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柔又是一顿磕头,方才跟香菊一并退出凉亭。
湖光潋滟,水清天明,风从湖面来,带着潮湿的气息吹进凉亭,苏若离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凉亭里吹了一阵风,计由心来……
再入府,苏若离依旧没走府门,有时候翻墙,也是一种习惯。
且在府里逛了一圈儿,没有发现大师兄,苏若离心情略有放松,虽然大师兄很好,但过于高冷又过于优秀!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每次跟风落尘站在一起,都会让她自惭形秽。
对于风落尘,她曾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小想法,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让那一丝丝小想法茁壮成长,只因为她觉得,爱上那么一个高冷又优秀的男人,终有一日会让她的心被寂寞凌迟。
然尔,爱上低俗又无情的龙皓北,她心身皆遭凌迟。
书房里传来声音,在屋顶上躺了半晌的苏若离翻身倒挂着跃窗而入,咧开嘴,“师傅什么时候发现离儿在上面的?”
“从你落在为师屋顶的时候。”沈醉仍是一身白衣,魅不可抵。
沈醉不抬头,苏若离也不在乎,一坐在桌案对面的椅子上,趴成八爪鱼,“师傅,今天后宫里的赵嫔来找离儿了。”
沈醉只‘哦’了一声,手中动作未停。
“她说凤银黛找她作替罪羊,她想离儿能救她,师傅觉得,离儿要不要救她?”宫中眼线那么多,凤穆的人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看到,苏若离决不会冒这个险。
“被凤穆牺牲,只怪她自己遇人不贤,识人不清,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她该受的。”沈醉的意思很明确,由着赵柔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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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所以我活该?
“所以她活该呗。”苏若离着桌案上的墨砚,勉强忍住没飞出手,遇人不贤,识人不清,所以老娘活该死在你手里?
沈醉呵,你说的真是好有道理,老娘都特么无言以对。
“这几日皇上可好?”沈醉终于撩下狼毫笔,正眼睁瞧向苏若离。
“还是老样子,要死不死的。”苏若离同样搁下墨砚,“师傅,萧君逸来没来,离儿手都痒了!”
在意识到苏若离‘手痒’的真正含义时,沈醉眉目渐冷,“手痒就剁了。”
“师傅,离儿错了……”苏若离十分委屈的低下头。
“在为师没有命令之前,不许你轻举妄动,尤其不许动萧君逸,听到没有?”沈醉实在太了解苏若离嘴里的‘错了’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具体路线他可能不清楚,但绝对没走脑,没走心。
“听到了,特别清楚。”苏若离随即奉上一张的笑脸,惹的沈醉想再说几句重话都不行。
自觉在沈醉这里打听不到什么,苏若离百无聊赖的转身,离开书房,正想着找沈安混顿饭吃,不想走到正院时,刚巧看到风落尘自府门进来,一身绛紫长袍,一柄银光寒剑,阳光下,向她走来的身影仿佛九天之上的二郎神将,刚毅的脸庞沉静如水,眼底波澜不惊。
哎呀,现在躲开怕是来不及了。
“大师兄早上好呀!”冤有头债有主,苏若离恨沈醉,恨的牙根儿都痒痒,可她对府里的众多师兄弟没有恶意,鉴于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在,她只想他们能过的好。
然尔有沈醉这样的师傅,她对这些师兄的前途,也是无比堪忧。
“给你的。”看着自风落尘手里递过来的藕粉桂花糖,苏若离先是一愣,随后眼睛有些。
整个府,唯独自己跟小师妹最喜欢吃这个,而且必须是城东靠左的张记出品,这种糕点后厨做不出这个味儿,她便跟小师妹时常光顾那家店铺。
说起来,整个府没几个人知道她这口儿,大师兄肿么知道?
而且,严格说起来,这是大师兄第一次给她买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细思则恐,有点儿惊悚啊!
“大师兄……你是不是有事想找若离帮忙?”以己度人,她一般想找谁干坏事儿的时候,惯用此招。
“凌师妹未必死了,你无须太伤心。”擦肩而过,苏若离心弦微颤。
她曾想过,在自己死讯传出来之后整个府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沈醉那个白眼狼自不必说,倒是这帮师兄弟,为她落泪的十之有二,为她神伤的十之有八,除去已逝小师妹,只有眼前这位大师兄的反应,她猜不透。
“我没伤心。”苏若离握紧了手里的藕粉桂花糖,跟在风落尘身后,一并进了正厅。
“龙皓北的事不是你做的?”风落尘搁下手中长剑,转身看向苏若离,眼底的光愈渐深邃。
“大师姐死没死是一回事,他对不起大师姐又是另一回事,他敢背叛大师姐,我就要给他点儿教训。”苏若离捧着藕粉桂花糖走到桌边坐下来,小声嘟囔。
见风落尘没理她,苏若离忽然抬起头,“如果大师姐死了呢?”
“我必手刃凶手。”风落尘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使得苏若离心神为之一震。
因为知道大师兄的为人,开口即是承诺,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亦有感激。
只是不知道,当大师兄知道凶手是沈醉的时候,下不下得去手。
这份心意她记在心里了,但这仇,她自己报……
气氛说不出的沉闷,幸好管家推门进来,顺道还把膳食一并差下人端到桌面,这顿饭苏若离什么也没吃,只把风落尘给她买的桂花糖给吃光了。
回来的路上苏若离有些牙疼,单手拖腮漫无目的走在兴华街上。
耳畔忽有声音传过来,惹她驻足。
“听说没有,庄王又出事儿了!”声音是从太和楼一楼大厅传来的,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嗓门儿破锣似的,特别粗。
“什么事儿?”有好信儿的凑过去小声问道。
“听说昨夜被人挑了手脚筋,不过命还在……”
“哎你们说说,庄王这是得罪谁了?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儿咋都让他摊上了?”
苏若离已经听不清那些人的分析,脑海里浮现出风落尘背剑回府时的情景,毋庸置疑,是大师兄干的,心,忽然有些暖……
太和楼对面,楚馆三楼的红绸变了颜色,这是她与楚林琅的暗号,只要楚林琅觉得有重要的消息需要苏若离知道,便把窗前红绸变得淡粉颜色。
这次苏若离没有飞身跃檐,而是从楚馆后面的小门走进去,之后经由暗门直接上了三楼的锦瑟居。
“哭过?”见苏若离从暗门里出来,楚林琅眉心微蹙。
“沙子吹进眼睛里了。”被楚林琅这么一说,苏若离不经意抬手,触及脸颊方觉有冰凉的东西划过,“什么重要的事?”
“你过来。”楚林琅没有深究,上前一步握住苏若离的皓腕,拉她到窗棂旁边,此时的窗棂正悬着紫绸翠纱的帘帐,帘帐半遮半掩,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对面是太和楼三楼天字一号房的雅间,你猜这会儿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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