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倒是也很乐意,继续说道:“因为,触动外面的莽藤,也是需要一些条件的。第一,接触细小莽藤的时间长达一个呼吸,第二,达到一定的重量。这些枯叶虽多而繁杂,附着时间长久,但是轻薄如鸿毛,便也不能触发外面的莽藤。”
墨溪眨巴着眼睛:“那……若是我憋着一口气不喘气地站在上面,是不是时间就可以变得长一些了?”
“姑娘真要如此做,小生也只好舍命陪姑娘了,只是苦了还在狱中等姑娘的麦穗了。”
墨溪一怔,方才她见到如此宏伟场景,又有打破她世界观的奇怪植物,她一时兴起,竟是差点忘了此行要务。
“走吧,记得速度要快!”白河看了她一眼,示范着踩上那细小莽藤后,立刻跳进洞中。
果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墨溪捏紧了拳头,计算着与白河相隔一段距离了,这才踩上那细小莽藤,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无望峰的内核场密道,钻起来比墨溪想象中的要通畅许多。虽然多有弯道,但有重力向下使然,故而一路滑下去,还算流畅,只是屁股有些疼。
看来下次得在屁股上垫些东西了,恩。
随着眼下逐渐明朗的尽头,墨溪心里已经料想到,自己屁股咚的一下跌在地上的场景了。
闭上双目,倒数三秒,三,二,一。
恩?
意外的痛感没有出现,墨溪睁眼,这才发现,在自己掉下来的一刹那,白河恰好将她接住了。
“怎么,是不是又被小生的体贴折服了?”白河坏坏一笑,那张儒雅的脸上呈现出这么一张表情时,俊逸中夹着小小的坏意,偏偏又让人……
墨溪红着脸,赶紧跳下,道:“你……还是去找麦穗吧!”
“好。”
这时,墨溪才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格局,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下水道,但是没有恶臭,也没有臭水和蟑螂大老鼠,四周是土墙夹杂着石头天然而成。
白河好似对这里的地形了若指掌,他带有目的性地向前走去,手中的火折子小心燃起,口中说道:“墨姑娘,跟小生来。”
……
一路走下去,转了许多个拐角,许是觉得无聊了,白河忽然开了口:“墨姑娘,小生觉得,一直这么姑娘姑娘地叫着,怪别扭的,不如小生以后就唤姑娘小溪吧?”
墨溪抬头,奇怪地看着白河。
她从未有过小名,除了这个名字,就只有代号,那些代号,多为数字,亦或是代表隐喻的冰冷名字。
“还要多久才能到?”没有回答,墨溪直接了当地转移了话题。
“喏,到了。”
白河指着拐角尽头处,一块泥石混合的墙,说道。
第162章 挖个地窟窿
眼前的泥石墙,看不出有任何机关暗道的模样,泥石缝隙间长满的青色植物,像是已存在很久了。
墨溪歪着脑袋,想着那日在天宫内核场的密道,两只小手将正面墙的每个角落都摸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
身后的白河一脸怪异,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小溪,这面墙,没有密道。”
“没有密道?那你方才为何又说已经到了?”墨溪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爪子,有些恼怒。他就看她这么摸了半天墙,直到她摸完了,他才告诉他,没有密道。
白河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小生没说错,此面墙靠着的地方,确实是宫刑大狱,而且……”白河无辜的目光忽的变得严肃起来:“若是小生没有推测错,此墙之后,便是麦穗姑娘的牢房所在。”
“你是说……”墨溪一怔,对于眼前的白河,钦佩之余,她是更加看不透了。
莫说宫刑大狱内的布局有多复杂,白河竟是能在转了那么一大圈之后,单凭自己的记忆和推测,就从这山中通道中,推算出宫刑大狱的地点所在,甚至,还找出了关押麦穗的牢房。
就算是她墨溪,对于走过的路线过目不忘,可经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再叫她判断另一面是什么地方,她还真的做不到。
看着眼前厚实的泥石墙,墨溪从腰间拔出一匕首,刚要准备凿向这墙,握着匕首的手腕突然就被白河抓住了。
“小溪不会是想要从此匕首凿开墙壁,救麦穗姑娘出来吧?”
“方才南襄显然是对麦穗动了粗,难道要留着受伤的麦穗在里面等死?”
看着面色恼羞成怒的墨溪,白河面色风轻云淡,另一只手试着敲了敲泥石墙:坚硬,粗糙,厚且密。
白河轻轻松开了墨溪的手,道:“且不说你应该已经听出这墙有多厚实,就算是你真的凿,那得凿到猴年马月?而且,凿墙那么大的动静,你以为,宫刑大狱的守卫都是聋子?今日宫刑大狱守卫只有三个,不过是战王临时起意罢了,恐怕现在的宫刑大狱,别说三个守卫了,三十个守卫都不止。”
墨溪小嘴一撇,但也不得不承认,白河说的很有道理。
方才她太过焦急,情急之下就想立刻凿个小窟窿,然后扔个炸弹进去炸了这墙……只是,她又忘了,她现在,没有炸弹。
“那你说,怎么办?”
白河修长的身子蹲了下来,他左手轻摸着着靠墙的地面,道:“从墙壁下面,我们凿个小窟窿,既方便与麦穗联系,又很难被发现。”
“可是……”
“不要想着凿个大窟窿带麦穗姑娘逃走,这不可能。”
墨溪小嘴一拧,最后还是放弃了。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匕首开始麻利地凿洞。
这墙壁虽有石头,但是这地面,大多是泥土,所以挖起来还算快。
见墨溪掘土倔得这么麻利,白河双眉一拧,亦是掏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单手握着帮忙挖起来。
许是挖得太过投入了,只听得‘咚’的一声响,一个大脑袋和一个小脑袋撞在了一起。
第163章 紧握着的双手
手上,一只匕首一把短刀挖窟窿的动作,止住了。
这时,墨溪的耳蜗才意识到这里的寂静与潮湿:角落里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清晰又安静地滋润着这里的每一株植物,它们没有光合作用,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插在一处缝隙里的火折子,静静地消耗着它所剩无几的生命,透着那火光,她看到白河眸子里映射的自己,一如白河亦是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
有那么一瞬,水滴声是静止的,火光是凝固的,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都没有流动,正如墨溪看到他眸子深处的亮光,深邃而又安静。
墨溪脑袋一摇,猛然回过神来。她急于想要找个借口:“你……你怎么不两只手一起挖,这样不是更快么?”
“噢?啊……啊……”白河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读书之人,右手是用来写诗作赋的,怎能做这等子粗活?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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