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驱逐了?”这是他们刚刚说的。
“是的。”姝语抿纯,“她被驱逐了,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没有任何预兆的遭受了驱逐,我们是诞生在这里的守护者,按理来说,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可是姝言被驱逐了,谁也不知道原因,也许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他说的沉重,他们并不愿意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无比,可对于他们来说,浮世殿是他们的宿命,只有这里,才是他们的归途。
“所以我们开始寻找原因。”
“找到了?”这几乎是一个必然的答案,若不是找到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找上阿古。
“执念,世人大多都有执念,然而执念过深,已经严重影响了世界的平衡,相应的,这样的不平衡已经开始反馈在世界身上,部分的世界都开始出现了裂痕,与裂痕随之一起到来的就是混乱,生灵的混乱,这也是为什么,你之前会遇见重生者,世界在进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后面的话,他们没有说,阿古已经接了下去,“更重要的是,裂缝的存在,已经扰乱了这些生灵的轮回,世界为了自我修复,不得不运用重生这样的手段,可是这样的修复世界的方式,从某一种方式上来说,是极其不合理的,世界与世界之间是有横梁的,一个世界出了问题,周围的世界必然会受其影响,贸贸然打开时空隧道,制造重生者,很容易不小心波及周围的世界,时空隧道一旦连接,万一有周围世界的人被卷入其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更何况,这个世间还存在着某些未知名的东西,对世界虎视眈眈,就比如那些所谓的系统,他们所抽取的气运功德,何尝不是在抽取世界的力量。”
“对,就是因为这样,世界与世界之间愈发的混乱,以至于这样的混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浮世殿,让浮世殿做出了混乱的判断,将姝言驱逐,被驱逐出去的守护者,是没有任何机会回来的,所以她的记忆也会自动被清空,只是不知道姝言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出现了一个六界书阁。”
这也是变相的替姝言的存在做出了解释。
“所以,你们便想从根源处解决这些事情,就将那些执念强大的灵魂召唤到了此处。”
“是,那个时候,正好遇见了你,与其你是被放逐到此处的,不如说是浮世殿选中了你。”他们每一次谈起浮世殿的时候,眼中是毫无保留的真诚,这是他们诞生的地方,阿古相信他们确实是为了守护这列而存在。
“你是不是也在好奇,为什么你所遇见的每一场执念都是因男女情字。”她的目光是慈悲的,怜悯的,就像他们懂不了世人的情,也懂不了阿古的情,他们从诞生开始都是被排除在情字之外的,所以对于这些被情所困的人格外的怜悯。
可他们不知道,阿古是不需要他们的怜悯的。
“那也是我的执念。”阿古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那是她的执念,而所有的执念,都有化解的那一天。
这样想着,她似乎愈发坚定了想要做的事情。
☆、开始和结束(下)
有什么关系呢?是谁先选中了谁,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洞仙歌了,接下来,她想要做的事情,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了。
“其实我应该多些你们,若非是你们的出现,我倒是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是的,若非姝语擅自出现在过她所轮回的世界,她不可能这么容易追踪到这里。
“也要多些你们,让我知道了他的消息。”
无翳,是像极了他的,可也不像他,他们所创造的 ,到底还是虚假的,她从未入过戏,所以也不曾被那真真假假迷过心。
可她是真的想谢谢他们的,如果不是无翳的出现,她怎么会知道,他居然存在于这世上。
那塑造了无翳灵魂的碎片里,居然掩藏着他的一抹残识,仅仅只是一抹,却足够让她欣喜若狂。
她可以凭借着这一抹残识,寻找到他散落的灵魂,找不到?怎么可能呢?就算找不到,大不了她再灭世一回,哪怕要耗费千千万万年,等待着新的轮回,她也是甘愿的。
她骨子里烙映的是极尽绝望的疯狂,只要认定了,哪怕这虚空破裂,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个时候,阿古所流露出的锋芒让所有人恐惧,姝语甚至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他们不该招惹上阿古的,浮世殿也不该选中阿古,那太可怕了,她眼底流露出来的疯狂,实在是太可怕了。
与姝语又同样想法的还有闻谙,他甚至比姝语想的还要多,阿古的疯狂在于执念,若是她达不到目的,便是这个天地为之陪葬她都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她所在乎的东西太少了,闻谙都在开始想,是不是必须复活那个人了,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最后的阿古会变成什么样。
“你要做的事情,我们不会阻拦。”
最后的最后,闻谙选择了妥协,“只是,你必须获得浮世殿的认可才行。”
他们毕竟不过是由浮世殿衍化而来的守护者,没有掌控浮世殿的权利,更不可能左右浮世殿,浮世殿自有一套判断的法则,那是他们根本就无法干预的事情。
“我自然知道,我只需要你们为我广开大门而已。”
眼前的浮世殿不过是幻化出来的一抹影子而已,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外殿,想要通往真正的浮世殿,必须得由他们二人亲自掌灯才行。
“好。”
人世间爱恨有千百种,苦难有千万种,世人深受其折磨,苦不得解脱……
浮世殿的劫,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情,亦是世间最苦的难,一入浮世殿,此生便是浮世人。
“我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能够走出来了。”
那白衣执剑的背影,向着虚无之中走去,通往未知的地方。
浮世殿里有什么?最清楚的非闻谙,姝语莫属了,可同样的,他们并不知道浮世殿里有什么,毕竟,他们也不过是守护者,未入浮世殿,也不是浮世人。
“如果她能走出来,也许我们曾经所担忧的,所期望的,真的会实现。”
或许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阿古想要做什么,可其实只要仔细回想,一切都是有据可循的。
譬如卉迟那一世,她最后与楚应辞所做的交易,又譬如姜婉那一世,她最后所选择的成全,她当然付出了代价,可那代价却远远不及得到,两个人的忠心,一个帝王,哦,那也是世界之子,这又是一笔交易。
她从来都谋算的很好,清楚的知道什么人是她需要的,你以为她是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其实人家早就熟知了一切,不仅仅如此,人家还敢光明正大的,瞒过所有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人恐惧,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用这样的人来做,这也是最无奈的,所以他们还必须盼着阿古能够回来。
你道光阴有多漫长,你道世事有多沧桑,光阴千万载也有可能是一瞬,世事沧桑也不过是游走在时空中的一粒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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