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萱休息了一天之后精神回来了,管事的嬷嬷才对她禀告,太子府上又死了两个人,死状和之前的那个宫娥一模一样,还有太子府上发生了盗窃案,还有一间存放主子们物品的屋子走水了,整间屋子都烧没了。
谢青萱听完了,吩咐人给死去宫娥的家人各自送去一百两银子,然后又安排人重新修房子。
不过,在这之前,她带着眠霜和另一个男护卫,骨生去了烧毁的屋子查看。
弈秋说了,回来了不比外面,凡事都需要小心,光是带着一个眠霜恐怕不够,又非让谢青萱带上了骨生。
谢青萱查看了一番之后确定了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才有些失落的离开。
季茹的死始终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若是没有查出凶手来,每日对着弈秋总是心怀愧疚。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谢青萱的心中越是急躁。
她都在考虑要不要让人找一个会破案的人看看了,光是那个神棍老道士说她能找到凶手,就真的能够找到凶手吗?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
入了秋不久,她病了下去。
弈秋依旧悉心关怀,她却推脱着说没事儿,让他依旧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某一日她差遣了眠霜去办事,只留下了窗外的骨生,隔着花窗他开口道:“属下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
骨生似乎很是犹豫,自己又顿了一会儿才道:“主子难道没有发现,每次太子来的时候,主子都特别难受吗?”
谢青萱心中咯噔一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虽然平常她也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好像是每次弈秋来了,她就真的觉得要更加难受几分。
可是之前他们在界国的时候……等等!问题是在回到罗刹国之后产生的!
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你接着说。”
她几乎是竖起耳朵听着骨生说话。
“属下并不是说太子谋害娘娘,而是说……”
“本妃知道,”谢青萱催促道:“你快说,不管你今天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出来,本妃丢恕你无罪。”
“谢主子,”骨生似乎轻快了不少道:“属下的意思是,主子病下的原因估计是出在太子的身上,太子被人利用了,或者说,是被人算计了。”
“而主子您所查的那件事情关系太大,说不准便牵连上了什么大人物……”
“你知道?”谢青萱有点惊讶,弈秋不是对这件事情一直都很是保密吗?怎么骨生知道呢?
“不瞒主子,属下出生在一个破案世家中,只因为得罪了人,全家……只剩下属下一个了。殿下找属下来,便有了让属下帮助主子的意思。”
“好,”谢青萱听到这里放下了心道:“你发现的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太子,本妃自有定夺。”
谢青萱试验了两次,发现果然是弈秋每次一来一靠近她,她的不适感就会加重。然后她等到弈秋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再同她用膳,那种感觉又没有了。
所以,问题是出在他的衣物上。
她问了弈秋素日去过哪些地方,又见过什么人了,然后她发现,根本没用。
弈秋身为太子殿下,每天见的人很多,要去的地方也不少。要查到那衣裳的古怪基本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第两百五十三章:死胡同
她找了一张罗刹帝宫的地图,将弈秋每日必去的几个地方都标注了出来。
朝堂,御书房,后花园,演武场……小小有十几个地方,她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让弈秋试一试每天只去一个地方?
然而这个办法立刻又被她否决了,若是弈秋真的这样可以改变了素日的习惯,只会让背后的那个人警觉起来。
谢青萱最开始怀疑的人是帝后,但是根据骨生的推断和观察来看,这件事情同她没有关系。
所以,她是拿着线索,又走进去了死胡同?
这件事情唯一的好处便是,她找到了自己的病根,每天让弈秋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沐浴更衣。
饶是如此小心,谢青萱还是找了道。
她又做了那个季茹变成厉鬼来索命的梦,她像是被人下了药一般,无比的清醒,但就是醒不过来。梦中的季茹一次出现比一次更可怕,她的额头上布满了虚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抱住了她的身子,然后用什么东西擦干了她的汗水,一声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青萱,青萱,谢青萱……”
她挣扎着,在恐怖的梦境和呼唤她的现实里挣扎,最后似乎被人掐了一下人中,痛感让她神智清醒了几分。
她抓住了抱着她那人的衣裳,像是剧烈奔跑之后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抓着那个人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救我,救我……”
“我在,我在,青萱,你醒醒。”
谢青萱没有醒来,她陷入了昏迷之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没有再做那个可怕的梦了。
谢青萱被季茹厉鬼缠身的事情又传开了,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太子妃能不能活过这一年的冬天。
弈秋每天去见她都要换一身衣裳,然而却不管如何谢青萱都没有再醒来。
是夜,一个人宛若灵巧的燕子一般从窗户飞了出去,将自己融入了夜色之中。那人的目标很是明确,正是奕阳的寝殿。
已经是半夜了,守夜的宫人在,帝君已经歇下了。而那黑衣人却扑了一个空,奕阳并不在寝殿之中。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做白功夫的人,一个旋身,他下了横梁落了地,小心的翻查着奕阳寝殿里面的东西来。
奕阳在哪儿呢?
他在自己帝后的寝殿之中……正在对帝后发火。
“朕早就对你说了,不许对他下手!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朕的话?”
他的手掐着帝后的脖子,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猫儿,浑身上下的怒气。
“臣妾……没有……咳咳……陛……下……”
“没有?”奕阳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他现在是没什么问题,过不了半个月他便会出事!你以为你的人,当真是隐藏的很好?你以为,利用太子妃的病下转移朕的视线,朕就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想做什么了吗?”
他说到了愤怒之处,将帝后狠狠的像是破布娃娃一般的往地上一摔。
帝后被这一摔摔得七荤八素,后背生疼,却也比不得自己差点儿被掐断的喉咙。
“陛下,是想要杀了臣妾吗?”她死里逃生,却没有好好惜命的自觉。反倒是看着奕阳笑了起来。
“陛下不会杀臣妾,因为,臣妾死了,就没有人再帮陛下做事了。陛下利用了臣妾这么多年,早就用顺手了吧?如何舍得换一把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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