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楚林琅并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就苏若离的表情,也能猜到几分,“秋水刚刚看到唐玉书跟你四师兄一起出去,去,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他们……他们竟然称兄道弟……”苏若离一脸悲愤抬起头,眼底似要滴出血泪,“你能想象我现在的心情吗?曾经有一条肥嫩嫩的的大腿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抱上……千算万算,没算到周写意那个王八羔子认识唐玉书啊!”
楚林琅唇角微抽,“咳,他好歹是你四师兄。”
“他是吗?他根本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想要整死我的逗逼!”苏若离最恨的是,直到昨天在沈醉面前,周写意也没透露他认识唐玉书这件事。
谁要说这不是个坑,她把桌子吃给他看!
“现在怎么办?”楚林琅微蹙眉,低声开口。
“还能怎么办?周写意跟唐玉书关系那么好,他若想把贪狼斧交给国师府也不会选我,就算选我,我若拿到贪狼斧不上交给沈醉,下场简直不要太惨。”苏若离愁肠百结,叹息不止,“现在怎么办……”
“争一争吧,就算得不到贪狼斧,由你或是由周写意交给国师,并不一样。”楚林琅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得不到贪狼斧,亦要用贪狼斧换取更多的信任。
苏若离缓缓起身,悲愤的目光渐渐冷却。
是了,十大神兵固然重要,却不及沈醉对她的信任来的重要。
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站在沈醉对面,剑指那位昔日恩师。
在楚林琅这里平复心境之后,苏若离起身离开,且不管唐玉书与周写意关系如何,她的计划还要继续。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清风身上了……
皇城,一间极不起眼的客栈三楼,窗棂微敞,冷风侵入。
周写意提壶拿起对面的杯子,缓缓斟满。
看着满满一杯酒落在自己面前,唐玉书薄唇抿笑,“你等不及了?”
“怎么等?你家老爷子就要把我娘子嫁给别人了!”周写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长吁口气,“你这回过来,打算怎么帮我?”
唐玉书端起酒杯,轻呷一口,“没说要帮你。”
周写意闻声,将将端起的酒杯又被其搁回原处,“哎,不是……你反悔了?”
“当初你救过我的命,作为回报,我是答应过你会帮你娶到我家妹子,但今非昔比,你回皇城了……”唐玉书同样搁下酒杯,垂眸,莹白手指似是无意摩挲杯身。
气氛瞬时宁静,周写意一改往日温和随意的容颜,表情严肃,“你在乎这个?”
“成王败寇,自古世人只见败者凄惨悲凉,断碑残垣,但在我看来,但凡成者,也未必就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尤其现在时局混乱,迷雾遮眼,谁又能保证国师府一定走到最后?”唐玉书抬眸,目色渐寒。
“嗯,很独到的见解,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算命的。”周写意素来把自己的位置,摆的特别正。
“算命的?倘若哪一日国师府有难,亦或沈醉面对生死,你会坐视不理?”
“国师府有难我不会理,但若有人威胁到沈醉的性命,我必要出手……且不管他当初收养我们十位首徒的目的是否单纯,他毕竟把我们养大,而且养的很好。”
或许没想到周写意会有这样的回答,唐玉书挑眉,“国师府有难你不会理?”
“不理。”周写意重声重复,“便如我明知道你身上有贪狼斧,却从见面到现在,一字都不曾提过。”
唐玉书笑了两声,自顾提壶斟满酒杯,“你提了我也不会给你。”
“如果我料想不错,这一次师傅会亲自出马,你最好权衡利弊,再决定贪狼斧的归属问题。”周写意算是好心提醒。
“我便真给了段翼,沈醉还能……还敢与我唐门为敌么!”唐玉书脸上浮现出一抹傲色,“不过看在你的面子……”
“不用,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就行了,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见雪,此番得沈醉令回皇城便是知晓她也来了皇城,叫你过来也是为了促成这桩美事。”
所谓‘红鸾星动’不过是借口,多年前的一眼,他的红鸾星就已经动过了。
至于沈醉。
他至今都不明白,师傅明明不是贪名逐利的人,何以会自甘陷入这样的争端……
远在淮南,天气虽不比皇城冰冷,却也一样的入骨寒凉。
‘咣当——’
随着踹门声陡然响起,门内管家浑身一震,登时吹响随身挂着的竹哨。
刺耳的哨鸣声传遍整个顾府。
一时间,府内所有下人护院悉数涌向前院且手执利器,如临大敌。
踹门声一下一下,震的人耳膜生疼,直至两扇朱漆镶满纯金方扣的木门被踹开,外面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袭白袍,衬的肌肤如雪似玉,脚踏金靴,飒爽英姿撼慑四方。
“二小姐,您……您这一个月都来十五回了……”管家看到来者,愁眉苦脸,哀怨戚戚。
府门外,段清姿孑然而立,挥手间一字出口。
“砸!”
下一秒,那些跟在段清姿身后数十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铮铮铁汉,鱼贯而入。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连天青色理石铺砌的地面都裂成无数小块。
第五百一十九章打作一团
管家见此,左右看了两眼,冲过去吧,打不过,不冲过去吧,于情理不合,“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能护什么护什么!”
就在下人们欲动之际,段清姿已至院中,樱唇微掀,“谁动,谁死。”
九节银鞭长啸于空,鞭梢落于地面,生生劈裂一道鸿沟,尘土乍起!
那些下人左右瞧瞧,皆不敢挪步。
谁的脑袋能比石头硬?
“二小姐……您这又是何必,说到底您与顾家主,师出同门……”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顾如是敢欠,就该还。”段清姿漠然走近,“还有,我最后说一遍,本小姐已经脱离国师府,与顾如是再无半点关系,下次说错,我可不会看在你满头白发就对你手下留情。”
感受到段清姿周身自带的杀气,老管家欲言又止,垂头叹息。
“把这房子给我拆了。”段清姿缓慢抬眸,清冷如星的眸子望着眼前这座她曾住了十年的地方。
人是情非,十年的付出,换来的,不是过白痴二字。
那些随段清姿一并而入的汉子虽称不上高手,但身手却是不凡,拆个房子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眼见其中一名硬汉抬腿踹向厅门,倏然,寒光乍现,一柄匕首生生戳进那汉子的小腿,鲜血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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