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越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高大汉子摇摇头,滑入人群之中。
“别乱看。”周嵬把萧君越的头扭过来道:“我们去投宿。”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萧君越看到戴面具的人越来越多, 忍不住问道。他从未在书中见过这种场景,神秘又充满危险性,甚至带了一点诱惑。
“北冥宗附近的一个宗门在考核弟子,是种很变态的法子。要求弟子带上面具,在人群中挑一个人下手。命中考核成功,没有命中就算失败。”
周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萧君越先是觉得有趣,后来一想又觉得背脊发寒。这种不论身份、强弱的考试方式本身就是一把尖刀,会把弟子变成冷酷无情的杀手。
对手是修士尚能活命,如果对手是普通人,岂不白白送命?
“这种缺乏人道主义,把别人性命看的如此轻贱的事,北冥宗都不管管吗?附近的宗门都没意见吗?”萧君越还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话语里多了点责问的意味。
“怎么会没意见?一开始的确闹的不可开交,因为那些人只挑普通人下手。北冥宗作为此地的第一宗门,自然不能任由事件如此发展。所以要求对方约束门人不得伤害普通人,不得要人性命。目前他们的这个训练对我们来说只是麻烦,还不存在威胁。”
周嵬本就是想试探一下萧君越的态度,见他如此反感,想要逗他的那点心思消失无踪。尽可能详细的把事情给萧君越解释,让他明白这不是草菅人命的训练,只是锻炼弟子的战斗力。
果然,萧君越听了这话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他轻推开周嵬的手掌,扯了扯斗篷的帽檐道:“是这样啊。”
帽檐阻隔了周嵬的视线,他看不到萧君越的表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借投宿的话题终结这场谈话。
因为这次那些来考核的弟子有点多,周嵬带着萧君越走了几圈才找到一家没有客满的客栈,不巧的是只剩下一间房。好在萧君越和周嵬两个人都没那么墨迹,直接给老板定下入住。
说是一间房,其实有两张床。周嵬和萧君越一人一张,到不用为谁睡床谁睡地上纠结。
这一天难得的宁静清闲,萧君越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周嵬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确定萧君越真的睡着后。灭了屋里的灯,穿上斗篷开门出去,不知所踪。
第二天的清晨萧君越难得睡了个懒觉,周嵬也没有叫醒他,等他起床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周嵬坐在床边看书,听到床上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道:“睡的可好?昨天那些人已经走了,今天的街道很安静,要不要出去逛逛。”
萧君越的大脑当机了一秒,莫名的觉得现在这个场景贴合那些情情爱爱的罗曼蒂大片。男女主角一夜那啥以后,女主角醒来日上三竿,男主就站在窗边霸气的邪魅一笑……
萧君越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吓的哆嗦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周嵬不明所以,奇怪萧君越为什么这种反应。好在他还没有对此深究的爱好,笑笑就过去了。
白天的城镇另有一番风味,加上天公作美,阴雪连绵数日后难得的放晴。温暖的阳光让更多的人走出家门,幼童三五成群的在街上奔走玩雪。
周嵬对此地甚是熟悉,出门后就给萧君越当起导游,带他在此地尽情的玩乐。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进过修真者的市集,到过普通人的客栈。和纵情的儿童打过雪球,和年迈的老人街边拼过围棋……
等萧君越玩累了想回客栈,周嵬便带他回去。这一路上周嵬对萧君越都十分照顾,凡事以他的感受来作为考虑。周嵬如此体贴反倒让萧君越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周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每每产生这样的疑问,萧君越免不了向系统吐槽,却被系统一句话干净利落的打回来。
“你要钱没钱要色没色,周嵬能盗什么?能奸什么?”
人类已经不能和机器人好好的交流了,萧君越放弃和系统争辩,转而想从周嵬的身上找到缺口。
昨天客栈人满为患,萧君越才和周嵬订了一间房。今天客栈人流减少,空房多的是,所以一回到客栈,老板娘就迈着猫步过来问需不需要再订一间房。
萧君越一穷二白没资格发言,自然把头扭到一边去看风景,让周嵬来回答。
“不必。”周嵬一口回绝了老板娘,带着萧君越回房。
一回到房间,萧君越就迫不及待的扑到在床上,周嵬闲庭信步到桌边斟了一杯茶,见萧君越在床上抱着被子打滚,忍不住问道:“和我住在一起可习惯?”
“习惯啊!”萧君越把头闷在被子里瓮声说道。
周嵬心里一动道:“那你不担心叶师弟知道后心里不舒坦?”
“他舒不舒坦和我们睡一个房间没关系吧?”萧君越抬头,不解的看了周嵬一眼,心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敢情我和叶师兄的误会还没人解释呢。”
“只是误会?”
“当然,”听到周嵬反问,萧君越莫名的不想他误会,干脆把一直以来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周嵬。包括他和叶寒栖双修道侣的谣言只是一时兴起和俞飞开的玩笑,他和叶寒栖实际上关系并不怎么样。
周嵬认真的听着,偶尔插诨打岔两句,等萧君越说完,他好笑的感慨了两句后突然问道:“那你想不想做道修?”
“嗯?”萧君越一愣,还没出口的话都被周嵬这十八弯的转折吓回肚子里。他奇怪的看着周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我觉得炼药师挺好的,一呼百应,驱万人为兵。”萧君越回道,印象里模糊的记得周嵬曾经这样问过一次。
“炼药师的确能驱万人为兵,可那是宗师以上才有的特权。”周嵬剑眉轻皱,对萧君越的这个观点并不赞同:“炼药太难,要达到宗师之境更是堪比登天。萧师弟何不考虑道修?以你的天赋,在道修这一道上未尝不能大展身手。”
“道修也好,炼药师也罢,何必划分的如此细致。含糊一点也未尝不可,谁说炼药师就不是好道修?”萧君越轻笑,周嵬说的他当然明白,所以他也清楚作为一个炼药学徒,在修道方面不可松懈马虎。
“你想同时修两道?”周嵬一惊,似乎被萧君越的决定吓到,忍不住问道:“简单的做道修不行吗?”
“周师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要只做一样,也应该是炼药师吧。”萧君越对周嵬变得急切的口气感到不解,他把周嵬的举动细细的琢磨了一遍道:“我怎么觉得周师兄你很希望我成为道修,而不是炼药师。”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更适合做道修,不管怎么说,在通天桥事变之前,你可是冲着道修去的。”周嵬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冒进,他深吸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才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希望能让萧君越升起一点做道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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