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轩正在书房内与寒啸商讨下一步制敌之策,不想一道微光出现在夜空。
虽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却足够掀起夜帏一角。
“皇上!”寒啸最先发现火光,猛叫一声。
龙辰轩闻声抬眸,下一秒绕身冲出书房,到了院中!
“真是火攻……皇叔当真用了火攻!”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龙辰轩当下唤来寒啸,“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寒啸当下领命,飞身跃入黑夜。
不多时,苏若离自后宅急匆而至,却见龙辰轩独自站在那里,“没想到还真让你给猜中了!”
“是呵,真让朕猜中了。”看着那一簇簇出现在西川上空的火团,龙辰轩些许怅然,“若朕没猜中,皇后还不活活打死朕么。”
看着苏若离包裹着白纱的双手,龙辰轩些许心疼。
其实苏若离的手算是好的,不好的是雷宇跟卫无缺。
倏然,第一个火团自高空坠落,那火团因风力受阻,棉麻之物渐渐脱离棉球,在尾端拉起长长的火焰,好似流星般绚美绝艳。
“美吗?”龙辰轩扶着苏若离坐到院中一条石凳上,抬起头。
“壮观,也残忍。”随着第一个火团从高空坠落,越来越多的火团从天上掉下来,像是急坠的流星,美且美,可落地一刻带来的又是怎样的灾难。
无法想象,如果不是龙辰轩事先预料,如果不是她偏巧能攻克这样的火焰,整个西川将葬于一片火海,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被这从天而降的火龙舔舐,尸骨无存。
这就是战争,苏若离望着漫天下坠的火焰,无比震惊。
“朕已命寒啸退离民众,与此同时在各条长巷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堆。”龙辰轩与苏若离一起望向夜空中那冲天的火光,“朕会给皇叔一个假象,让他以为自己偷袭成功,而朕,抱头鼠窜。”
苏若离转眸,“你何时反攻江左?”
“此刻。”
“此刻?”龙辰轩轻声开口,惹的苏若离一脸茫然。
“江左地势甚高,但土质不稳,所以江左城墙的地基要比别处挖的深。”龙辰轩为苏若离释疑解惑,“如此,朕便命寒啸于西川城内挖暗道,暗道通往之处,正是江左城墙。”
“可……你若挖的浅了,暗道很有可能坍塌,介时被龙千绝识破灌水,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若挖的深了,似乎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苏若离不以为然。
“是啊,不能挖浅,否则后患无穷,所以朕命寒啸撅地十尺而下,不得高于十尺。”龙辰轩肃声开口,“此刻,寒啸当是领兵自城门而出,奔赴江左。”
“攻城?”苏若离皱眉。
“兵分两路,一路攻城,而攻城的一路则是为了掩护另一路兵马。”龙辰轩坐在这石凳上,口述的正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
兵贵神速,自看到夜空中第一簇火苗那一刻,反攻便开始了。
“另一路兵马干什么去了?”苏若离满腹质疑,狐疑开口。
“以重锤击打地面,直至江左城楼坍塌。”龙辰轩缓慢起身,“余下五万将士整装待发,只要前方传来捷报,朕便会亲自率这五万将士,攻占江左。”
“我跟你去。”苏若离一直以为龙辰轩所谓御驾亲征只是说着玩的,不曾想他真要上战场。
出乎意料的,龙辰轩竟然没有拒绝。
他伸手,拉起苏若离,“朕亦希望你能伴朕左右。”
苏若离本能想要揶揄两句,却在看到龙辰轩眼中的坚定跟决然时,默默将话咽回肚子里。
此时的龙辰轩,在火光的映衬下突然高大了许多,尤其是从那抹伟岸身躯中自然流露出来的威严跟霸气,让苏若离下意识心生敬佩。
一国之君,三军统帅,便该如此。
夜,漫长!
宁静的西川在这夜里,被火海覆灭!
江左城楼,龙千绝一袭黑色大氅,手中握着一柄方天画戟,威严而立。
远处,火光冲天,照亮一方夜空。
这时,一小兵自城楼下疾步跑了上来,“回禀王爷,前方来报,西川城已成一片火海,哀嚎声响彻云宵。”
“可有百姓逃出来?”城楼上,龙千绝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太多的情愫,身为将军,赢就是他的目的,可身为大周的王爷,他到底给西川的百姓带去了什么!
“回王爷,有大批百姓被官兵护送着逃出城外。”小兵据实回禀。
漆黑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某一个想法在他脑中停留,须臾消失。
见龙千绝摆手,小兵拱拳恭敬退下城楼。
“这一战,我们是胜了吗?”
一直站其身侧,默不作声的肖礼听到声音后,上前两步,与龙千绝一同望向那数十公里外火光冲天的西川,“胜了。”
“可为何本王心有不安?”西川城的火海照亮一隅夜空,可也因为如此,西川与江左之间的夜,被显得愈发深暗,黑的让人心寒。
“这里风冷,还请王爷回府里休息。”肖礼只道龙千绝因为此计累及百姓而自责,开口劝道。
龙千绝沉默片刻,终在惴惴不安中走下城楼。
背对行而,龙千绝突然止步,回头望了眼他的根基所在,望了眼江左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楼……
皇城,后宫。
比起西川的火光漫天,皇宫里却异常的宁静。
第五百八十七章孙公公死了
冬夜难熬,许多不当职的宫女太监皆窝在自己房间里以炭取暖,便是当职的宫人也会偶尔开个小差儿,毕竟这会儿皇宫里没了主子,连管着他们的李公公也成了通缉犯,他们放着现在不轻松,还能什么时候轻松。
御花园里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教奴房的孙公公正执着一盏宫灯鬼鬼祟祟的走在鹅卵石铺砌的甬道上。
今日该由他当值守着皇城西南十三间宫殿外面的宫灯不灭,可这寒天冻地的,谁能真去那边儿看!
所以他只出去转了两圈便想着回自己房里烤火。
不想这时,对面突然出现一盏宫灯,孙公公做贼心虚,本能想要转身藏起来,然对面已经传来声音,“孙公公?”
孙公公听出对面是谁,方才狠吁口气,之后恭敬走过去,“老奴叩见紫鹃宫女!”
“孙公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紫鹃。
此刻紫鹃已然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孙公公,虽然她现在已属锦鸾宫的一等宫女,但与孙公公并非隶属关系,自然受不得这一跪。
“紫鹃,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也不怕冷着了。”孙公公是教奴房的太监,自然识得曾在教奴房呆过的紫鹃,而且昔日里也没少照顾她,此刻关心乃真意。
“温室花房里种着皇后娘娘喜欢的一株素芯兰,今夜天寒,我便想着过来瞧瞧,莫把它给冻坏了。”紫鹃并未隐瞒,“孙公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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