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已经让人去各处查看了,都说没见到。”
“再多派些人去找”
宗恪顾不得许多,他翻身跳下床,泉子一见,有点慌神:“陛下”
“别拦着我,我没事”宗恪粗鲁地推开他,披上衣服就要出门。
“陛下,奴婢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泉子赶紧说。
“你快说啊”宗恪不耐烦地看着他。
于是,泉子就把昨天下午,阮沅忽然听见莫名呼唤的事情告诉了宗恪,他还说,除了他,还有好些人都看见了阮沅,也被她抓住问是否听得见那呼唤。
“没有谁听得见阮尚仪说的什么呼唤,她们都当阮尚仪中暑了,也有劝她回屋休息的,可她不肯听。”泉子说,“奴婢挨个儿打听过了,都说,阮尚仪看起来迷迷瞪瞪,像中了邪。”
泉子这么一说,宗恪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后来下午她回来了,陛下也醒过来了,奴婢本想打听一下她到底去哪儿了,找到那个声音没有,却都被她搪塞过去了。奴婢看得出来,阮尚仪……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泉子说到这儿,想起来,又道:“昨天下午,小枕头是最后一个在路上看见阮尚仪的人,他和奴婢说,阮尚仪当时,进了永巷。”
“永巷?”宗恪一惊,“赶紧把小枕头找来”
小枕头很快被找来了,宗恪叫他把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完全讲给他听。
小枕头便将当时所见,都说与了宗恪。
“……奴婢当时看着阮尚仪满头是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就像被下了咒一样。”小枕头看了一眼他师父,才又说,“奴婢看她那样子很是担心,便问她,阮尚仪,您去永巷干什么呀?可是阮尚仪就说,小枕头,你别管。”
“然后呢?”
“然后……阮尚仪就进了永巷。”
宗恪闻言大怒
“她叫你别管你就真的没管了?”他冲着小枕头吼道,“你就不知道跟过去瞧瞧?蠢货你怎么就放她独自进永巷那种地方?那是她能去的地方么”
宗恪这么发火,小枕头吓得想哭,他伏在地上不敢动。泉子在一旁看着,不由轻声道:“陛下……”
泉子这么一出声,宗恪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出格了。
小枕头是个级别非常低的小太监,阮沅是即将要封嫔妃的宫内红人,而且是跟在宗恪身边办事的人,二者差距这么大,一个小太监,哪里有资格、有胆子去管阮沅的事呢?
他责怪小枕头,这是毫无道理的。
想到这儿,宗恪疲惫的挥了挥手:“先下去吧。”
他关心则乱,自己也知道不对,是以屏退所有人,只留了泉子在身边。
君臣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她会去哪儿?”宗恪扬着脸,看着泉子,好像希望泉子能给他一点线索。
泉子凝神想了一会儿:“会不会,回家去了?”
泉子这么一说,宗恪猛然醒悟,他顾不得找人,直接穿上鞋就往书房跑。
一路上,各色人等避闪不及,均吓得匍匐在地,只见皇帝头发没梳好、衣服披在身上,就这样子在宫里狂奔,后面跟着努力想追上他的泉子……
到了书房,宗恪冲进屋子,一下拉开抽屉
如他所料,那张房卡,不见了。
“这个女人”他一拳捶在桌上,“为什么回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泉子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听见宗恪这么说,他想了想,道:“昨晚陛下睡着,阮尚仪也没法和陛下说,恐怕事出紧急……”
宗恪转过身来,一脸铁青,“就算事出紧急,她为什么不能和你们说?哪怕留个字条也好啊”
这下,泉子答不上来了。
阮沅失踪第三天,线索渐渐被收集起来,原来那晚上,有巡夜的侍卫看见她举着灯,往永巷的方向去,那些侍卫说,阮沅当时手里还抱着包袱。
宗恪旋即下令,彻底搜查永巷,统计所有人的名单,活的死的,全都必须呈报上来。
没多久,事情便查清楚了,永巷里少了一个人。
是旧齐时代的一个宫娥,犯了过错,被罚在永巷已经二十年了,之前也有待罪的宫人看见阮沅进了她的屋子。
宗恪拿着交上来的名单和详情,眉头紧锁。那个宫娥整个人生,和阮沅毫无交集,为什么阮沅会去找她呢?
为什么阮沅会带着一个陌生人不声不响离开皇宫?
既然宫里翻天覆地的找,也只能知道这么多,那么接下来,恐怕就只能去那边世界打听了。
宗恪把宗恒找来,将事情前前后后告诉了他。
“现在我脱不开身,宗恒,只有你过去那边,叫姜啸之动用一切手段,务必找到阮沅的下落”
宗恒领命,但他停了停,又问:“皇兄的头疼症,如今怎么样了?”
“这就是古怪的地方。”宗恪皱眉道,“突然就好了,再没疼过。”
宗恒心里一惊:“是从阮尚仪离宫那天开始?”
宗恪沉默,良久,他才点点头。
“恐怕,之前你的担忧和猜测,变成真的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里面甚至都没有一丝责怪和讽刺。
宗恒心里一沉,他不敢多问,当天就改换装束,去了现代社会。
宗恒一共离开了三天,这三天里面,宗恪寝食难安,几乎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他隐约怀疑,阮沅的离去和自己头疼的不治而愈,有必然的联系,但是这里面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宗恪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崔景明得知他的头疼痊愈,不喜反忧,因为他已经得知了阮沅失踪的消息。事情一件件关联起来,只加速验证了他之前和崔玖俩人的猜测。
第四天上午,宗恒终于回来了。那天有早朝,宗恪以平生最大的耐心,坚持完漫长的朝会,散朝之后他立即传令,让宗恒去书房见他。
一见宗恒进来,宗恪顾不得传令,自己将其余人等打发出屋子。
“怎么样?”
“找到了。”宗恒一脸冷静,虽然追查有了结果,但他的脸上毫无得色。
“找到阮沅了?”宗恪讶异万分,“她在哪里?”
“就在隔壁的城市。”宗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叠照片,“皇兄自己看吧。”
宗恪此时,心如擂鼓,有种莫名的恐惧和紧张将他紧紧包裹着,他甚至不敢去看那叠照片。
但是过了一会儿,宗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把照片拿过来。
目光落在照片上,宗恪一惊。
照片里的女人,围着女侍的白围裙,端着一盘菜穿梭于几张酒桌之间。女人的头发很短,露出耳朵来,她的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因为旁边有个胖乎乎喝多了的客人,正笑嘻嘻的和她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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