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才结实的银弟,这到了晚上,他……就对银弟对了别的心思……
齐白崩溃的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
一夜,在床榻上辗转无眠。
“天呐,老二,你这眼睛是咋回事!”大早上,杨苟雄看到齐白那浓重的黑眼圈,还有眼睛里的红血丝着实吓了一跳。
齐白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我梦到鬼了……所以……”齐白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杨苟雄笑的前仰后合,“就你这还是读过书的人!怕鬼吧,还梦见鬼,你让我说你啥!”
齐白不满的瞪了一眼杨苟雄,“你是大哥,啥都是你说的,我这个做小弟的惹不起。”
“你这老二,今天咋个阴阳怪气的!”杨苟雄拧着眉。
齐白对此置之不理。
“好了好了,两位哥哥,我们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齐白和杨苟雄这才作罢。
……
“官爷,你看我这个小弟行不行。”
方块脸的官兵上上下下打量着银兰,“可以是可以,就是太瘦小了!”
“官爷,别看我瘦小,我力气很大的!”银兰欲要展示一番。
“好了好了,多一人更好,本来拉尸体这活计就没多少人干!”士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三人一人推一辆车,就跟随着士兵走向难民所。
道路由平坦变的坑坑洼洼的。
两边是寸草不生的石山。
走到一个栅栏门口,便停了下来。
银兰抬起头,两根柱子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牌匾。
“好了,你们三个自己进去吧!记住,不能多话!只能碰死人!”士兵再三交代。
三人点头,士兵便扔给他们三个面巾。
三人准备妥当以后,就进入了难民所。
这里说的好听点是难民所,说的难听点不过就是拿几根木棍圈了一块地,在空地上盖了几个棚子。
泥路上一个个的水洼,里面都是黑色的污水。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让人恶心的味道。
瘦骨嶙峋的难民奄奄一息的躺在棚子的草席下,拿着残破的瓷碗。
这可真是朝廷设的难民所!
“哎,今日的尸体比往日还多了些。”齐白叹了一口气。
棚子下有些难民的身上都落着苍蝇,而人无动于衷。
银兰走上前去,将那些蚊蝇驱散,看那人拧着眉,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银兰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处,皮肤已有些僵硬,看来死的有一段时间了。
“大哥,这人死前好像经历了什么很痛苦的事情。”
杨苟雄拉起银兰 ,“你不要命了!刚刚没听见吗?不能多说,只管拉尸体!”
银兰慌忙的闭上嘴巴,不再多话。
每个棚子下,都会有三四个死人,还会看到抱着孩子的母亲,神情极其的痛苦。
不过一会,三个人拉的车上面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面目狰狞,在生前的最后一刻,无不一都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在痛苦中生命便终结。
三人推着车走出了难民所,一路上,三人无言。
“大哥……我觉得银弟说的对……这批难民死状太匪夷所思了。”
齐白最先开口。
杨苟雄锁着眉,“我亦知道,只是……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如果是瘟疫,那就麻烦大了!
三人路上一路无言,皆是沉重。
“大哥,这座山叫什么山?”
银兰看着寸草不生的石山。
“尧山。”
银兰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
“大哥,我们扔尸体那里的那是什么山,远吗?”银兰停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
杨苟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那是在大南边的巫山,说远也不远,就是路途比较辛苦。”
“是啊!要不然这活计也不会那么多人不愿意干。”齐白咬着牙,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齐二哥你还好吗?昨日你都没有休息好,再这么劳累……”
齐白咬着牙,“不用你管!”
银兰只好闭嘴,他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杨苟雄回过头,瞪了一眼齐白,“你怎么跟银弟说话的!”
“大哥我没事!兴许是二哥他劳累过度……”
杨苟雄瞪了一眼齐白,“真不知道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银兰无奈的看了一眼硬撑着的齐白,约莫着,齐白现在这个样子是和她有关。
昨夜说的那番话可能是刺激到他了。
虽说和上官珩同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但是他没有上官珩那般的沉稳。
不过,毕竟是少年。
银兰叹了一口气。
杨苟雄也就比齐白打了两岁。
皆是少年,血性高,若是刚刚继续拌嘴怕是会吵起来,以至于会引起一场干架。
齐白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心气儿高,必然是忍不了那口气的。
现在他定然是在苦恼他自己到底是不是断袖。
想到这里,银兰不禁勾起唇角。
走在银兰一侧的齐白看到银兰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
心中更是恼火。
只是他也不知的为何恼火。
“齐二哥,你就不要生气了,我昨夜都是开玩笑的!”银兰拉着车走近齐白,小声的解释。
齐白看到突然凑近的银兰,心中一阵慌乱心口那里突突突的好似是要跳出来。
银兰的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过,齐白看着银兰的眉眼。
“谁谁……说我生气了!”齐白自己猛的一惊,惊的一身凉汗。
他的目光,总是会落在银兰的身上。
齐白拉着车的脚步快了很多。
第55章 火气
银兰在后边看到齐白急匆匆的步伐,不禁笑了出来,“齐二哥,你走慢点啊!”
淡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
高阳高挂,难得的好天气。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银兰贪婪的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金色的阳光照洒在银兰的身上。
银兰眯着眼睛,仰着头,很是享受。
只是那耳边萦绕着蚊蝇嗡嗡的声音实在是扰乱兴致。
银兰嫌恶的挥着手,在尸体上驻足的蚊蝇一下子全部都飞了起来。
那蚊蝇恋恋不舍的在尸体上空盘旋。
“大哥,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尸体堆在那坑里也不是事啊!”
银兰不敢想象,烈阳之下那满坑的尸体会散发出怎么样的恶臭。
杨苟雄仰起头,皱着眉看着头顶上的烈日。
“这事咱们可做不了主。”杨苟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继续拉着车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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