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付了押金,黄蓓悠哉悠哉的找了个小吃街,买了一堆零食。边吃边往回走,幸福感爆棚。
在护士站问了下房间号,黄蓓一心扑在零食上,没注意房间里的动静。门一推开,黄蓓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拉了进去,“哎,哎,我的豆腐脑。”
黄蓓的注意力还在撒了一地的豆腐脑上,那边已经嚷嚷上了,“就是你撞了我家老太太!”
懵懂的抬起头, Excuse me,你再说一遍?她还没车呢竟然就撞到碰瓷的了,要不要这么速度。
手被拽的有点疼,黄蓓甩了一下,想让对方松开。
“你还想跑?我告诉你,不赔我家老太太没门。”说着一堆人过来,压住黄蓓。
卧槽,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非法拘禁啊这是。
“哎哎,干什么呢,这是医院,安静!安静!”有护士闻声赶来。
“这人撞了人还想跑!”
黄蓓被人扯的有口难言,卧了个大槽了,她为什么要是个学医的,早知道去特警了。
医生天天在医院这种地方,什么没见过,毫不慌张的领着警察过来,“就是这边了。”
警察一进门先滑了一跤,低头一看,艹,谁把豆腐脑撒这了。接着赶紧把两边人分开,准确的说是把黄蓓解救出来。
黄蓓皱着眉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整了下衣服,还好头发短,不然得叫人薅秃了。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警是医院报的,理是患者家属的,黄蓓只能站在一边看戏,一个唾沫星都插不进去。
黄蓓注意到大妈醒了,刚家属告状的时候她走到床位,看过了床头卡,果然是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无外伤,这种晕厥可不是能撞出来的。
这年头这种事太多,警察难免有偏袒心理,让家属一会再说,转头先问黄蓓“是你撞的么?”
黄蓓把床头卡插回原位,耸了下肩,进而转过头问大妈:“大妈是我撞的你么?”
大妈把头扭到一边,好似没听见。大妈的儿子又问了一遍,大妈这才点了下头。
黄蓓心下冷笑,呵,讹到她头上了,“那大妈我开什么撞的你?”
大妈又开始装听不见,你能拿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大妈怎么办,黄蓓转回头不再做无用功。
“反射性心动过缓和外周血管扩张,导致严重的低血压和心动过缓,引起脑灌注不足、脑缺氧和晕厥。发作时查体可见血压下降、心跳缓慢、瞳孔扩大等体征。”黄蓓顿了一下。
家属被搞的有点懵逼,黄蓓这一停到是提醒了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撞了我家老太太,准备怎么办。”
黄蓓学他们老爷子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常会复发,老太太经常晕倒吧,还查不出什么大病。”
老太儿子脸色变了变,还是嘴硬道:“没有的事!就是你撞晕的!”
黄蓓一笑,“正好我是学医的,查病历是我的专长,我帮你查查吧,省的你忘了。”
这话一出老太儿子终于不再叫唤,暗自在心里衡量黄蓓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他不是医疗系统的,不知道病历这东西能不能查。
黄蓓纯是唬他是个外行人,不说她一个学生,就算她是个医生,也不是哪家医院的病历都能随便查。
碰瓷要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大概就不会上新闻了。见说不过,家属开始耍起无赖,硬是死拖着黄蓓不让走。
拉扯间黄蓓感到手机在震,抽出手费劲的摸了出来,打眼一看是吴羽锡的。
“停停停,我打电话给你们拿钱行了吧。”
一提到钱,家属们暂且放过了黄蓓,盯着她到窗边接电话。
电话已经自动挂断,黄蓓看见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吴羽锡打过来的。回拨过去,那边秒接,“喂,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黄蓓有力无气道:“还能怎么回事,遇到最坏情况了呗。”
吴羽锡诧异了下,难道他们诊断错了,“人还在抢救室?”
“不远了。”
吴羽锡看了眼手机,什么意思。
“我离进抢救室不远了,被人扣这了,非说是我撞的。”
这事吴羽锡也解决不了,让黄蓓等了,他找郑铭去了。
半个小时后,郑铭带着吴羽锡来了,都穿的军装。黄蓓一瞅乐了,这回热闹了。
警察小哥一个月处理的撞倒事件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了,像今天这么峰回路转的还是头一次。
以为被说撞人的是个学生,没想到是个医生,以为是个医生,没想到还是个当兵的,以为是个军医,没想到人还不是她救的,是她老师。
她老师不仅是个军医,还是个院士。
这回好,捅马蜂窝了,黄蓓的师兄师姐,现在的各种院长、协会委员、卫生部的领导纷纷站出来谴责这一社会不良现象。
各种不嫌事大的媒体也闻着味跑出来,《出门没看黄历!碰瓷碰到医学院士》,《惊现史诗级碰瓷!中科院士也敢碰》,《医学界出大事了,80岁院士被碰瓷!》袁老爷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些不正之风,应该严惩。重点不是我是院士,而是碰瓷的这种行为。难道被碰的是个普通人就不了了之了么?”袁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
郑铭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老师,您消消气,师兄他们已经要求严办了。”
黄蓓在一边装鹌鹑,是啊,如果站出来的不是您,她大概最后也就是赔钱了事,最多也就是去找李明普帮她打官司。想想就麻烦,还不如花钱消灾。
因为医学界的这次声讨,原本不算大的一件事,引起了社会舆论,在各方的推动下,当年国家终于出台了关于碰瓷的各项法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逃出生天
袁老爷子针砭时弊的批评了一通,又想起郑铭的事来,“你带着你师弟师妹去见你师兄他们了?”
郑铭顿了一下,笑着道:“是,带小吴他们去打了个招呼。”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搞学术的,不是搞派系斗争的,你们怎么总是听不进去。”袁老爷子痛心疾首。
“我们一直都谨遵您的教诲,从来没有拉帮结派,就是普通的几个师兄弟说说话。” 郑铭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在黄蓓他们几人的身上扫过。
黄蓓感到一股凉气自脚下升腾,忍不住抖了抖,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目光偏转,千万不能让郑恶魔看出她心虚。
其他几人或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或扫一眼黄蓓。郑铭了然的转过头去。
“我可不是这么听说的,你们和李老的学生一见面就像斗鸡一样,看不见的时候就在电脑上吵,听听都怎么说你们的。”这话听着让袁老爷子心里很不舒服。
“学术观念不同,难免会引发一些争论,大家都是以讹传讹,老师您不要相信外面那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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