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想要拒绝,可还来不及开口呢,却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兰心的内心这个时候,就咆哮道:“脚还包着呢!待会儿怎么沐浴呀!”
左右这会儿也已经逃脱不了四爷的魔爪了。索性半推半就的,这夜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一早,兰心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酸软。脚踝处的疼痛虽然减轻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觉得十分不舒服。
“额娘,额娘。”璟婳一大早就醒了,这会儿正不管不顾地就往兰心的屋子里来。
兰心无奈,穿好衣裳以后才让璟婳进来。
璟婳额头上肿得老高老高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额娘,疼。”璟婳说着,指了指脑袋上的两个包。
“你也知道会疼?”兰心无奈地说道:“下回可别见了什么东西,就一股脑地又冲上去了。这回是蜜蜂,下一回指不定又是什么了。”
璟婳听得似懂非懂,仍是十分委屈地说道:“额娘,疼。”
兰心叹了一口气,问璟婳身后的李嬷嬷道:“昨日府医可是开了药?拿过来我给璟婳擦一擦吧。”
但凡被蜜蜂咬了,需要先将针刺给取出来。上不上药,其实都没什么。因为被蛰了的红肿,最多几日工夫自己也就消下去了。
上了药,不过是让红肿消退得快些,少受几分醉罢了。
只可惜,兰心给璟婳上药的时候,璟婳不停地扑腾着,还是嚷嚷着疼。
兰心有些失去耐心,当即将药放在一边说道:“闯祸的是你,方才嚷嚷着疼的也是你。这会儿给你上药,还要闹腾!”
璟婳乍然被呵斥,一下子就觉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的,放声就大哭了起来。
李嬷嬷心有不忍,就劝慰兰心道:“格格还小,哪里懂这些?”
“平日里就是太过宠着她了,她才养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兰心说道:“且不理会她吧,看她哭到几时。”
原本被众人当成心肝宝贝的璟婳,一下子发现自己哭了没人哄,就哭得更厉害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被当成空气一样,压根儿没人理。
久而久之地,璟婳自己也就哼哼唧唧地收住了哭声,往兰心怀里缩了缩。
“额娘。”璟婳喊着,像是哭得累了,趴着就睡着了。
兰心无奈,只得让李嬷嬷将璟婳抱回去。
璟婳被带走以后,前头绿柳进来对兰心说道:“侧福晋。方才前院来了消息,说是四爷和年大人一同回来了,这会儿正一同去了雪院呢!”
说起来,年羹尧去了四川也有一段日子了。这时候回京述职,想必又能够有升迁。
想到这里,兰心也忍不住感叹一句,有个得力的哥哥实在是一件好事。年羹尧这样出色,注定了以后的年家,也并不会平凡。
另一头,年羹尧回京以后,今日便上朝述职。
年羹尧在政治上面的天赋超群,在四川的几年里,将四川打理得仅仅有条。四川当地传上来的奏报,都是夸奖年羹尧的政治功绩的。
康熙爷听说了以后,为之大喜。
新一辈的栋梁之才,非年羹尧莫属。
当即康熙爷便下令,四月开初的时候,就命年羹尧去陕西,担任川陕总督一职。
从四川巡抚到川陕总督,一下子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由此也能够看得出,康熙爷对与年羹尧的信任,是极其隆重的。
下朝以后,年羹尧找上四爷,说是挂念妹妹。恰好四爷手头上的事情也不算太多,索性就带着年羹尧一起回了王府。
年羹尧在四川待的一段日子,性子也随了四川人开朗了几分。见了四爷,也不断地说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年羹尧说得绘声绘色,四爷听得也极为入迷。
那些地方,都是四爷没有去过的。他想要了解国计民生,少不得还是得从年羹尧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雪院之前,四爷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你这次回京不过半个多月的工夫,你们兄妹相见,必然有很多话要说。”四爷说道:“爷进去也不好。待会儿你们说完话,苏顺顺再领着你去前院吧,爷在那等你。”
态度十分温和,显然四爷也是一个礼贤下士的人。
年羹尧并没有推拒。他要见妹妹,自然有一些关于年家的私密事情要说。当即答应了,就与苏顺顺一同进去了。
第三百零五章 蹊跷
年雪那里,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年羹尧即将回京的事情。
早在前些日子,年羹尧即将从四川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写信回了京城。并告诉年雪,他回来以后会来王府找她。
从前在年府的时候,与年雪关系最好的,便是年羹尧。
年羹尧体贴幼妹,每每年雪有什么要求,都是尽量满足着的。
年雪这一日,正好在房里带着福惠玩,就听云霞说着,年大人来了。
年雪先是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云霞口中所说的“年大人”正是年雪的兄长,年羹尧。
“快,迎了哥哥进来!”年雪喜出望外,就让念儿抱了福惠,便要往外走。
不过刚走了几步,年雪便听见年羹尧爽朗的笑声道:“咱们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哥哥!”年雪看见年羹尧进来,便道:“许久不见哥哥。哥哥一去四川就是好几年,晒黑了不少。”
年羹尧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晒黑点有什么。”说着,端详年雪片刻道:“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怎么还是这么瘦?”
“生了福惠以后,身子便一直调养着。”年雪想起之前的事情,便扯开话头道:“哥哥可要看一看福惠?”
“好!”年羹尧说着,就往内室里去,又道:“你嫂嫂前岁生下年熙,今年开春后又生了年富。个个生得虎头虎脑的,改日我让她带了孩子们进府来给你瞧瞧。”
年雪点头应着,就将福惠抱了起来,走到年羹尧身边说道:“这便是福惠了。”
年羹尧闻言,定睛细看,果见福惠生得眉目清秀,是他们年家的样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小孩子有些瘦弱了。不比年羹尧自己的儿子,养得胖嘟嘟的。
“我在四川的时候,收到额娘的来信,说是妹妹你生福惠的时候早产,可有此事?”年羹尧看了看福惠,便转头看向了年雪。
年雪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都讲给了年羹尧听。
年羹尧听完以后,总觉得其中有些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妹妹身子自小稍稍弱些,哥哥也是知道的。”年羹尧道:“但按理来说,不应该虚弱至此啊?”
尤其是还有太医调理着呢,怎么情况不好转,反而恶化了呢?
年雪其实也并没有多想,便回答道:“前年年初的时候曾经小产。许是那一回受损厉害了些,到如今也有些没完全恢复吧?”
其实年雪也是心虚,担心是自己那时候胡乱吃药,损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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