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情最后是被人凌虐致死的,她那般害霓裳,归子息怎么可能放过她,他买通了一群乞丐,玷污她致死,然后又将她的尸体扔到山林之中,任由野兽啃食。
生时无归处,死后也飘零。
也是在死后司情才知道,原来曾经她所做的一切,霓裳都是看在眼中的,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她都能那么幸运的躲过去,她之所以不对付司情,不过是当她是跳梁小丑,不屑出手罢了。
等到终有一天,她厌倦了司情这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蹦跶的时候,这,就是司情的下场。
凭什么我死了他们都能好好的活着,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是她害我,为何最后不得好死的却是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要那些辱我害我之人不得好死,我要让那个贱人落得和我一般的下场,生不如死。
“你且放心,欠你的,我会一一替你讨回。”
☆、伶人犹自唱2
阿古来的这个时段恰恰不巧,就是司情被夺去清白之后,司情的悲惨命运是从被夺清白的时候开始的,阿古的本意是回到这之前,从一开始就掐灭厄运的来临,可是却被司情拒绝了。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又凭什么报复。”
阿古一方面觉得这司情已经被仇恨逼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她是个难得清醒的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纵然美好,可在司情眼里,发生过就是发生过,纵然死光回溯,可那些痛苦到了极致的记忆却是抹不掉的,与其这样,不如就让它发生了,也让自己时时刻刻的记着。
记着这股恨。
这个时候的司情,犹如惊弓之鸟,她还并不知道毁她清白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是霓裳害了她,仅仅是失去清白这件事就已经让她崩溃。
要说那阎二也是大胆,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定了司情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居然还敢出现在司情面前。
司情本是生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准备在欢好的最后一刻,阎二防备最低的时候与他同归于尽。
最后却在听到了真相之后才决定利用他报仇,却没想到,这个阎二也是没用到了极致,非但没能伤了那霓裳,自己反倒丧了性命。
而如今,阿古不会再给给阎二这样的机会了,她既然要报仇,这阎二,就得死在她的手里。
“呼。”
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忽明忽暗,在这安静的清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砰。”得一声,窗户忽然打开,冷风吹来,本就摇摇晃晃的那一丝烛光终于灭了,房间里漆黑一片,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更显得凄凄凉凉。
进到屋子里的人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刚刚分明看见那个女子坐在铜镜前梳妆,这一眨眼,却没有身影。
莫不是看错了,她已经歇息了?
“你在找我吗?”
声音在背后响起的时候,阎二只感觉一股微细的凌风在耳边呼啸,他下意识的躲闪,眼角处,瞥见了披风后面隐隐闪现的影子。
“谁在装神弄鬼?”阎二心中惊疑不定。
莫不是那些江湖人?不对啊,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回来,便是那个女人都想不到自己还会再回来的。
实在是……
阎二想到那一夜的滋味,眼中淫光乍现,那司情的滋味实在是让念念不忘,想他也是御女无数了,迄今为止,却只有这个司情让他欲罢不能,他是从来都不会光顾一个女人第二次,今儿个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又跑了过来。
阎二心中犹疑不定,他既不想白来一回,又害怕里面会有什么埋伏。
然而到底还是色心胜过了其他,他一步步的走向屏风。
在即将靠近的时候,阎二的脚步突然一顿,他踩了一个东西,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点疼,随即蔓延的是一种麻木感,从脚底开始,渐渐至大腿处。
“吱呀。”他回头,却见窗户瞬间被关上,屋子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漫延,初初他进来时还不觉,如今窗户陡然关上,屋子里不再通风,到闻到这香气便传到了他鼻中,一时让他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阎二不是个傻得,他知道,自己怕是中计了。
好一出请君入瓮。
“这屋子里,我放了迷香,你脚底的针,是我特地让人为你准备的,上面也抹了药,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没有力气,是不是感觉不能说话。”
司情从屏风后面缓缓的走出来,她站到了阎二面前,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让阎二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你该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的。”
她柔声说着,“可是很抱歉,你问不出来了,一路走好,记得慢些,黄泉路上,会有人去和你作伴。”
阎二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譬如司情怎么会知道他会在今天回来,譬如司情又是怎么这么肯定他一定会踩到那根针,譬如……
这个江湖上,永远不要小瞧女人和孩子。
可惜了,阎二至死才明白这个道理。
窗户再次打开,屋子里的香气散去,烛火点燃,惺忪之间,可见那屏风之前,密密麻麻的泛着寒光的银针。
从你走进这间屋子开始,就已经是走进了地狱。
她泯灭香炉里的香,一根一根收起地上的银针,这些东西,日后可对她有着大益处。
最后的最后,她才将目光放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阎二长得不丑,可惜了,却是个采花贼。
他死前的面容上还带着一丝惊恐,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这样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她伸手,拔出插在阎二心脏处的匕首,手上的匕首带着鲜红的血液,泛着寒厉的光芒,目光逐渐变得阴冷。
手中的匕首划破皮肤,屋子里鲜血的味道蔓延开来,让她愈发的兴奋。
她看着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满是鲜血的,冰冷的心脏,一点也不嫌弃的将它取了出来。
“似你这般的人,怎么心脏居然还是红的。”
她冷笑着,残忍而近乎决绝的捏紧了手掌,纤长的五指被鲜血染红,指尖流逝的是生命味道。
“这样,才是结束。”
“啪。”一声,劲风呼啸着,窗户再次被吹开,寒风涌进来,烛火再次泯灭。
月光照进来,照在她的面容上,仿若厉鬼一般,恐怖异常。
她大约是病了,可她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伶人犹自唱3
“吱呀”一声,窗户同时打开,对面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司情姐姐。”
霓裳很快的反应过来,扬起了笑容,亲切的唤道。
如若不是亲耳从阎二口中听到,司情至死都不会怀疑霓裳会害她,毕竟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冲突。如果不是后来的种种,她又怎么知道,这若桃柳般妍丽的面容下会有那样狠如蛇蝎的心肠。
上辈子的司情错就错在不够疯,不够狂,所以她错过了许多的毁掉霓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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