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不,她身穿的是花笼裙。
那是用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的“单丝罗”织绣而成,上面用各色丝线绣出百花盛开的图案。
红艳性感的饱满唇形,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一对呼之欲出的白兔子。水蛇腰一扭,人来到李甜面前,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反正李甜被这个香艳的女人惊到了,得亏她不是男人,不然可能被这女人这么轻轻一抱,那还不得鼻血飞流三千尺。
老爹真不容易啊,以前可是天天有可能遇到这个美艳女人,而且这人还对他有非份之想。他没倒下,真是不容易。
曹奶娘看姑娘见了她目瞪口呆的,小嘴还张大了不少。轻笑一声说:“是不是很惊喜见到乳娘啊!我的儿,乳娘也很想你,快站起来我看看,长高了多少?”
李甜让她那句“我的儿”给恶心到了,从见到超性∠感美女的惊讶中回神。明朝的奶娘是没资格这么叫主子的。
曹奶娘可真是大胆犯肆,怪不得在她这个九岁姑娘面前毫不掩饰自身的媚态。
想来在外人面前不会出现刚才的神态,因为会被封建的人看做青楼红妓。在从小捏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面前,才本性外露,神态自然吧。
李甜装做真正的小姑娘般红着脸说:“奶娘先放开我,坐下说话吧。这两年你都不在,家里怪平静的。”
曹奶娘马上放开手,她也是忍着不适才抱这个小女孩的,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真是复杂得很。
她装着亲热地嗔怪道:“姑娘,怎么能说怪平静这样的话呢?不晓得的,还以为你盼着家里出事呢?以后少开口乱说话,只要全听乳娘的就好。我让你怎么说,你才能那么说,免得出丑,让人笑话你。”
来了,来了!洗脑教育开始上演。
就是眼前这一脸慈善的奶娘,把个小姑娘教成她手中的傀儡工具。
小姑娘明明有尊贵的身份,却自卑得不如墙角的杂草。在这个好奶娘的教育下,日复一日地变得沉默,变得更依赖奶娘,同时又畏惧着奶娘。
因为奶娘一句话,能把她心爱的小狗打死,一句话能把跟她玩耍的小丫头全家卖掉,更可怕的是她不听话,乳娘在晚上能用针扎她,能用辣椒水泡她的双手和双脚。
可天亮后,她找到机会跑去告诉父亲和兄长们,没人相信她的话。因为在奶娘提前上演过戏的情况下,人人认为她说慌。
李甜想起原身可怜的记忆,她差点冷笑出声。不过决定在客人走后再收拾她,现在装装也无防。
“乳娘,你不带我去见祖宅的长辈吗?”李甜避开曹奶娘的话,原本她是有点饥讽曹奶娘在张家,张家总不平静。可是人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曹乳娘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虽然有点惊讶这个小姑娘的反应,但是不相信只是两年,又没有女主人教养她,她还能翻出自己的手心不成。
边吃边很随意地说:“老爷一向不管我们房里的丫头婆子们的卖身契,你把黄兰她们的卖身契交给我帮你保管。等你长大了会管事,奶娘再交给你带去婆家。”
那几个带兰的丫头长得不错,可惜不明白这个院子谁作主。等卖身契到手,自会好好收拾她们。
以前,只要提到婆家二字,小姑娘是要捂耳朵的,并且说什么听什么,会乖乖照做。梦想着到了夫家会有人喜欢她,没人嫌她笨了。
当然,她不捂耳朵,不听话照做,那么晚上自有人拿来辣椒水给她泡手泡脚的。美名其曰活血身体健康,耳聪目明,手脚灵便,自然会照奶娘说的去做。
李甜心中冷笑,真是一刻也等不了,想控制住这个院子里所有人吗?
可惜心太急,居然这会儿也没发现院里的人事变化。
真是懒得再见这人,李甜微笑回答:“奶娘,你离开两年,院子的事可是变了好多。丫头们的卖身契全在父亲的手里。家里所有人的职位也是父亲安排的,你还是找父亲说吧。我现在要去见祖宅来的长辈。”
曹奶娘刚要呵斥这胆大的小姑娘,门外突然传来她贴身婆子的大呼小叫。一定是有要事,不然黄婆子不会这么失态。
她忙站起来,也不理人,直接去外面查看。谁敢在这个院里阻拦她的人?真是大胆。
李甜也出门看,自然是丫头们挡的要闯门的婆子。她笑一笑说:“别吵了,照父亲定下的家规办就是了。再闹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客人听见了笑话。”
曹奶娘本来要发飙的,让李甜这么一说,硬生生忍了下来,憋得的好不难受。
周围的丫头们心里乐开了花,老爷的家规还是姑娘写出来的呢!这会儿套上老爷的帽子,唬得曹乳娘乖乖的不敢乱来。
被塞了嘴的黄婆子,一直向曹奶娘呜呜呜地叫。边上要在姑娘面前邀功的人,早已啪啪啪板子侍候上她了。
曹奶娘本想跟着去,好轸机在那些老古董面前上上眼药。可这会直觉黄婆子要报告的事很重要,所以她留一下来。
打的黄婆子,下的曹奶娘的面子。李甜轻快地带上四个丫头走去客院。
一路上,她在想曹奶娘为什么那样讨厌原主小姑娘,不直接弄死人,却选择百般折辱人,又教得人那样可怜又懦弱。
完完全全不把她当主子姑娘对待,可在老爹和哥哥们眼中,曹奶娘却是救主护主的好奴婢。甚至不把曹乳娘当普通奴婢,而隐隐当作亲人一般对待。
李甜直觉,这其间一定还有别的事存在。
58章 该死的规矩,还要学
侍郎府的客院很大,张侍郎的客人们正在谈论这家的主人。
一个五十多岁,身穿藏青色对襟长褙子的老妇说:“这府中看起来管理得井井有条,我看没什么能插得上手的。我们还是多息息,享受美食也不错。”
她话音刚落,边上与她相同年纪的红脸妇人马上说:“老嫂子,二郎娶继妻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搭把手,那怎么行?
光采买成婚用的东西,那些个小辈懂什么呀?更别说这府中女眷只有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片子为正主子。我们不帮着点像话吗?
她一个没出过门,没人教养的小丫头,哪儿懂婚礼物品中有什么是忌讳的东西。我看还是要长辈们帮着一件一件去采买才行。”
另一头,一个身穿圆领长褙子的少妇低头嗤笑。明明想轸机揩油占便宜,还能说得那么好听,大姑母也算个人才。
她本来也想来搂点银两,这个堂兄张顺家可是富得流油,每年送回祖宅的年礼让所有族人,都满意夸赞,眼红得很。可临走时,大儿子交待说不许贪人家的财,却叫她找个机会提提让大儿子进京求学的事。
说钱财哪儿有权势重要,等借侍郎府的势取得功名,才是最大的好事。
她也觉得儿子说得对,于是开口说:“大姑母,这家中自然有年老的嬷嬷们懂礼,侄媳妇想,还是听听堂兄怎么安排吧,我们先说出来,反而不美。”
红脸老妇有点羞怒,这个一向贪财的侄媳妇是怎么一回事,改口不想挣钱了吗?她强自说:“你们都想松快松快,就我一人是个操心的命,我不放心把顺侄儿成亲这么大的事交给九岁小丫头去办,定是要尽心尽力帮他们操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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