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急,苏家人到晋安后,还要等待礼部安排的吉日,又能拖延一段时间。
除了正事,瑾瑜现在每天都盼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让人上瘾。
冬青没有娘家人,孩子出生的消息是送去了湘廊,告诉村长。
另外就是通知还在清水沟的大伯家,虽然这些年交集甚少,但好歹也是李老汉唯一的直系亲戚。
时至四月十四,冬青出了月子,给小玉白办一场满月酒,晋安大部分官员都让自家夫人上门随礼。
遗憾的是因为距离关系,一个月时间不足以让村长收到信赶来晋安吃满月酒,别说更远的清水沟。
所以小玉白的满月酒只有身在晋安的人参与,远方的亲戚没办法赶来。
这场满月酒是翠枝操办的,因为冬青在月子里瑾瑜不允许她做任何事,生意上交给了小圆,家里的事暂时交给翠枝。
最重要的就是产后这一个月,不能吹风不能着凉不能劳累。
于是冬青这一个月就在全家和府上下人的看护下,按时吃饭喝汤,躺累了在院子里走走,看书都被瑾瑜限制时间,以免用眼过度。
为防止冬青无聊,瑾瑜专门找了说书的和戏班子,每天给冬青说上一段唱上一曲。
再逗逗小玉白,日子也还算有趣,冬青甚至没觉得有多难挨,这一个月就过去了。
今日满月酒,冬青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气色红润,面上白嫩有光泽,又能与翠枝一起应酬宾客,不再被护得严丝合缝。
瑾瑜很欣慰,看样子冬青确实恢复得不错,除去上围涨了一圈,旁的没什么差别。
上围涨了这件事,瑾瑜是喜闻乐见的,托小玉白的福,他也能饱口福。
更欣慰的是,经过一个月时间,小玉白长开了,白白嫩嫩胖嘟嘟,眉眼都有冬青的韵,很是招人喜欢。
倒是冬青有点担忧,说好的儿子长得像爹才好,为什么小玉白现在看上去跟她比较像?
儿子要是长得像她,岂不是显得不够男子气概?
人家向书就长得比较像大狗,小小年纪虎头虎脑的,让冬青羡慕不已。
满月酒的宴席上,冬青还看到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夕黛和凤灵均竟然也来吃小玉白的满月酒。
本想视而不见,假装没有注意到夕黛,奈何夕黛与凤灵均直直走了过来。
“恭喜郡主喜得麟儿,郡主真乃大福大贵之人。”
冬青淡淡看了夕黛一眼,道:“过誉了,拜你所赐,现在晋安城内都说我是假冒的凤阳郡主,你再来说我是大福大贵之人,不觉得脸热吗?”
夕黛面色微沉,没想到冬青这般不留情面,连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郡主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道出当年事实,郡主有一个厉害的夫婿,就算不是南阳王的血脉,不也照样稳坐郡主之位么?”
冬青笑了笑,声音冰冷,“你胆子可真不小,如今没有诰命在身不对本郡主行礼就罢了,还敢对本郡主我来我去,你觉得……本郡主该不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他日若是让你母子二人得了封号诰命,岂不是要藐视皇威?”
此前对夕黛敬重有加,冬青作为郡主还称夕黛为伯母,奈何人家不承这个情,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凤灵均正想发作,夕黛暗自咬牙,扯着凤灵均对冬青行了跪拜全礼。
“民妇参见凤阳郡主。”
冬青拿出华元帝来压人,夕黛不敢争执,所谓说多错多,要是让冬青抓住口头的把柄,加之华元帝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封爵大典过后,凤灵均就是南阳王,比冬青的地位高,到时再来收拾冬青不迟。
冬青睨了二人一眼,“嗯,免礼,退下吧。”
夕黛拉着忿忿不平的凤灵均退开,凤灵均一把甩掉夕黛的手,道:“为何要对她卑躬屈膝?过一段时间我就是南阳王,她不给我这个弟弟留情面,我也不用顾及姐弟情分,不给她好果子吃!”
“住口!你这么浮躁,日后封为南阳王也成不了大事!”夕黛忍不住训斥凤灵均,对比凤尺素,凤灵均简直劣质不堪。
夕黛等得焦灼,华元帝的圣旨是正月下旬下达的,也是那时候叫了侍卫去幽州桢城接苏家人来晋安参加南阳王封爵大典。
侍卫是快马赶往桢城的,一个月左右到桢城绰绰有余,而现在已经四月中旬,过去三个月了,居然还没带着苏家人回转晋安!
凤灵均被夕黛训斥,更加不忿,“要成什么大事?我承了父亲的王位,还能得诸多赏赐,大富大贵高高在上过一辈子难道还不是大事?”
夕黛恨铁不成钢,道:“大事就是你有没有本事守着这些赏赐和名头大富大贵过一辈子!忍一时谋一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凤灵均想了想,道:“好像挺有道理,还是娘聪明,那就听娘的。”
夕黛叹息,若不是她自己不能直接继承南阳王的爵位,何必拖这么个缺根筋的儿子一道?
关键这个儿子是半瓶醋,时不时觉得自己了不起,不想受她管控,让她疲于应付。
这次来吃冬青儿子的满月酒,只是想来看看风向。
结果一个满月酒宾客满座,连首辅徐千章和晋安几个世家都差人送了礼。
凤阳郡主是冒认的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李家的地位。
夕黛从烨王那里打听过李全这个人,知道李全是个厉害人物,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如今看来,想要拉凤阳郡主下马,得先从李全入手。
如果李全不受圣眷,没了华元帝的名头,他夫妻二人便什么也不是。
瑾瑜远远感受到夕黛看他的目光,那目光实在算不上友善,应该是对他起了什么坏心眼。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本以为夕黛是个厉害角色,只可惜“贪”字害人。
夕黛太贪心了,本来安分做个商户衣食无忧就很好,但看南阳王平反,便钻了空子想名利双收。
贪图名利就罢了,竟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于他们夫妻。
若他能被一个妇人轻易拉下去,就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不可能在华元帝跟前晃悠。
满月酒过后,瑾瑜收到陈君然的书信,说五个证人已经汇合,确认过南阳王没有通房侍妾,只有一个女儿。
五人在侍卫的护送下上路了,估计一个多月能到晋安。
信件比人走得快,基本半个多月能从湘廊送到晋安,如今收到信件,也就表示那五人至少上路半个月了。
看样子再是半个多月,五人就能到达晋安。
四月二十五,这边五个证人还在路上,苏家人已经到了晋安。
华元帝和瑾瑜的计策没有告诉礼部,礼部见人到齐了,就按照之前圣旨上旨意,着手定下大典日期。
大典定在端午节之后,五月初八举行。
礼部专程安排了官员,去给凤灵均和苏家人教授礼仪章程,以便大典当日不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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