将凤银黛给她的那包毒药掺和进去,“公子先喝一杯?”
第一百四十二章终于要去投胎了
孙耀宗瞄着被赵柔送过来的酒杯,伸手直接握住赵柔的玉腕,“这杯你先喝,本先锋最喜欢看女人喝酒,尤其是脸蛋儿红扑扑的样子,就像一个红苹果,看一眼就想咬下去,特别的有滋味儿。”
赵柔闻声,美眸微垂,“这第一杯酒当然是公子先喝,奴家再倒……”
“不听话?”孙耀宗不依不饶,另一只手接过赵柔手里的酒杯,缓慢起身将赵柔拉到身边,抬手就要灌酒。
赵柔最知道这杯酒她该不该喝,而且戏到这会儿,也该结束了!
眼见孙耀宗把酒杯举过来,赵柔突然抬手挡开,突如其来的动作在孙耀宗意料之外,酒杯应声掉在地上,醇酿的美酒喷洒间泛起纯白的泡沫,还不时发出‘呲呲’的声响,诡异而又恐怖。
饶是孙耀宗再蠢,也明白地上那些白色的泡沫是什么东西。
就在孙耀宗愣神儿的空当,赵柔猛的推开孙耀宗,慌张跑向房门。
“该死!”孙耀宗顷刻之间冲过去,一把扯住赵柔的发髻,狠狠朝后拽到自己面前,“你敢朝本先锋下毒?”
几乎同一时间,房门‘砰’的自外面踹开,皇甫逸南突然冲进来,看到眼前一幕时二话说没,腾的抬脚飞踹过来,直把孙耀宗踹出半米开外,扑通倒在地上。
“柔儿!”皇甫逸南心痛之余大步过去扶起几乎跌坐在地上的赵柔,看着赵柔那头凌乱的发丝,眼底充血,“孙耀宗,你这个鳖孙王八蛋!”
“皇甫逸南?”孙耀宗漆黑眸子狠戾抬起,“你是凤银黛的人?”
“不是……皇甫公子不是!你快走……”未及皇甫逸南开口,赵柔猛的将其推开,“这件事跟皇甫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柔儿,到底怎么回事?”皇甫逸南懵了,狐疑看向赵柔。
“都是柔儿的错,是柔儿……一时贪财才会被人利用……皇甫公子你快走,柔儿不想连累你!”赵柔泪如雨下,悲泣恸哭。
“凤银黛让你毒死本先锋的?是不是!”孙耀宗其实并不在乎皇甫逸南是谁的人,他只在乎凤银黛是不是真这样狠心,真想要他的命。
面对孙耀宗的质疑,赵柔佯装无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衣袖挥动间,那张藏在她袖兜里的字条跟藏有毒药的纸包一并掉到了地上。
就在赵柔想要伸手去捡时,孙耀宗抢先一步过去,看着字条上面的字迹,顿时了然,“真的是凤银黛!”
“公子明鉴,奴家与公子无冤无仇,实在是那位小姐给奴家的银子是奴家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一百五十万两……奴家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那位小姐还说只要奴家做了这件事就会把奴家安然送出皇城,之后不要回来……呜呜……”赵柔哭的梨花带雨,似委屈,似后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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