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_李子谢谢【完结】(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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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天明,大哥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你大嫂是绝对不肯离婚的,柔桑的孩子绝对不能变成私生子,我们做过胎儿性别鉴定,是个男孩,那是我们白家真真正正的长孙啊!你的工作我们不要了吧,我们白家也不差你那点工资啊……”

  白天朗话还没说完,白天明就咆哮起来:“滚!滚!滚!马上在我跟前消失!”

  白天朗见白天明情绪失控,知道谈判不可能有结果,便欲言又止,不情愿地退出了书房。白天朗一走,白天明就失控地将书桌上所有笔墨纸砚扫到地上去,他发疯地吼叫起来,没有眼泪,只有怒火,十指深深地插入发梢,揪扯着头皮。

  方逸伟将白天明从白家带出来的时候,白天明整个人都失心疯似的,一嘴胡渣,头发邋遢,面色枯黄,形容憔悴。白天明的情况,还是方逸伟从向冰儿嘴里听来的。蓝凤凰和向冰儿是闺蜜,这样的大新闻当然不会不分享。方逸伟开着他的黑色路虎从白家接走了白天明一路漫无目的地行驶,直到将车子停在八尺门18号外的巷子口。打开八尺门18号的铁栅门,方逸伟带着白天明走了进去。春暖花开,梧桐树叶像手掌,可是刘凝波家庭院的这株梧桐树叶子却是心形的。

  他们在客厅前的台阶上坐下来,让身子浸沐在阳光里。春天的阳光明丽干净,清澈得让所有腌臜的勾当都无处遁形。白天明在明艳艳的阳光里静默着,仿佛灵魂被人抽走了似的,目光呆滞。方逸伟静静地陪他坐着,并递给他一只烟。从前,方逸伟是不抽烟的,他的抽烟习性还是跟付小日学的。在没有刘凝波的日子,烟成了他的良师益友,成了他的红颜知己。

  “你都知道了?”白天明抽掉一整根烟,终于回过魂来。

  “嗯。”方逸伟点头,眯着眼睛陶醉地看一圈又一圈从鼻腔里喷出来的烟圈。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白天明问,毫无头绪,他急需一个人来带他走出迷雾。

  “或许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对你会更好。”

  “柔桑怀孕了。”白天明嘟哝。

  “我全都知道,白天朗还以此逼迫你辞职,对吧?”

  白天明浅笑,逸伟果真什么都知道。

  “你请病假吧,工作肯定是不能丢的,离开这里冷静一段时间,书记那边招呼我帮你去打,病假条、医院证明我都帮你去弄,但是一定要向法院起诉离婚,孩子不是你的,有罪的不是你,这黑锅不应该你来背!”

  白天明有一刻的豁然开朗,迷雾一样的前程也渐渐劈开了一条道路,那条道路上洒满白色的阳光。

  第304章 人情

  当市法院开庭审理白天明的离婚案时,白天明已经坐上飞往加拿大的飞机。按例,有一方不同意离婚,法院在一审判决时通常都不会判离,所以方逸伟让白天明的代理律师出庭,并把白天明送上飞机。白天明在方逸伟的打点下,顺利请到半年的病假,半年后回来,刚好是二审开庭。那个时候,离婚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而这半年,白天明决定去投奔加拿大的女儿白香香。

  飞机从高远的天际划过,在云端开出一条细而长的路,顺着这条云路,方逸伟高高仰着头,思绪就像断片儿了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每个活着的人都有各自的幸福与苦难。相比白天明活着的悲哀,刘凝波的死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另外一种幸福。白天明走了,还会再回来。身边许多人走了,都还会再回来,唯独他的凝波,再也回不来了。方逸伟满怀唏嘘和怅惘。他驾车从机场回到医院,陪向冰儿做双脚复健是他现在每日最主要的工作。杨刘集团的经营主要是帮助那些烂尾楼善后,他不过是注了资,其他一应事宜都有专人打点,倒也占用不了他多少时间。

  到了医院停好车,方逸伟直接去了向冰儿病房。向太太正在帮女儿做腿部按摩,见到方逸伟,连忙客气了几句,就识相地找借口离开了病房。

  “天明哥的飞机走了?”向冰儿问。

  方逸伟点了下头,就毫不含糊地走到病床前,横抱起向冰儿放到轮椅上,向冰儿的胳膊勾在他脖子上,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如此亲密地接触已叫她幸福得想哭。如果她的脚伤一直不能恢复,如果她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但是有他悉心陪伴左右,她也是甘愿的。可是方逸伟是不会甘愿的。向冰儿想无论如何方逸伟都不会接受这样残缺的她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为他努力康复。

  方逸伟已经推着向冰儿的轮椅像复健室走去。他们在电梯间外摁了按钮等电梯。红色指示灯向下的箭头正不停地闪动,终于在他们面前静止,电梯门叮的滑开,方逸伟望见了电梯里一脸木然的司徒月。司徒月依旧如花,娴静淡雅,原本明净的眼神在望见方逸伟和向冰儿二人时,顿时转为惊诧、审视、质疑和怨愤。

  “司徒月!”方逸伟喊了一声,司徒月已经关了电梯门,电梯迅速向底楼降下去。

  方逸伟急忙去按另一边的电梯,急促地交代向冰儿:“冰儿,你先自己回病房先,我待会来找你。”

  电梯门滑开了,不待向冰儿反应方逸伟就进了电梯,电梯迅速向下降去,留下向冰儿一人在原地郁闷惆怅。方逸伟追到医院大楼下时,司徒月正准备上一辆黑色的高档私家车,被方逸伟一把拉住了手臂。

  司徒月直起身子看方逸伟,方逸伟的手正搭在车门把手上,一推,车门便重重合上了。司机从车内探过头来,询问道:“少奶奶?”

  “师傅你稍等,我和你家少奶奶说几句话。”方逸伟替司徒月给了司机答复,然后转头看司徒月,喘了口粗气唤道,“司徒月……”

  “什么事吗,杨大老板?”这数月来,方逸伟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形象一直出现在本市各类报纸刊物和电视画面上,成功青年企业家是他的标签,司徒月当然不会对生意人身份的方逸伟感到陌生。

  见司徒月态度冷淡、语气冰冷,不知为何,方逸伟觉得胸口像堵了一面厚重的墙。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横眉冷对的姿势,不该是这样咫尺却宛如隔着数丈冰障的感觉。“司徒月,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凝波的死,还是你的背叛?”司徒月直截了当,目光鄙夷地斜睨着方逸伟。

  方逸伟一愣,“背叛?”

  “难道还要装深情,还要装对凝波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吗?向冰儿受伤了,你推着轮椅是要送她去哪里?”司徒月的每一句问话都喷薄着怨恼。

  “司徒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对,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我看到的那样,向冰儿残了,你守护她,凝波犯病的时候你在哪里?把她一个扔在肖家小别墅,而你自己则和向冰儿在八尺门18号出双入对,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凝波的家,你们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欺负她?”司徒月越说越气,而方逸伟越听越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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