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来越远,那抹白衣在数名暗卫的包围下就像傲然于九天的神邸,手中一柄袖雪剑,划出剑光无数!
苏若离知道,沈醉必赢。
自小到大,她从未看到自己师傅输过,就算身处再危险的境地,他依旧可以完美的化险为夷。
重生之前,沈醉是她心底那片净土,拥有她全部的敬仰跟崇拜。
重生之后,沈醉是她心底那片阴霾,拥有她全部的绝恨跟怨怼。
可不管怎样,苏若离始终觉得自己杀不了他,她甚至觉得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人杀得了他!
直到后来,当沈醉一袭白衣染尽血水倒在她眼前的时候,苏若离哭了……
数十名暗卫所剩无几,马车已经远去。
段翼怒而挥手,暗卫悉数退至其身后,“沈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本国师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袖雪剑凭空而起,甩落的瞬间,剑身上鲜血尽落,“老将军,请吧。”
如果说龙辰轩此行西川是去打一场硬仗,那么沈醉与段翼在皇城的这场仗,也一定非常精彩。
冬至已过,便是淮南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冷的这几天。
顾府于旧地重建,气势比之前还要恢宏。
前两日刚刚下过一场雪,顾府园中那些旧仆正拿着扫帚无比认真的扫雪。
一个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在淮南屹立十年不倒的顾府一朝覆灭,推倒它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顾府住了十载的段清姿。
那一刻,在淮南百姓眼里,顾府完了,顾如是完了。
毕竟顾府最风光时,也未曾抢了寒门的风头。
然尔谁又能想到,顾如是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将那些之前属于自己的生意硬从寒门抢过来,非但如此,还占了寒门的份额。
一个月的时间,顾府与寒门已然平分秋色,难分伯仲。
顾如是,成了整个淮南的神话。
唯当事者明白,顾如是的‘抢’,分明就是可劲儿砸钱,可劲儿倒贴。
准南那些生意看似归了顾府,但真正赚到钱的,还是寒子念。
此刻正厅,顾如是正握着来自皇城的密件,眉目深拧,眸间寒意渐浓。
“什么事?”炎冥进来时,一眼认出了那张密件的出处。
“皇城出事了。”顾如是音落时将密件递给炎冥,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密件上所言,皇城很有可能要变天!
炎冥接过密件,扫过之后愕然不已,“段翼背后竟然有人,竟是龙千绝!”
“不行,我要回皇城!”只要想到沈醉身陷险境,顾如是便怎么也坐不住。
就在顾如是起身欲走的一刻,炎冥叩住她手腕,“你若走了,顾府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段翼现在带着满朝武将发难国师府,我若不回去,师傅自己如何面对!”爱之深,便注定顾如是在沈醉的问题上不会冷静。
第五百五十九章最有钱的人
“你就算去了又能改变什么?这上面说的清楚,眼下周公子在皇城,唐门亦站在国师府一边,主人未必没有胜算,反倒是淮南,你若走,寒门卷土重来,你若再想扳回局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感觉到顾如是在犹豫,炎冥继续开口,“退一万步讲,如果主人在皇城失力,至少可以退至淮南,倘若连顾府都不在了,你要主人如何东山再起?”
顾如是握紧了拳头,美眸迸射寒蛰煞意。
“而且风婆婆已经开始不满意我们无止境砸钱的做派,倘若你再不拿出对付寒门的办法,我只怕……”
“她不满意又如何,我们有契……”顾如是欲言又止,然尔最关键的那个字已经落到炎冥耳朵里。
“契约?你跟谁签订契约了?代价是什么?”炎冥一直奇怪,到底风婆婆是从哪里来了,她又哪来的那么多钱,多到居然可以跟寒门对抗。
顾如是沉默片刻,抬起头,“代价是让寒门在整个淮南,彻底消失。”
“只是这样?”炎冥明显不信。
“风婆婆与寒门有旧怨,眼下她帮我们,除了事成之后收回本金之外,便是希望我能帮她打败寒子念……”顾如是记得当日那个美的不像话的红衣男子所说,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师傅知道。
但她后来想过,若全然让师傅不知亦不可能,毕竟钱太多。
于是她与跟她接头的风婆婆商议,是否可以杜撰出这么一出旧怨的戏码,把这个谎圆过去。
风婆婆同意。
“真的吗?”炎冥质疑。
“否则呢?”顾如是猛甩开炎冥的手,“莫说事实如此,就算风婆婆有更过分的要求,我能拒绝?我拒绝的下场就是我们两个现在正蹲在大街上讨饭,就算跪下来也不会有人赏我们一文钱!”
炎冥垂目,当日场景堪比自己武功被废,那种悲愤跟绝望他记忆犹新。
“我只是不想到最后……我们没有退路……”
“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顾如是忽的伸手,紧抓住炎冥手腕,“往前走,还有一线生机,后退,只能万劫不复。”
炎冥点头,“当日若非有你,我只怕已不在这个世上,我知道,整个国师府里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主人唯你不能……从今日起,我听你的。”
顾如是微愣,片刻松手后转身走向厅门。
欲迈过门槛的刹那,止步,“我不会让你后悔今日之决定……”
龙辰轩跟苏若离带着几十名皇城侍卫顺利离开的消息,传到了九华殿内。
幽暗的宫殿,散着森森的冷意。
翠枝双手发抖的环叩在胸口,将自己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如实回报。
在她身前,凤银黛仅仅穿着一抹锦缎内衫,十分单薄,如瀑青丝垂至腰际,头上没有任何饰品点缀。
‘噗——’
凤银黛只是微微动了动唇,对面那个衣不蔽体,正坐在侍卫身上的宫女,突然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插向那名侍卫的心脏,他们的身体甚至还连在一起!
鲜血迸溅!
那名侍卫双目突睁,死不明目。
她与他,自小青梅竹马,更一同入宫,感情甚笃。
所以,凤银黛看不顺眼了。
指尖有血滴渗出,那名宫女突然静止不动,身体直挺挺的坐在心爱男子的身上,宛若僵尸。
随着墨绿色的小虫从她天灵盖的位置硬钻出来,宫女绝命,那只小虫亦隐于发髻中,迅速干瘪。
“化了他们。”凤银黛将指腹置于唇间,轻轻舔舐指尖的血滴,轻飘开口。
即便做了太多次,翠枝仍心悸走过去,摇出化尸水,洒在二人身上。
恶臭的味道腾空而起,翠枝干呕几下,快速退后数步,“娘娘,您这是彻底成功了吗?”
“嗯,比想象中要好。”凤银黛摇曳着走到桌边,提壶倒茶,“那些被‘食脑蛊’侵蚀的宿体不会像最初那般呆滞,他们与常人无异,且会依照本宫指令行事,事后蛊死人亡,本宫又不担心他们会告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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