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背影,姜啸之突然问:“那天在警局里,你捣的什么鬼?”
茶虎不出声,也不动。
“你给我下了药,对么?”姜啸之继续说,“让我车内昏迷了一个小时,是不是尸术、惑术那些鬼蜮把戏?”
茶虎笑起来:“不愧是姜大人,连这都瞒不过您。”
姜啸之冷冷道:“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你根本不是我们那边的人,也不配和我套近乎。”
茶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您这样冷淡——小的身份低贱,是不配和大人您说话,不过,小的对大人您的事情,了解的可不少呢。”
“你知道什么?”
茶虎静静站在电梯门前,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您幼年遭受的凄惨之事,非常人可以想象。虽然身为外人,我也相当同情您。”
姜啸之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知道的?”
茶虎把话说得不明不白,姜啸之还以为他全都清楚了。
茶虎转过脸来,苦笑道:“大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的心底是一片血海,仅此而已。”
姜啸之盯着他
“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世子一定要把您请来这儿的原因。”
茶虎话音刚落,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外头站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全都蒙着脸,穿着黑衣。
姜啸之冷笑起来:“这就是你们世子的待客之道?”
茶虎的笑容依旧很恭谦:“大人您是贵客,哪能不多一些人迎接呢?”
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啸之哼了一声,不再发问,跟随那四人往里走。
他们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一直到走廊最深处,进入左边的房间。
房间大致装修了一下,但是很粗糙,到处都可看见未完工的迹象,落地的大玻璃上,沾满了灰尘。
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椅子,它四周摆放着的几台机器,机器上伸出来各种插头电线。
“请坐上去。”茶虎说。
姜啸之却不动:“干嘛?要让我坐电椅么?”
茶虎笑起来:“不是电椅。大人,只是想对您做一些测试。”
姜啸之冷冷看着他:“游麟呢?除非确保他无事,否则我不会听从你们。”
“除非你听从要求,否则,游麟就会有事。”
姜啸之猛然抬头,刚才这声音是从对面墙上的喇叭里传出来的
是秦子涧的声音。
同一时间,他也发现了摄像头。
“世子,您到底要干什么?”姜啸之盯着那摄像头问,“游麟他人呢至少让我听见他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从喇叭里传来秦子涧的声音:“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现在没事——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你再不听从安排,那他一定会有事。”
姜啸之无法,只得依言坐在椅子上,四个大汉走上前来,把他用皮套固定在椅子上,然后将那些带着电线的垫子和夹子,一一绑在了他的手上身上。
全部处理完毕,四个大汉一言不发退让到一边,茶虎掏出一只小针管,走到姜啸之面前。
“这是什么?自白剂?”他冷冷盯着茶虎,“你是前苏联的克格勃么?”
茶虎笑起来:“还真不是。本来是打算给您用自白剂的,但那种药物对您损伤太大了,不管怎样,伤害您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他将那枚小小的针管插入姜啸之的手臂上:“只是定神作用的药物,使您不至于太激动。”
药物注射完毕,茶虎拔出针管,向那四个做了个手势,五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姜啸之静静等着,他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软弱无力,手臂和头颅都沉重得要命。
墙上的扩音器传出秦子涧的声音:“现在,你已经连上了测谎仪,所以我提出的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
姜啸之努力支撑着抬起头来:“……我要是不肯回答,那会怎样?”
扩音器沉默片刻,才道:“一来,我不相信你这么不爱惜游麟,虽然这家伙倔强得很,不像游迅那样又乖又可爱,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让游麟吃太多的亏。”
怒气往上窜,姜啸之咬住牙,他还从未像这样任人摆布过
“二来,看见你双臂上那两个黑色的套子了么?”秦子涧继续道,“那里面的金属会传导电流,可不是安全电流哦。姜啸之,我敢向你保证,那滋味绝对不好受的,所以,你又何必一定要受皮肉之苦呢?”
姜啸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道:“世子想问什么事?”
“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秦子涧道,“不会问太久,如果你肯合作的话,天亮之前,我就让游麟回去。”
“世子说话可算数?”
“当然。”秦子涧在那一端笑起来,“你我认识了三十多年,也算是总角之交,难道我还会在你面前食言么?”
“……我与世子,认识的时间没那么久。”姜啸之谨慎道,“大延定鼎中原,到现在也才十多年。”
那边传来啧啧的叹息:“你看,你在说谎了。”
姜啸之的脑子当机了一下
“都说了的,测谎仪已经连上,这个世界就有这点好,一切都靠机器来测,不用担心这些没有人性的金属玩意儿会偏袒。”秦子涧笑了笑,“侯爷,您这第一句话就是谎言,这还让我怎么相信您呢?”
姜啸之的脑子有点乱,他艰难道:“事实的确如此……”
扩音器那一端的人,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五岁的时候,侯爷您就见过我,对么?”
姜啸之的心狂跳了一下
“……既然能见到我,能和我一块儿骑马,想必不是普通百姓的孩子。”秦子涧的声音透着好奇,“你父亲认识我父亲,对么?”
姜啸之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世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你就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这么说来,确有其事了?”
姜啸之不出声,他的脑子越来越乱了。
“开始我打算从我父亲的熟人找起,但是没记得有姓姜的,后来我想到,这名字恐怕是假的。”秦子涧笑了笑,“我知道您的很多事,包括从小到大的经历,只是最关键的那一点还无法确定——侯爷,您到底是谁?”
姜啸之不出声。
“不肯说么?”秦子涧叹气,“这又是何必?就算不肯说,我多费点时间,到处去查,也还是查得到的。”
忽然间,姜啸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流,从双臂传导上来剧烈的疼痛,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在他身上
豆大的汗珠,从姜啸之的额头滚落下来,但他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秦子涧啧了一下:“果然是硬汉子。好吧,问点别的:十二岁那年,你从我这儿得了一对金钩,侯爷,那对金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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