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求你放过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还不想死！”
庆儿被拖着，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素月实在是厌恶这样的嘴脸。
不知脸上的表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像是台子上唱戏的戏子一般。
“聒噪！”
素月冷哼一声。
庆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目光狠厉的瞪着一脸淡然的素月。
“我就算做鬼也要缠着你！”
素月勾起唇角，看着庆儿被拖走的模样。
“就我身边不缺鬼，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好生热闹。”
前世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下，她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若是那些人寻来报仇，素月她无话可说。
但是，像庆儿这样趋炎附势的狗奴，怕她何妨？
听着庆儿一声声嘶喊，素月竟觉得畅快了些许。
只是，素月加快步伐。
凤眸黯淡了些许。
只有抓到那个想要杀她的凶手，小桃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这次，是小桃子替她死了。
刺客定然会知道，素月并没有死。
那么自然还是会有下一次的刺杀行动。
只是，素月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来杀她？
她成为素月之后，很少出府。
虽然有得罪大夫人，但是现在有了素武的庇佑，大夫人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杀她。
簪子上的瑛毒在五年前死去的上官蝶体内也有。
素月如何也不理解，现在的她是如何和五年前的案子联系在一起的。
慕容熙会知道吗？
若是问她，她可会说些什么吗？
素月的表情凝重了几分。
大年三十，从辰时便开始下雪，竟是越下越大。
庆儿死了以后，大夫人看到素月也只是拧着眉，想说些什么，看到素武没有想要探究的模样，终究到最后还是未开口。
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素月仰起头。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黑色的幕布中缓缓而下。
像是四月飞絮。
漫天飞舞。
下到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
看样子干净了许多。
整个世间好像时间停止了流逝。
今天也是素府难得一家子聚在一起。
只是少了素云熙和素歌。
素月看着满桌的美食佳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也没了半分胃口。
上官岚早些天便回秦国了。
明墨卿也可能是看在上官珩自小待在楚国，便特赦让他和上官岚一起回秦国。
具体要什么时候回来，素月并不知道。
素月喝了一口果酒。
和素眉英你一句我一句的便聊了起来。
倒是坐在对面的李欣儿视线有些灼热了。
素月也懒得搭理。
无非也就是那么一点小九九。
看到她现在也算是飞黄腾达了，身为姨母，不捞点好处实在是说不过去。
自从素歌嫁出去之后，大夫人人倒是沉静了许多。
对素月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至少没有从前那样，想无时无刻杀了她。
家宴后，还要守岁。
素家几个姐妹倒是都聚在一起。
“六妹，前几日我听我娘亲说，大年初二，宫中有宴会。”
素眉英趴在素月的耳边，声音很小，但是足让素月听清。
“宴会？那父亲必然是会去参加了。”
素月对这样的宴会漫不经心。
无非是走走场，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无聊的要死。
素眉英的神情有些激动，“但是我听说啊，这次宴会，能带上家眷，就是不知道父亲会带上谁。”
“卿安身为长子，父亲定然是会带他去，只是我们这些女儿，就不一定了。”
素月咬了一小口的糖醋酥鸭。
这个菜倒是很合胃口，甜而不腻。
素眉英绞着丝帕，桃花眸满是憧憬。
“要是我也能参加这样的宴会，我一定会开心死的。”
素月看到素眉英那娇羞的小表情，忍不住白了素眉英一眼。
没想到平常一根筋，说话直来直去的素眉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是想出嫁了？”
素月附在素眉英的耳边，轻笑。
“休要胡说！现在你竟是这样的没羞没臊！”素眉英的耳根子都红了。
“我向来没羞没臊，五姐难道是第一次领略？”素月挑挑眉。
素眉英喝了一口果酒，忍着没有笑出声。
“你看吧！比我还小的云熙都嫁出去了，我……”素月说到这里，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要说待嫁闺中吗？
素月是知道素眉英喜欢上官珩的。
是自己捷足先登，抢了她的意中人。
素月用余光打量着素眉英的神情。
一如既往的自然。
“行了，六妹，你就别担心我了，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都清楚。”素眉英看着素月，认真的说道。
素月倒是有些诧异了。
没想到素眉英竟然会如此坦荡荡的说出来。
素眉英放下筷子。
“我从前是很喜欢表哥，刚开始表哥主动来向你提亲时，我心中自然是百般的不愿，”
“心想，你这种让人讨厌的丫头怎么能被上官珩喜欢呢？”
说到这里，素眉英和素月不约而同的笑了。
“但是在那次家宴，你的舞让我重新认识了你，没想到你是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后来种种，”
素眉英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目光看向素月。
“六妹，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表哥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其实比起我，你更配站在他的身边。”
素月看着素眉英，不知要说些什么。
从来，她都不知，原来素眉英竟是这样想的。
“真的，知道那样优秀的你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想就能得到的，不属于我的，无论怎样争夺，都是无济于事的。”
素月握着素眉英的手。
“五姐姐，谢谢你。”
素眉英和素月两人深情对望，好似是一对一往情深的好姐妹。
“哎呀，肉麻死了。”素眉英红着脸，从素月的手中抽出手。
两人默契一笑。
之间的距离，似乎是更近了。
倒是一旁的素兰，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
可能还沉浸在素歌和太子已经成婚的现实的痛苦中。
大年初二那天。
素月已经将宫中宴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刚用过早膳，月桂便开始准备。
素武竟是让家里现在的三姐妹同他和卿安一起去参加宴会。
素月看着门外摸过脚踝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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