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之中,不甚美貌的人被淘汰出局。剩下的,每一百个人一批,按照年龄大小排队,顺序入皇宫,参加“精选”。
今负重任的选妃太监,左看、右看、远看、近看,把那些稍高一点的,稍微矮一点的,稍胖一点的,稍瘦一点的,稍黑一点的,全都拉出来送回去原籍。
留下来的美女们再按照年龄的大小,一组一组拼好,进入宫中“第一审”。
太监们以极其挑剔的目光,审视每一位姑娘,观察她们的容貌,必听她们的声音。发、耳、额、眉、目、鼻、口、颔、肩、背、腿、脚、音,只要有一处看着不顺眼,听着不顺耳,当场就让她们回去,不用再参加下一轮。
“二审”时,太监们拿着尺子,测量姑娘们的手、臂、腰、腿、脚,还要让姑娘们活动活动。凡是一处尺寸不符合要求的,各部分的“零件”不搭配,以及风度仪态不佳的,一律送回老家去了。
“三审”有女官和年老的宫女把关,姑娘们单独进入一间密室,脱得一丝不挂,女官和宫女摸其身,探其秘,闻其味,观察其肤色……合格的,在宫中接受一个月左右的培训。
在她们熟悉宫中规矩,学习礼仪规范的过程中,负责培训的女官,观察她们的智力,性格作风之优劣,睡觉时咬牙放屁说梦话的都不能留下,将来是侍寝惊了陛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过五关斩六将,八轮下来五千名人,所剩的美女不过数十名。
李甜听二姐姐语气越来越兴奋,其中隐隐的骄傲之意传出来。
急忙打断她说:“二姐姐,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们目前要做的,不是应该在最后的时刻安全的退回家吗?”
脸色涨得通红的李娇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妹妹,手指紧了一点,用力把帕子一甩说:“姐姐我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能闯到现在的这一步,姐姐很不容易,说明姐姐有进宫的福气。妹妹,你还是回去吧,不用管我,明天说不定最后的选妃,姐姐都能成为人上人!”
富贵迷人眼,自古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李甜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姐姐真相。进宫来的时候魏晨公公已经告诉她说,三审的时候他是帮忙收买了人。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他们尽快换好人,明天将是最后的选妃。决胜的三位淑女将成为皇后和二妃。
保不齐,今天就会有人出手,除掉各自心目中的对手。皇宫之中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
李甜忍住性子问:“二姐姐,你是嫁过人的,就不怕到时候被人查出来,害了李家满门吗?”
李娇脸上现出一丝惊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围着李甜转了一圈说:“不会是妹妹你想进宫,所以故意说这个来吓姐姐吧?原来我是很怕啊,可那些嬷嬷查内体的时候,我不是通过了吗?这说明我有这个福气,不是吗?
知道你手中有人,现在还能顶过来,不过妹妹你还是回去吧,我知道你不耐烦,跟别人争抢一个人。皇宫之中可是要争要抢才能得到荣华富贵。”
李甜正要劝她,她们的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仔细一听,好像是其他选美的人,领了女官和太监来找二姐姐,像是有什么事。
不打开门是不可能的,李甜倒也不怕,她来的时候,魏晨说她的身份无人能挑出错,完全不用担心。其中的话意,李甜当然懂,说明魏晨已经知会过负责选妃的人。
门开了,进来的人群之中,李甜居然碰到一个熟人,那就是原来历史上的天启帝皇后张嫣。她隐在人群中,冷冷看着所有人。
一个长相非常娇俏的女孩,把白白的手一指李娇,冷声冷气说:“公公,小女听说这人已经嫁过人,现在居然冒充未婚少女进宫来,我们羞于与她为伍。”
其余人纷纷附和,看来这种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张妈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挑眉看向李家姊妹,她没想到李成妃居然胆大如此,嫁过人,也敢进宫来。更让她有点意外的是,李家的那个六娘居然在宫里出现,这是哪里出错了吗?
李娇此时,内心惊慌害怕,她手指发抖,身体靠向妹妹差点倒地。
让所有人很奇怪的是听到这话的老太监,把眼睛一瞪,阴阳怪气说:“各位淑女,现如今你们还没成为贵人,还是不要随便怀疑奴才们的办事能力为好。有那口出妄言的一经查实,立刻赶出宫外。”
众位美女听到这话,有点心慌。当时听到张嫣一说,她们纷纷觉得李家女是多么可恶,现在有点怕,可别为了不相干的人被赶出宫,那就算不来。
有人打了退堂鼓,张嫣把挡在她面前的人轻轻推开。
她笑意盈盈对着那老太监说:“公公,有如此传闻,还是消了的好,能为李妹妹正了清名,她以后也能抬头见人不是?只要找嬷嬷验验身,所有人都会闭上嘴,我相信李妹妹,她是清白之身,完全不怕人再验一次哦。”
135章 帝后的大婚
所有的人把目光刷刷射向摇摇欲坠的李娇,心中的猜疑更近一分,有幸灾乐祸的,有坐等看热闹的,有想添上一把火。
原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李甜,对着张嫣露出奇怪笑容:“这位姐姐,对这种事情好像挺大的兴趣,如果你真的相信你,就不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更何况这些人是你煽动他们来的,有什么居心呢?怕我们姊妹压过你的风头?
已经让嬷嬷们用过一次,证明清白之身,就因为你们怀疑,就要再次验身,好像没有这种道理吧?你没当你们是谁?大家不过一样的身份,谁比谁高贵多少?
要照你们的逻辑,我也怀疑你们当中的某人身份不清不楚,好像是弃婴来的,听说家中母亲去世,三年孝期没满,敢来应选?胆子也是不小啊!”
旁人倒没什么奇怪反应,一双端庄的张嫣差点绷不住脸上那完美无缺的表情。心里面暗暗吃惊,李六娘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是,她张嫣是弃婴,这个秘密好像只有她父亲知道,就连知道这个秘密的母亲已经不在世了。
母亲去世三年没到,她原本该守孝的。可是当地的县令和选美的太监认为她的容貌、才情无人能及,定能成为富贵之人。所以把她报上来,可是这种事李六娘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因为上一次闹得不愉快,李六娘派人暗中监视自己吗?太可怕!
那个老太监听到这种秘密,往所有美人之中扫上一眼,是谁敢不肖如此。孝仍大明首重之礼,不孝就等于自绝活路。
面上开始有点紧张的原皇后张媽顾不上找李家姊妹的麻烦,走上前一步,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对老太监眨了眨。
她声音婉转地说:“公公,这里面的遥言实在太多了,我看大家都不要信这些无稽之谈,我们还是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里,静等明天陛下和太妃的选择吧?”
老太君只觉得眼前一花,脑中一片空白,听到仙女的声音,仿佛受了蛊惑,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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