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成为背锅侠的萧君越在心里哀嚎一声,愤愤不平的腹诽地牢是豆腐渣工程,怎么一点火星就烧起来。烧起来也罢,执法堂的弟子都是吃白饭的吗?那么一点火都控制不住。
还有面前这个优哉游哉待在追云闲居瞅着他的叶寒栖,一身的冰灵根,随随便便使个法术不就结了那些余火?
各怀心思的两拨人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它当做一起普通的起火案处理。
乾钧给萧君越包扎好伤口,又让单权熬了碗药给他喝下去。萧君越灵力消耗严重,喝了药没一会儿又昏昏欲睡。
叶寒栖起身告辞前去执法堂查看火势,灼华也没多坐,很快去清华殿禀告此事,顺便也找韩麟说说理,为何扣押萧君越不还。
一群人走的走,散的散,很快就剩萧君越一个人躺在穿上。乾钧走前放下帷帐,所以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睡梦中的萧君越似乎被什么惊扰,一直眉头紧锁,搭在薄被上的手掌蜷缩成拳,缓缓收紧。他额上汗水滚滚而下,包扎的绷带很快被润湿。
忽然,他的身体内爆发出一阵妖异的红光,原在左耳上的火焰印记突然浮现,颜色越来越鲜亮,把萧君越身体里的红光都吸收过去。随着光亮的增加,火焰印记逐渐凝视,然后像活物一般从萧君越的耳朵上飞出来,变成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火。
这火颜色妖异,红中泛金。周围的空气出现明显的扭曲,看似承受不住这火的炙热,可实际上这火没有散发出任何一点温度。
异火围绕着萧君越转了一圈,打量萧君越的身体,满意的散发出无数的小火花,就像在手舞足蹈的欢呼。最后这火在萧君越的胸口,额头,丹田分别转悠了一圈,打定主意般钻入萧君越的胸口。
异火一入体内,萧君越就挣扎起来,只是他的挣扎不算剧烈,也很短暂,很快又归于平静。与此同时,他干涸的丹田内,开始有微弱的灵气运转,流通四肢百骸。
执法堂的火在叶寒栖的帮助下很快平息,只是地牢完全烧毁,留下一地的玄铁水。这些铁水还呲呲的冒着热气,执法堂的弟子不敢清理。
周嵬想了想派人去摘星阁问需不需要,很快摘星阁就派人来把所有的铁水收走,临走时念念有词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希望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周嵬能及时通知他们。
摘星阁的弟子并无恶意,玄铁水难得,他们是高兴。只是这话说的太不好听,好像巴不得执法堂在出事一样。执法堂的其他弟子都面带怒容,偏偏摘星阁的人整天埋头炼器,对人情一窍不通,根本看不见他们难看的脸色,高高兴兴的和周嵬搭话。
周嵬见多见多识广不和他们一般计较,解释这次是个意外,这种事情不会有下一次。摘星阁的弟子听了,有些失望的嘟囔一句便离开了,气的执法堂的弟子骂他们人面兽心。
周嵬适时的安抚了门下弟子的情绪,带着他们整齐有序的收拾残局。
除了地牢,执法堂还有其他地方烧毁。周嵬调度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损失,伤亡统计出来,上报给执法堂的刘长老,再由刘长老上报给韩麟。
事情紧急不容耽搁,刘长老听完周嵬的汇报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就去见韩麟,心里对周嵬的果断聪慧赞不绝口。自从周嵬登上执法堂大弟子的宝座,他这个大长老也省去很多麻烦,清闲不少。
刘长老到清华殿的时候,灼华正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和往日礼数周全的招呼不同,这次灼华看见刘长老,只是点点头便径直离去。刘长老见他一脸怒色,心知多半是因为萧君越的事,心里不由的打鼓,不知道韩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刘长老,虽然地牢毁了,但是萧君越的禁令未解,这一月禁闭就让他在执法堂的禁闭市呆着。”
韩麟听完刘长老的汇报,神色平静的下达对萧君越的处罚。刘长老一挑长眉,算是知道灼华为何怒气冲冲。韩麟三番五次的找萧君越的茬,有点打流焰阁的脸,身为流焰阁暂时的代理阁主,萧君越的师叔,灼华不怒才不正常。
没能在追云闲居过夜的萧君越很快又回到了执法堂,那些经历了火灾的弟子或恐惧,或憎恨,看他的眼神都不友好。萧君越假装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神色如常的走过百人围观的大道,进入禁闭室。
这次禁闭不同地牢,萧君越触犯了某种众怒,周嵬和叶寒栖爱莫能及,不能让外面的人给他送吃的。而负责给禁闭室送饭的弟子差点被火烧成火炭,对萧君越恨之入骨,送的东西不是馊了,就是又咸又辣难以入口。
好在灼华出了清华殿就有所准备,萧君越被带走前丢给了他一个纳戒。那个戒子被萧君越藏在袖中,以为是灼华料到有此一出,给他备足了食物。结果,等萧君越把送来的饭菜丢去喂耗子,满心欢喜的探入纳戒找食物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的难看至极。
灼华给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卷丹方,无数药材和十几个丹炉。丹方名为辟谷丹,品阶二品。
“……”
萧君越开始怀疑他师叔是不是不喜欢他,想要借此机会把他除掉,好独占他的师父,霸占他在师父心中的位置。
“哈秋!”远在追云闲居的灼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遥望执法堂,不知道萧君越能不能领会他的意思。借禁闭这段日子冲击中级炼药师的壁垒,成为中级炼药师。
执法堂的刁难没有断过,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萧君越和面前堆成山的药材大眼瞪小眼数个时辰后,萧君越落败。他现在饿的眼冒金星,别说眼前是药材,就是树根他都能烤了吃下肚。
不过人修经脉脆弱,没有经过提炼的药材药性狂暴不能直接入口。为此,萧君越在药材山中翻找许久,把能简单提炼入口的分出来几样,其余的全部装进自己的纳戒。
那些药材药性温和,一下肚就化作一股暖流滋养萧君越的脏腑,让萧君越受益良多。解决了口腹之欲,萧君越就有些无聊了。他在禁闭室闲来无事,便拿出灼华给的丹炉开始炼丹,巩固炼药术。
虽然萧君越的做法和灼华所想有些偏差,但是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然而让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好的开端,很快变成了执法堂乃至整个北冥宗的噩梦。
萧君越炸炉的情况并没有解决,反而越演越烈,他每一次都在融丹的紧要关头无故炸炉,而每一次炸炉必然火光冲天,火焰大肆破坏周围的建筑,植被。遇土必燃,见水不灭。
执法堂的人被这火焰搞的人心惶惶,每每在睡梦中被轰隆一声巨响惊醒,而后不出所料看见大火冲天,肆意破坏。那火凡水灭不得,水灵根灭不得,非得叶寒栖出手才能制服。
火事接二连三,执法堂的弟子被害的神经衰弱,都当萧君越是尊瘟神,巴不得他能赶紧走。可偏偏韩麟就要把他关在执法堂,禁闭室毁了就换其他的屋子,一直扣着不准走。
再一次看见冲天火光从执法堂的演武场上发出,执法堂的刘长老痛心疾首的直跺脚,飞到清华殿找韩麟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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