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月高高兴兴的应下,瞧她那兴奋的模样,裴元都有些不忍心拆穿她。
真是个,傻的。明明平日里那么聪明来着。
可若不是面对亲近的人,楚月又怎么会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执念一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去了公主府,一路上,楚月都是提心吊胆的,她不知道自己母亲关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心中总有两分不安,只能祈祷着,大约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现实总是格外残忍,好不容易到了公主府,掀开车帘,看见正停在府门口的另一辆马车时,楚月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那马车上面镶金烫的一个‘瑞’字,十分刺眼,楚月愈发的不明白,母亲到底要做什么。她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裴元,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郡主,公主已经等您许久了。”
见楚月裴元半天没有动作,侯在门口的管家有些捉急了,不由得催促道。
“走吧。”裴元看出了楚月的犹豫,安抚性的牵住了她的手,往府中走去。
再怎么不愿意,都已经到门口了,现在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楚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裴元往里走。
公主府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可正是这份平常,才显得愈发诡异。
越往里走,楚月就越是紧张,裴元倒还好,从刚刚到现在,脸都没变一下。
“今儿个府里可是来了客人。”再怎么怕,也还是要面对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是的,公主今日还请了瑞王瑞王妃。”老管家也不隐瞒,其实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瞒过楚月,不然又怎么会让楚月看到那辆马车。
“可知母亲请他们来为了何事。”
“自然是为了郡主。”看楚月这么紧张,老管家也有些不忍,毕竟楚月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只是,目光落在裴元身上,他是很不喜裴元的,跟在公主身边,很多事他知道的总比旁人多一些,在管家看来,自家郡主是千好万好,能嫁给裴元是他的福气,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郡主放心,公主总归是你的母亲,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老管家都这么说了,楚月也不好再追问,看来母亲是要出手了,这么一想,楚月看向裴元的目光便多了一丝愧疚,“待会儿我娘要是……”要是如何呢?楚月现在也不清楚。
“无事。”裴元倒是相当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绥阳公主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今日她既请了瑞王,便肯定不会太过出格,毕竟瑞王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还算是她的侄子。
这么一想,裴元又突然想起了,貌似瑞王同楚月还是堂兄妹来着。
他们这关系,倒是有够乱的。
这时候的裴元,还没有料到,待会还会有更乱的关系牵扯进来。
“母亲。”见了母亲,楚月挣脱了裴元的手,快步走过去,因为不曾回头,所以她没有看见,落在身后的裴元在被她甩开后,怅然若失的表情,而不巧,绥阳公主是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她看见了,眼中的愉悦毫不掩饰。
“咦,父亲怎么不在。”完了,父亲都被支出去了,待会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绥阳公主今日可是盛装打扮,这么看来,楚月其实同绥阳公主长得挺像,两人站在一起,却不像母女,更像一对姊妹。
“你父亲去接个人,待会儿就回来了,行了,先随我进去吧。”从头到尾,绥阳公主都没有看过裴元一眼。
进入厅堂,瑞王瑞王妃也在,看他们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楚月也没在意,
“母亲,你怎么把他们都请来了。”楚月小声问道,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我?我又怎么了?”她自己倒是感觉最近挺不错的,莫不是母亲又发现了什么事?目光在裴元同沈铃儿身上打转,渐渐变得危险,“母亲可是知道了什么?”楚月依旧是楚月,她容不下沈铃儿,也容不得裴元的背叛,给了希望,然后又绝望,才是最痛苦的。
“你莫要乱想。”安抚的拍了拍楚月的手背,绥阳公主隐晦的看了一眼裴元,两人目光在半空对上,一时间,颇有些火光四射的样子。
绥阳公主收回目光,落在楚月身上,一如既往地温和慈爱,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无比。“今儿个,娘要给你还有阿元看一些东西,你跟着好好学学,至于阿元,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绥阳公主这句话落下,楚月和裴元倒是没什么,一旁的沈铃儿却是瞬间白了脸,而瑞王,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刚刚进屋她可紧张着,也没怎么关注,现在一看,楚月这才发现这二人变化之大。
楚月记得,瑞王是当今陛下的第五子,母亲是容妃娘娘,他继承了来自父母的好样貌,又是在战场里打过滚的,一身的肃杀之气,楚月以前是不爱和他接触的,但不可否认,那是的瑞王当真是少年轻狂,意气风发。如今不过七年,哪知这瑞王看起来却比她父亲还要苍老颓废,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威风凌凌的大将军。
还有沈铃儿,她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沈铃儿其实是比她还要小一岁的,当初也是极美,不然也不会被那时的瑞王所爱,前段时间路上匆匆一遇,她透过车帘,偶然瞥见一眼,虽有些憔悴,但也不至于如此苍老,也不过短短两月时间,怎么看起来如同三十多岁的妇人?
“母亲,他们这是。”这其中要是没有她这个公主母亲的手笔,楚月是打死也不信的,不过做得好,真解恨,隐隐的,楚月有些幸灾乐祸。
裴元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到底是喜欢过的,终究还有几分情意在,“还望母亲给个解释。”
裴元的脸色实在不好,语气更加不好,楚月可就不乐意了,他竟然为了那个沈铃儿质问自己的母亲,若不是母亲拉着,楚月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刻冲上去和他大吵一架,就如同书房的那个夜晚一样。
再如何冷静理智的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总是很难保持清醒的,更何况,楚月本来就不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解释,我倒是也想听听解释。”绥阳公主冷笑,“裴元,莫不是你到现在还以为,沈铃儿是个天真单纯的,你且问问瑞王爷,在你眼中,那个千好万好的沈铃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骗子,她就是个骗子,什么以身试药,什么可以为我去死,都是假的,真傻,我竟然还相信了,以为她是真心的,真是个大傻瓜。”
所有的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总是很残酷的。
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沈铃儿的父亲是个官,但也只是个边城小官而已,还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官,沈铃儿家中姊妹七个,她是老幺,她的母亲原是她父亲的大夫人,可惜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后宅的斗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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