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被叶寒栖踹下床,萧君越还来不及哀嚎,就被下一句话砸的满眼满金花。叶寒栖这次是真生气,无论萧君越怎么撒娇,怎么哄,他都不为所动,坚决让萧君越出门反省。被道侣赶出门的妖王大人站在门口长吁短叹,眺望历城的方向,希望哪里燃起无数焰火。
今夜和贺连予短暂交锋,萧君越并没有打探出沈之澜的下落,贺连予对他的旁敲侧击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月弯如镰刀,冰冷肃杀!
短暂的一夜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天空中没有焰火也没有流光飞剑,萧君越在院中打坐一夜。
次日,晨光破晓,一声尖啸打破青玄宗的寂静。
萧君越迅速睁开眼睛,仔细辨认声音从何传来,很快锁定赵庭轩的院子。其余听到声音的人也纷纷出门查看,大家表情各异。
赵庭轩赤身裸、体的跳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勉强避体。他看着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瑟瑟发抖盯着他的贺连嫣,心里震惊不已。他昨夜和容鹤相会,不料今早醒来枕边人变成了贺连嫣。
赵庭轩思绪一片混乱,还不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听见贺连嫣尖叫的贺连予就闯进来。他一脚踢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愣在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冲赵庭轩而去,一拳砸在赵庭轩的脸上。
“赵庭轩,你都干了什么?”贺连予怒喝道,眼眶发红。
赵庭轩被这一拳砸的有点懵,昨天晚上贺连予喝的烂醉,送他回来的弟子就直接把他安排在赵庭轩隔壁的厢房里。所以现在他理所当然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人,赵庭轩擦去嘴角的血迹,这才隐隐品出两分不对劲。
贺连嫣看见贺连予进来,嚎啕大哭。女儿家的名节一向最重要,更何况是贺家这种名门望族。虽然贺连嫣心悦赵庭轩,但也不会糊涂到没过门就行周公之礼。贺连予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知道其中有猫腻,怒火中烧,揪住赵庭轩的衣服把他拉到院中,随手关上门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穿衣服这句话自然是对贺连嫣说的。
大清早这一闹,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见赵庭轩衣衫不整,贺连予怒气冲冲,还以为是二人发生了什么。但很快这个疑惑就被人打消,因为满脸泪水的贺连嫣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看见满院子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羞愧难当,就像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连予没想到听到尖叫就跑过来的人那么多,事情想瞒也瞒不住,明眼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一想到自己妹妹因为赵庭轩受到这般屈辱,贺连予就暴怒不已。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不应该因为生气就把赵庭轩抓出来,如果他刚才稳住局面,不让大家看到内室的情况,还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一切都晚了,贺连予恨不得杀了赵庭轩。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轩儿,连予,嫣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宗主、朽天星还有几位玄门德高望重的炼药师聚集在一起谈论丹道,所在之地离事发的院子不远。几人修为高深,耳目聪慧,很快就知道是赵庭轩和贺家兄妹出了状况。赵宗主担心赵庭轩怠慢友人,连忙过来查看,不想见到眼前这一幕。
不大的院子里围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赵庭轩正衣衫不整的被贺连予抓住,贺连嫣站在门口以泪洗面。
贺连予看见赵宗主过来,也顾不上礼节,怒气冲冲道:“赵伯父,今日之事,你青玄宗一定得给我们天沙流宗一个说法。”
赵宗主是个人精,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他脸上和气的笑意一敛,面色严肃起来,厉声道:“连予稍安勿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让轩儿换身衣服,我派人去请你父亲,大家一起去正堂问个明白,不会让嫣儿白受委屈。”
赵宗主做事素来还算公道,贺连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赵庭轩,把自己妹妹搂进怀里安慰。贺连嫣把头埋在贺连予的胸膛上,刚才的委屈羞愤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满脸疯狂。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赵庭轩不想娶她也得娶!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对峙
青玄宗的正堂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正儿八经的议事,上到青玄宗自己, 下到天沙流宗, 北冥宗,以及几个还没离开, 被朽天星留下来的炼药师。大家齐聚一堂,就为了说清楚一件事。
赵庭轩已经冷静下来, 贺连嫣坐在自己父亲身边, 贺居舟脸色难看异常。他不知道赵宗主把人都叫过来,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还是想息事宁人。
院子里的热闹萧君越等人没有去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朽天星言简意赅的给他们解释,听完之后, 大家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不明真相的人见了, 只怕都会以为他们真的毫不知情。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早上的事,我赵令做事一向公道,按理说轩儿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我应该责令他对贺姑娘负责。但是刚才我问过轩儿, 觉得事有蹊跷, 这才让大家过来评评理。”
赵宗主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 但听的在场的人心惊肉跳。他的眼神往北冥宗这边看过来,最后落在容鹤的身上,温声道:“容贤侄, 不知道昨夜你在何处?”
“昨夜折花会散场后,我就和师兄弟们一起回了住所,没在出来。”容鹤站在朽天星的身侧,听见赵宗主问也不担忧,气定神闲的回答。
“可有人能给你作证。”
“当然,赵宗主不信还可问我的道侣秦昭然,我们昨夜的确在一起。”容鹤淡然道,嘴角还带着笑意。秦昭然没有说话,只是自然的揽住他的腰,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在场的人都被容鹤的话惊住,玄门不缺男子双修之法,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道侣是男修的人还是太少,大家都会避讳,谁也没想到容鹤如此坦然。
赵宗主的问话一滞,显然是没有想到容鹤会这样回答,他担忧的看向赵庭轩,不出所料见到糟糕的样子。
赵庭轩震惊的瞪着容鹤,面沉如水,沉声道:“你们一直都是道侣?”
“自然,难不成我忘了告诉你?”容鹤有些诧异,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自责起来:“上次风云际会,秦师弟对我的心意想必参加过的人都有所见,我还以为你知道。”
容鹤提到上一届风云际会,那些参加过的人很快反应过来。难怪刚才他们都觉得秦昭然眼熟,不仅是因为他出席上一届风云际会,还因为他是容鹤被傀儡袭击之时,第一个冲出来的人。这样也就解释他当日缘何那般事态,自己的道侣在自己面前出事,是个人都不能忍。
容鹤的淡然刺痛赵庭轩的眼,他此刻如果还不能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北冥宗的连环计,那他就真的是个傻子。
“所以你说自己命不久矣也是骗我的?”赵庭轩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容鹤轻笑一声,仿佛是觉得赵庭轩这个问题有些好笑:“赵公子,我的身体的确有恙,但还没到命不久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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