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萱又重复了一边道:“见到太子不行礼,是为藐视天家。该要如何处置呢?”
身边的侍从起初没有回过神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谢青萱是在问他,便道:“应该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那便杖责一百吧,”她带着嘲弄道:“都说你们草原男儿铁骨铮铮,今日便让本太子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我跪!”
说着,他跪了下去,还磕了一个头。
谢青萱却笑起来道:“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怎么,还没有人带下去行刑吗?”
“你们都傻了不成?”
下一刻便有人进来双手抓着了那人的肩头,却不防那人突然用力挣脱道:“我都跪了,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谢青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安平王还在里面,带出去,唔……就在那个村名旁边吧。由本太子的随从打。”
她故意咬重了安平王三字,果然,那个刚才还怒气冲冲的人已经火焰歇了不少,虽然是带着怨恨与愤怒的看着她离去,但是,终究是被带下去了。
此举谢青萱是有些轻率,现在本来便是她处于劣势,还要在这个当口打了安平王的人。杖责一百,而那打人的东西,却不是寻常的,他的一条命也差不多是谢青萱要了的。
她心中怒火无处宣泄,也要借了这个人告诉安平王,她太子,不怕他。
第两百七十九章:肺痨还是中毒
元宝之死,是她心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现在被人间接性的揭开,她只想要用鲜血来冲洗她的伤口。
杀人,报仇,鲜血,这三个词在她的心头盘旋。
她一定要救下那个村民,当年她没能够救下元宝,她再也受不了看着别人用那种死法死在她的眼前了。
元宝死的时候,那惨叫声,那围观人的羞辱声,像是咒语一般在谢青萱的脑海中循环响起。
谢青萱跟着人转过屏风,前面的侍从撩起帘子,她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安平王。
他的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虚弱,床上她能看到的地方有点点的血迹,他的唇边儿带着点点的血丝,看起来那就像是他吐出的血一般。
谢青萱心中的嘲讽泛起,上前道:“安平王这是怎么了?年纪也大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保养呢?”
“哎,”她道:“你别动了。上战场的人,活着回来的人本来就少,能够安安稳稳的到老的就更少了。你瞧瞧,不能不服老吧?”
安平王:“……”
谢青萱的话里,半句关于他中毒和外面村民的事情也没有提起。
她就像是一个单纯来探望他一般,安平王咳了咳道:“本王不是旧疾复发,这是中毒了,难不成太子看不出来吗?”
“哎呀,”她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心口道:“早说不就好了吗?本太子又不是太医,如何能够瞧得出来呢?”
这一拍,她用的力气很大,安平王冷不防被她一拍倒是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要知道,他为了应付谢青萱可能带来的太医可是真的吃了让自己身体虚弱的药。
而事实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她带着人来了。
“来,”谢青萱一边冲身后的太医招手,一边一脸痛惜道:“幸好本太子带着一个太医来了,不然连安平王到底是怎么了都不知道!”
“太医快来,”她催促着,一边将位置让了出来。
太医把脉的结果自然是同安平王放出来的消息是奕阳的。他做戏向来都是不错的,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出乱子。他也是打定主意,若是在这里没有将谢青萱给收拾了,他就要回帝京去将事情给闹大。
反正他背后靠着大草原的这棵大树好乘凉,他就不相信了。他们会冒着得罪草原王庭的风险不给他一个交代。
“太子如今可是相信了?”
他看着谢青萱道:“外边儿的那个贱民,太子殿下也是看到了的吧?不知道太子想要如何处置呢?”
“安平王问本太子该如何处置?”她冷笑道:“安平王不是早就自己处置好了吗?”
“那高高悬挂的人,那四肢滴落的血,这难道不是处置吗?”
“太子不是说了吗?让本王不要擅自做主,本王这次也没有擅自做主要了他的命,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那本太子也要告诉安平王一件事情,”她笑得清雅道:“在进来的路上,安平王手下的一个草原人不懂规矩,惹恼了本太子。本太子想着安平王也病着,也没有办法处理奴才,便帮安平王小小的惩罚了一下。”
顿了顿,她道:“一百廷杖,不算多吧?”
安平王的嘴角抽了抽,居然敢动他身边的草原人,弈秋是疯了吧?
他用村民来逼她,若是她没有办法绕开他中毒这件事情,那么,他就会提出要求,要看到谢青萱亲自处死那个村民。
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那个村民是冤枉的,可是又如何?
处死那人的,可是他们尊敬的太子,弈秋。
他算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谢青萱竟然敢动他身边的人,他咳嗽起来,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侍从,然后才低头对着谢青萱道:“奴才们不懂规矩,太子处置了便是了。何须同本王说,只是今日的太子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本王现在还在病着,投毒的人还在外面悬挂着,太子殿下可还没有说如何处置呢。”
“安平王的话似乎说得太早了,不知道安平王又是如何确定一定是那个村民投毒呢?”
安平王没有说话,他专心的咳嗽。站出来说话的是屋里面的一个侍从。
他行了一礼道:“禀太子殿下,我们王爷昨天只去赴宴吃了东西,回来也只是吃了那碗菜肴,其他东西一口都没有动。不是那菜肴里面被人手脚,还能是什么其他原因?”
“且,”他肯定的道:“昨天晚上给我们王爷盛菜的人,就是那个人。除此之外便是……”
他看了一眼谢青萱,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谢青萱轻笑了一声道:“除此之外,便是本太子的人了,是吧?”
“奴才没有说太子殿下……”
“本太子知道,所以,”她看向安平王道:“安平王就是以此来肯定是哪个村民投毒吗?”
“推理得很精彩,”她夸奖一下道:“只是安平王到底只是一个武将,并不适合查案。如今尚未有探案使来,为了整件事情的公平性,本太子觉得,还是先将那个村民放下来,等到探案使来了,再让他们好好的查查,究竟是谁对安平王下手了。”
“太子殿下是在拖延时间吗?咳咳……”他又咳嗽了起来。
“知道的人知道安平王是中毒了,不知道的看到安平王这样的咳嗽还以为安平王是得了肺痨呢。”她关切的道:“要不,再找太医来瞧瞧,确定一下安平王究竟是肺痨还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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