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边动静大,自然引起妇人们的注意。彩玉的母亲一看自己的孩子又在调皮,立刻小跑过来,把孩子拉过去,歉意的看着叶寒栖道:“实在对不住,这丫头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叶寒栖摇头,把花环取下来拿在手里,眼里荡漾出浅浅的笑意:“没关系,我很喜欢。”
彩玉一片赤诚之心,叶寒栖并没有生气她把自己当成女人。在孩子眼中,他是准“新娘”,萧君越是准新郎。比起称呼上的错误,她们的重点更多是在喜庆的欢乐中。
妇人带走彩玉,小姑娘不满意的嘟嘴,三步一回头冲叶寒栖扮鬼脸。叶寒栖看的心里柔|软不已,这个孩子着实可爱惹人怜。
萧君越一整天都被沈之澜指使做这做那,完全没有时间去找叶寒栖。又忙完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萧君越不满的看向沈之澜道:“你是故意的吧,这是我今天做的第几件举手之劳了?你确定今天真的是我大喜的日子?”
“我这是为你好,如果我不让你忙起来,你肯定会去找叶寒栖。但是我们这里成亲还有一个规矩,入夜前新人不能见面,你要入乡随俗。”沈之澜说的理直气壮,隐世界有这个规矩不假,但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真的不让小两口见面。
沈之澜承认自己有私心在里面,他就是见不得萧君越嘚瑟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萧君越毫不相信的看着沈之澜,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此时太阳西下,黄昏暮沉。倦鸟归巢,明月东升。部落里燃起篝火,丝竹之声徐徐响起。
沈之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没在戏弄萧君越,让他快点去换衣服。萧君越气的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在沈之澜笑容满面的脸上打一拳。
叶寒栖已经换好衣服,月牙帮他梳洗。知道他不束冠,用一根缎带将他的头发束在身后,给他戴上花环。镜中人红衣如火,面容冷峻,仿佛雪中红梅,孤傲高清。
月牙看的挪不开眼,心里想着不愧是王看上的人,气质非凡,人中龙凤。
叶寒栖不习惯这样的装束,见月牙一直盯着他看,还以为是不妥。
“要不我还是束冠?”叶寒栖道,成亲是大事,一生只有一次,看见大家都那么期待,他也不由的紧张起来。戴花环只是他一时兴起,说不定并不合适。
月牙连忙摇头道:“不用,公子这样就很好。”
“我也觉得很好。”不知何时进屋的萧君越倚靠桌子,拿起桌上绘妆的细笔,沾了点红色的胭脂,在叶寒栖的眉间画了一朵火焰形的花钿。那模样像极了不死炎火在萧君越身上落下的痕迹,抹去叶寒栖眉梢的冷意,让他的面容鲜活起来,冷中带艳。
叶寒栖不知道萧君越干了什么,只觉得笔在额头上扫过的感觉很痒,他扭头想要去看铜镜,被萧君越阻止。
“师兄今天让我一回吧。”萧君越低声笑道,他知道叶寒栖不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只怕他见了要抹去。
萧君越的声音很温柔,叶寒栖心里想着就让他一次,没在坚持。
月牙见两个人关系和睦,掩唇偷笑,自己说着外面还有事情要忙,不等萧君越发话,就转身离开。
月上梢头,篝火正旺,乐声悠扬欢快。沈之澜让人把叶寒栖和萧君越请出来,施法下了一场桃花雨。
身着红衣携手而行的两个新人在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走到沈之澜面前,沈之澜也不废话,跳过中间繁琐的环节,直接切入正题。
“一拜天地。”
叶寒栖和萧君越俯身三拜。
沈之澜忍着笑意,道:“夫夫对拜。”
准备拜的叶寒栖和萧君越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沈之澜。
沈之澜理所当然的开口道:“你们两个人的高堂都不在,拜谁?”
叶寒栖和萧君越对视一眼,觉得他说的是这个理,便没有执着与此,相互对拜。
“礼成,童子上酒。”
沈之澜说道,一旁等候的彩玉把酒端上来,叶寒栖和萧君越各取一杯。
“浊酒一盏,交杯交心,夫唱夫随。”
沈之澜把最后一句话念完,叶寒栖和萧君越也不扭捏,直接在大家的注视下喝完这杯酒。
杯中酒尽,才算真的礼成。叶寒栖放下酒杯,被萧君越拽个满怀。
“叶寒栖,我喜欢你,永生永世,我都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有读者不喜欢生包子这个情节,所有在这里我要先说明一下。
在我的正文中,的确只有副cp有小包子,这个是确定好的剧情,不会更改。
主cp不会有,因为一开始就没设定,不过你们那么喜欢,我可以考虑写在番外里面。
到时候我会注明,雷生子的小天使就可以跳过不用购买。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求偶
如果把萧君越的心情比喻成一桶水,那这桶水此刻肯定满到溢出来。萧君越知道自己失控了, 看见一袭红衣, 头戴花环的叶寒栖和自己拜天地,喝交杯酒, 萧君越就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布这个人属于他。叶寒栖嫁给身为妖王的他,把自己置于死地, 这份情胜过一切山盟海誓。
篝火烧的旺盛, 筵席才刚刚开始。姑娘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汉子们端着粗瓷碗大口大口喝酒。酒是自己酿的果酒, 入口微甜却后劲十足。萧君越有些疯狂,他直接提着酒坛去拼酒, 笑的肆意张狂。
他不知道自己寂寞的千年岁月,找不到一个能入眼的人, 是不是为了等待叶寒栖的出现。他只知道沈之澜说礼成的那一刻, 他心中的情绪猛然爆发。如同奔涌决堤的洪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大地。他端酒杯的手甚至在发抖,酒水入喉的刹那,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自己初生的岁月。
他是自由自在的朱雀, 他是寂寞落拓的妖王, 他是天地灵气孕育出的生灵,没有宗族和血亲。他存在的唯一便是护佑妖族, 千年又千年,看光阴变迁,沧海桑田, 他依旧是一个人。
被北冥宗镇压数百年,一朝脱身,妖王还来不及转身逃离便撞进叶寒栖温柔的情网里。初遇之时,这个人也是冷着一张脸,目无表情的看着他,给他引路,送他归去。
那一天便是命运新的开始,朱雀落寞的心找到栖息的地方,他收起羽翼,和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联系。他不在是孤独的一个人,岁月这条漫长的道路上,有人和他共进退,同生死。
叶寒栖端了一碗酒和月牙坐在一起,几个健谈的村民在讲民间的传说,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听,偶尔举起碗喝一口果酒。彩玉偷喝了一大口果酒,这会儿倒在叶寒栖的大|腿上醉得不省人事。她身量纤小,卷缩起来就像一个糯米团子。
山中露重,叶寒栖在她身上覆盖一层灵气,避免寒气入体。
大家一起闹到深夜才念念不舍的散去,彩玉的母亲过来寻她,见她枕着叶寒栖大|腿熟睡,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给叶寒栖赔礼,把孩子抱起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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