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的禀报,苏子辽晰白的手一扬。
“奴婢告退。”宫女识相地行了礼之后,退到殿外。
“噢?这选妃大典,什么时候他苏祁风也在意起来了?”
在苏子辽的认知中,苏祁风一向对女色不感兴趣,整日泡在禁军营内舞刀弄枪,之前被选进宫中的秀女,也从未见他特意来打听过,怎么今日会来的这么早?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属下有一点感觉十分奇怪。”
“说。”
“今日的安阳王,总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厄……怎么说呢?恕属下嘴拙,总之太子殿下您见到便会明白了。”
未明尴尬地挠着脑袋,他虽然很想跟苏子辽直言,苏祁风今天帅得不同寻常,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分外怪异,只好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那……你可打听到五弟和四弟都去了何处?”
“回太子的话,安阳王和四殿下去给皇上请过安后,四殿下得了应允去看望叶嫔娘娘去了,据说叶嫔娘娘的病又加重了……至于安阳王,他给皇上请过安后,便不知去了哪……是属下脚力太慢,跟不上王爷的步伐,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今早他跟弟弟未暗一同去监视进宫四皇子苏沫和五皇子苏祁风,结果,苏祁风给皇上请完安后,跑得比兔子还快,三窜两窜就不见了!
“五弟的内力,怕是又长进了不少。”三年前,三皇子苏逸轩派人在北漠要将苏祁风围剿灭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三年前,苏祁风便可以逃过如此众多高手的围追堵截,更何况是三年后的现在。若是苏祁风真的动起手来,恐怕未明和未暗根本挡不住他三招。
“这五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苏子辽陷入沉思:“对了,让你调查的另一件事,有眉目了吗?”
昨夜太子殿莫名其妙被围,据说是进了刺客。
“启禀太子殿下,昨夜确实是有刺客潜入宫中,已被司徒将军带的人烧得尸体都不剩。”
“噢?是司徒将军的人将那刺客杀死的?”
“据说是三殿下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干的。”
“三弟?”苏子辽病娇惹人怜的面色露出几许深沉。
昨日那刺客最先被发现时,就是在苏逸轩的罗佑宫。也是苏逸轩声称这刺客要去刺杀父皇,才惹得宫里闹出那么大阵仗。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若是这刺客是真的要去刺杀父皇,还去他苏逸轩的罗佑宫瞎逛干嘛?
如若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刺客听到了苏逸轩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苏逸轩为了灭口,所以添油加醋夸下海口,最后在尚央宫的高度警戒之下,那刺客惨死得尸体灰都不剩下。
再加之昨夜苏逸轩那么‘好心’地命那么多人将他的太子殿‘保护’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就更可疑了。
苏逸轩一向巴不得他喝药时呛死、睡着时睡死、发病时猝死……昨晚怎么那么在意他的安危,还第一时间叫人去保护太子殿?
很显然,苏逸轩怀疑那刺客是他苏子辽的人。
那么,有什么秘密是苏逸轩想去做,但是又不能让他苏子辽知道的呢?
现在宫里几乎人人皆知,姬皇后对秀女之中的如溪刮目相看,那日太子苏子辽抱病去兰馨园,表面看是去看看云柔,实际上也是为了如溪……
“呵,这下倒是有趣了。”苏子辽手一扬:“未明,去将母后留下的首饰盒中的碧晨簪取来。”
“殿下要拿先皇后留下的首饰做什么?”
一道犀利的目光刷的一下扫向未明。
“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去取!”
不多时,未明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精致的长方形锦盒,毕恭毕敬地呈了上来。
这碧晨簪,是太子苏子辽早已亡故的生母留下的东西,苏子辽一直小心保存着,几乎未动过,可今日,苏子辽竟然破天荒地取了出来。
“未明,将此物,现在,立刻,马上,送到如溪姑娘手中。并且告诉她,今日的选妃大典,如溪姑娘务必佩戴此簪。”
“啊?殿下?这可是先皇后的东西……这么做,恐怕……”
“她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亦是未来的皇后,有何不妥?”
未明吓得跪倒在地,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苏子辽的用意。
“属下这就去办!”
“下去吧。”苏子辽手一拂,俊美的眸间,却是冷得不剩下一丁点儿温度。
他用这碧晨簪,一是向所有人暗示,如溪,他苏子辽要定了,这二来嘛……
苏逸轩那边肯定也会有所行动,但若是到时候如溪选了苏逸轩而不做他的太子妃的话,他便可以立刻以——‘如溪接受先皇后的遗簪,便是默许接受太子;但同时如溪又选择接受三皇子苏逸轩,实乃违背宫规,更是道德败坏之举,如溪如此不守妇道,阴险狡诈,故意引得皇子间不良争斗,一介红颜祸水,按例律,当行杖杀之刑’!
俗话说的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他苏子辽真的得不到如溪,那么……宁可将其毁掉,也不允许让她落入他人之手。
“殿下,该喝药了。”宫女小葵微躬着身子,站在寝殿之外。
“进来吧。”手一招,苏子辽目光中的冷意与狠辣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向往常一般的病弱模样。
……
……
十月的桃馨阁,满院的桃花早已尽数凋零,只剩得一颗颗光秃秃的树干,远远望去,光景昏暗,好不凄凉。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了。”苏沫今日着了一身桃色鎏金边飞鹤袍,腰间配有的‘沫’字皇家玉佩,姣好的身材,风度翩翩,亦是夹杂着独有的温婉之气。
叶嫔的贴身宫女小乔进去通报过后不久,又走了出来,道:“娘娘请四殿下随奴婢进来。”
回眸看了一眼凄凉如冰的枯木桃院,苏沫心底无由来地觉得空落落的——此时已经快到了选妃大典的时辰了,母妃一直在寝阁内未出,莫不是病情有所恶化了?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母妃只是偶感风寒,虽然虚弱,但还精神饱满。
攥紧拳头,揣着的心跳七上八下地胡乱跳着,跟着贴身宫女小乔走了进去。
“儿臣给母后请……母后您怎的……”苏沫刚要行礼,余光瞥到叶嫔的面色,激动地上前。
病榻上,叶嫔一身素衣,惨白如纸的面庞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见着苏沫来给自己请安,痛苦的面色间这才挤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一把抓住叶嫔的手,冰凉的触感冰透手心。
“小乔,母妃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不传太医?!你还愣着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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