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语塞,也不知该从何辩驳。
这个时候,年雪的心底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到底,她会不会害我呢?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年雪连忙就晃了晃脑袋,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小半刻钟以后,府医和兰心,就一同过来了。
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兰心也觉得奇怪,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方才府医正在给璟婳上药呢,就听见人说你过来请了府医过去,谁受伤了吗?”
还不等年雪说话,年羹尧站在前头,冷眼看着兰心说道:“兰福晋做的事情被人拆穿了,这时候怕是心虚,过来了吧?”
兰心听得莫名其妙,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眼前之人神色倨傲,见到自己甚至不曾见礼。不见礼便就罢了,态度还是这样的不客气。
“你是?”兰心稳住了心神,便问年羹尧道:“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年羹尧看着兰心,又冷冷地说道:“在下年羹尧!”说着,就一把抓起破碎的送子观音图道:“你自己看,这里面有什么吧!”
那幅画被年羹尧拿起来的时候,里面细密的黑色小颗粒落了一地。
兰心的心底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安,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府医!去瞧瞧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年羹尧冷眼看着低眉顺眼的府医,便呵斥了一声。
府医一惊,只觉得这个时候心砰砰的跳。年羹尧的大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看一看那到底是什么了。
年雪坐在原地,对兰心说道:“方才云霞发现画上有污渍,便要去取下来。却不料云霞跌倒,将画给撕碎了。同时,这东西也就掉了出来。”
解释完了以后,众人的目光就齐齐地汇聚到了府医的身上。
府医捡起一颗黑色颗粒闻了闻,脸色就变了变。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敢确定。
因为他若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怕是许多的人都会牵连着遭殃。
“兰福晋、年福晋、年大人!小人眼拙,实在是瞧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府医连连叩首,便道:“这个,还是请了太医过来吧!”
“没用的东西!”年羹尧踹了府医一脚,大步地就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呢,却见四爷带着苏培盛和苏顺顺也进来了。
显然,方才苏顺顺见到情况不对劲,就回了前院去搬救兵了。
四爷看着满地的狼藉,也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完年羹尧的叙述以后,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府医,你果真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四爷的语气也有些冷,就这样盯着府医问着。
府医心一横,点了点头磕头道:“小的无能,实在是没见过这东西!”
四爷无奈,只得对苏培盛说道:“你递了牌子,进宫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也有些凝滞了。
过了半晌,四爷又才忽然开口问兰心道:“爷记得,这幅画,是福晋送给你的吧?”
“是。”兰心回答道:“福晋送来的时候,命采桑亲自挂了起来。后来妾看年妹妹喜欢,便就送给了年妹妹。”
“既是如此,那就将福晋也叫过来吧!”四爷说着,就看了苏顺顺一眼。
苏顺顺应了是,小跑着就出去了。
第三百零七章 质问
屋内的气氛,也在这个时候凝固到了几点。
四爷走到兰心的身边,握了握兰心的手,示意她放心。
另外一边,年羹尧与年雪坐在一处。显然,他们俩如今的脸色都不好看。那画里的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待会儿就知道了。
但是年羹尧不知怎的,就是觉得那东西肯定有问题。
但其实不管如何,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明显是不可能草率地就收场了。今日,他们无论如何也都是会得到一个交待的。
福晋,是在一刻钟以后到的。而在一刻钟以后,太医也到了。
太医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雪院正屋的外间。众人坐在一处,颇有了几分三堂会审的架势。
众人齐至,四爷先是简单地将事情讲了一讲,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福晋。”四爷坐在最上头,冷冷地看着福晋,便道:“爷记得,这画当初是额娘给你,然后你送给兰心的吧?怎么到了年雪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说完,就指了指仍在地上的那幅画。画的周围,明显散布着许多的黑色颗粒。
福晋起身,看了看画,朝着四爷行礼道:“回四爷的话。那送子观音图从额娘那里拿回来以后,妾便挂了上去。而后,从未动过。至于为何会这样,妾也是不知。”
很明显,这画经手了好几次。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太医,还请你看一看,那黑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吧!”四爷无法,只得先弄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是。”张太医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
那黑色的颗粒极为细小,张太医拿了几颗在手里,就闻了闻。果然,他的反应也如之前府医一样,脸色就是一变。
四爷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便问道:“张太医,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很明显,看张太医那样子,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张太医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又对四爷说道:“微臣还不敢肯定,需要一杯温热的水,辅佐微臣来验证心中的猜想。”
四爷闻言,就递了一个眼神给苏培盛。苏培盛立即会意,亲自去了雪院里的小厨房,拿了一碗温水过来。
这一碗温水,是苏培盛亲自取水,又亲自盯着煮好的。整个过程,从未经过别人的手。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待会张太医查出来的结果,是准确无误的。
温水端了上来以后,张太医取了几颗黑色的颗粒,便就放了进去。
颗粒入水,开始有些挥发出来。原本那淡淡的香味,也就更加浓郁了几分。也是这样,张太医才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之前微臣给年福晋诊脉的时候,发现年福晋肾气虚弱。”张太医顿了顿,说道:“那时微臣开了不少药给年福晋,依旧是收效甚微。如今看来,怕是这黑色颗粒所致。”
这个黑色的颗粒,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原本剂量就不多,闻了也只会让人肾气不足而已。
可惜年雪原本身子就弱,比起常人更容易受到伤害一些。加之此画一直是挂在年雪的屋子里,久而久之的,也就深受其害了。
此话一出,年羹尧便勃然大怒道:“臣以为,臣妹早产乃是无福。如今看来,竟是有人蓄意陷害!”
说完,就将眼神扫过了福晋和兰心。
福晋大惊失色,率先就头一个站了出来。
“那画是额娘送给妾的。”福晋解释道:“额娘生育了六个孩子,这画挂在永和宫多年,断断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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