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技的如意算盘阵困住萧君越时, 叶寒栖淡定的喝茶围观。萧君越以火强攻破阵,叶寒栖表示满意。虽然粗鲁了一点, 但总算不太笨。
萧君越有萧君越的实力,他能撑到第几场谁也不知道。第一场的幸运不会延续到第二场, 叶寒栖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君越的情况, 必要时候会把他强制性的弄下来。
叶寒栖等人同意萧君越上场,可没同意他和别人拼的你死我活。北冥宗的炼药宗师都是珍兽一般的存在, 谁也保不准不会有人背后下黑手。
于止的偷袭是谁也没有料到的,看见萧君越重伤吐血, 叶寒栖觉得身上的逆鳞被人一口气拔下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被激怒会如此简单。
一招定胜负, 不是叶寒栖托大, 是他对这群散修的修为了如指掌,甚至他们的招式也了然于心。他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的光明正大, 赢的漂亮, 让对手颜面扫地。
一招即是一剑, 面对于止,叶寒栖真的只出了一剑。用的还不是容鹤送的长剑, 而是宗门配发的普通兵器。
谁也说不出这一剑的震慑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便终止了于止全部的行动。血色的剑痕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 他的下半身在原地停住,他的上半身往前移了两步。等分开的两截身体噗嗤一声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于止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到了何等的重击。
两截身体倒在地上,抽搐了几息就彻底没了动静。
叶寒栖收剑,浑身上下连根头发都没乱。血迹流到他的脚下,他淡定的后退一步。寒霜从他离开的地方往前蔓延,将血迹凝结。
大会进行到此刻,武斗闹出的人命不止这一条。因为今年武斗与以往不同,在比赛之初就让所有人都签死契,比赛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于止扬言要剖开萧君越丹田时,大家没说话。现在叶寒栖要于止的命,也没人敢说一句非议。要怪就怪于止运气不佳,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于止的尸体很快被处理,叶寒栖看向散修道:“下一个。”
微张的薄唇说出的话就是阎王的催命符,散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上场敛叶寒栖的锋芒。
他们这一群人本就是为了利益短暂的结合在一起,各怀鬼胎,谁也不愿意为了最后会大打出手的利益,把自己的命为别人搭上。
“我弃权。”
“我也是。”
“还有我。”
很快,散修这边晋级的人陆陆续续的弃权,剩下两三个自负修为高深的人上台挑战。无一例外一招落败,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近身,叶寒栖在原地纹丝不动。
实力碾压的战斗看的旁人心惊胆战,俞飞实在忍不住好奇,拉住容鹤问道:“容师弟,叶师弟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你看他削人就和切豆腐一样,我们还有上场的必要吗?”
容鹤正在给灼华当下手照顾萧君越,听见俞飞问,他也没隐瞒道:“最少是藏锋初期。”
当日那柄灵剑的品阶突增之时,容鹤就知道叶寒栖的修为在藏锋之境。本以为是初期,可今日见叶寒栖表现出来的凶悍,容鹤有些不确定。
俞飞捂住自己的心脏,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的伤害。他的身体往周嵬的身上一靠,把脸埋在周嵬的肩膀上,瓮声道:“太欺负人了,我估计是个假师兄。”
周嵬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给俞飞顺毛道:“你也很厉害,只是叶师弟更变态。”
散修已经被叶寒栖全部解决,负责人宣布北冥宗此轮胜出进入下一场。听到结果,叶寒栖转身就走。
灼华出手将萧君越的情况稳定下来,他们留出一个空地给他休息。叶寒栖坐在旁边看着,眼神落在萧君越的身上,没有挪开分毫。
之后的战斗又恢复了原计划,让人意外的是俞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人单挑一门,把别人也给刷下去。这霸道的做法很有叶寒栖的影子,其他门派看的嘴角直抽,怀疑北冥宗这是要一个人打一轮。
怀疑不是事实,决赛之时,已经刷的只剩下北冥宗和禅院寺,这两个门派各有千秋。俞飞败给禅院寺的灵韫师父,在他之后登场的弟子也刷了禅院寺两个人。等打到最后一场,便是叶寒栖和禅院寺大弟子灵和的决斗。
灵和佛法精深,不动如山,佛家的拈花一笑他学了十成十。他和叶寒栖的斗法精彩绝伦,也唯有他这样的高手才让叶寒栖动用了容鹤给的剑。
普通兵器承受不住叶寒栖的力量,打到一半就会折断。容鹤这剑则不然,它的成长性能让他无限的吸收叶寒栖注入的灵气。叶寒栖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一招万剑归宗,幻化三千剑影。剑气如虹,通天贯日。
灵和双手合十,显出无相真身,闭目坐莲台。剑雨凌空斩下,他双手分开翻举过头顶。无相真身亦如,虚幻的手掌将叶寒栖的攻势全部接住。两股力量相互抵消,最后发出一声轰然巨响,消散在空中。
然而还没有完,三千剑影之后是寒光闪烁的真剑。真剑剑势未减,留下白色残影,直逼灵和眉间。
莲台之上,灵和猛然睁开眼睛,瞳孔缩的如同针尖大小。长剑在他眉间一寸处停下,剑气在他眉间刺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我输了。”灵和双手合十,对叶寒栖一拜。
叶寒栖亦回了一个佛门礼节,道:“承让。”
短短五个字给这次的风云际会画上休止符,北冥宗满载而归。有人上前祝贺,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灼华一一应付过去。
萧君越还在昏迷中,叶寒栖没心情理会那些上来祝贺的人,抱着萧君越离开。
风云际会一结束,其他的门派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人,只有少部分还留在这里。贺居舟设宴与剩下的人同醉,灼华以照顾萧君越为由让一位长老代劳。
但实际上萧君越的身体并没有大碍,灼华让叶寒栖把他放在床上后,就没管过。
半夜里萧君越醒过来一次,看见叶寒栖和衣睡在自己身边,他也没多想,翻身把叶寒栖搂进怀里,又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萧君越依旧被俞飞的声音吵醒。阳光落在床榻上,萧君越的半边身体沐浴在阳光中。身边的人早已起身,床榻冰凉。
俞飞在院子里说昨夜宴会的事,昨夜灼华未去,长老便点了几个人同去,其中就有俞飞和容鹤。俞飞在绘声绘色的还原当时的场景,贺居舟当着宾客的面说容鹤天赋甚高,想收他做义子,没想到容鹤当场拒绝。
“你们是不知道,贺宗主当时的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似的,连赵混球都不客气的笑出声。贺连嫣估计是被收拾了一顿,老实了不少,坐在她哥身边想骂又不敢骂,一张脸憋成猪肝色。”
俞飞讲到精彩的地方,没去的那几个弟子被他逗的哄堂大笑。一院子的喧嚣差点掀了房顶,被迫成为听众的周嵬实在受不了俞飞的聒噪,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带到门外。众人不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一会儿二人回来,俞飞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色,坐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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