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别人不信,梅芳紧接着道:“冬青还紧张兮兮的,再三叮嘱我不要把这个独门秘方说出去,是她跟上京的宫廷点心师学来的,要不是翠枝姐帮腔,冬青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
“嘶……”赵氏细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梅芳虽然性子软好拿捏,但不是傻子。
要是冬青和翠枝诓骗她,绝无可能毫无破绽,梅芳应该能看出些端倪。
而且按梅芳的描述,冬青疑心很重,不愿意相信她们家的人,最后还是相处时间长的翠枝帮腔,才让冬青信了梅芳。
这几年下来,翠枝与梅芳的关系确实要近一些。
当初妞妞出生,恰逢闹蝗灾,翠枝都用旧衣裳给妞妞裁了身小袄子。
赵氏一咬牙,道:“行,咱家有的是花椒,麻油也还有一瓶,应该够用,梅芳你把别的要用的材料都记清楚,咱们去买回来,就着手做这个点心。”
梅芳心里也很是顾虑,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把材料买回来,先做一些试试水,少做一点,不行再做二说。”
“得,这次梅芳做得好。”王氏赞赏的看了梅芳一眼。
她的三个儿媳,就只有梅芳比较好拿捏。
小赵氏之前还好,毕竟是本家,跟她一条心,可惜后来因为冬青,小赵氏跟她生了些间隙。
至于二儿媳艳芳,赵氏最看不顺眼,不管她说什么艳芳都梗着个脖子,不顺从不反驳,让她无法下手,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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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老汉一家吃过晚饭,大狗和李老汉坐在院子里吹风,王氏帮着翠枝收拾点心,准备明天出摊。
瑾瑜与冬青回了屋,将陈君然今日点的作品放在桌上,借着烛光观摩。
陈君然已经为点画配了绣线,大多以黑色和灰色的绣线为主,白色点缀,对照着看下来,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以冬青的眼光看来,陈君然的作品意境脱俗高雅,瑾瑜的就相对俗了些。
瑾瑜则觉得陈君然的作品少了市井气息,毕竟在明山镇,大家的审美还是偏向各种吉祥喜庆的花色,鲜艳一些比较讨喜。
瑾瑜给冬青解释了一番,提笔添了几个花色,将绣线重新配色,又是一幅颜色新鲜的绣品。
冬青笑着摇了摇头,旁人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称之为神来一笔。
而瑾瑜,硬是几笔把别人清醒脱俗的画作落了俗。
不知道明日陈君然看到自己的作品变了个样,心里会怎么想。
“这叫因地制宜,小傻瓜,这幅绣品是上河村一个猎户订的,要拿回去绣了给儿子新房做点缀,拿幅黑白相间的作品过去,他不懂鉴赏,只会犯了他的忌讳。”
瑾瑜弯腰卷起底布,“日后接触面广了,也许会用得上磅礴大气脱俗的风格,现在不行,不信你去问爹娘大哥和嫂子,他们一定觉得后面这样好看。”
“也对……”冬青无话可说,确实是这么个理,这里没有谁会喜欢在婚房里摆一幅黑白相间的水墨山水画。
瑾瑜将布料收好,拿出纸笔坐定,“今日我与陈君然讨教了一下考试内容,他说经义一定要按照注解来做,千万不能自由发挥,看样子我应该去买一本《四书集注》。”
冬青点头,“嗯,我虽看过这四书五经,也大体理解其义,但术业有专攻,我当初看不是为了参加科举,有不少欠缺之处。”
科举分明经科与进士科,后者比前者难上数倍,以儒家圣典为题,应试内容基本是四书经义,解释以《四书集注》为准。
黎国太祖皇帝,为选拔真才实学的人才,在前朝科举制度上进行了改革,应试之人不仅要考儒家经义,还考诗赋策论和算学。
这些冬青都一一与瑾瑜说过,瑾瑜不担心算学和策论,他上学时高数从未挂科。
至于策论,就是对某事进行分析探讨,寻最佳解决之法,古今中外历史上这么多例子,那些前人累积的经验就够他所用。
瑾瑜主要是担心这诗赋与经义。
贴经和墨义靠记性,只是乡试头场考试要以八股制式破题,代圣贤立言,瑾瑜一听就觉得头大。
诗赋一门,平日瑾瑜能随口作成打油诗,可生活环境影响,要他做出能让此间考官眼前一亮的诗赋,实在是有点难。
目前只能尽力而为,好在陈君然的描述里,县试府试算不上太难,只要尽心念书,一般都能考过。
瑾瑜自问算得上尽心尽力,从未懈怠。
冬青给瑾瑜研了墨,两厢静对,就着摇曳的烛光,仔细温习了昨日的内容,再学新的一段。
只要冬青在身侧,瑾瑜就觉得浑身冲劲。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给自己妻子舒适安逸的生活,不枉费冬青这日日的陪伴。
睡觉时,瑾瑜嫌这棉被厚重,天气又热,他体温一直比较高,索性脱光了上衣。
冬青已经躺到里侧,瑾瑜背对她脱去衣裳,背上的肌理线条流畅,举手下放间,能看到健硕的肌肉在皮下鼓动。
冬青有些晃神,待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放到了瑾瑜光滑的背上,手掌清晰的感受到火热又充满力量的肉体。
瑾瑜只觉一抹柔软的温凉印在后背,如羽毛般轻搔入心,勾得人心发痒。
喉头上下动了动,瑾瑜回身调笑,“如何?为夫的肌肉好摸吗?”
冬青如烫手般把手收回来,脸埋在被子里,却点了点头。
瑾瑜那一身腱子肉,紧实光滑,手感极佳。
冬青的小模样实在招人喜欢,瑾瑜不禁莞尔,一个翻身覆在冬青上方,声音磁性悦耳,“我从头到脚都是你的,好摸就随便摸。”
说着,牵引冬青的手放到轮廓分明的胸膛,胸前与腹部的肌理健硕却不突兀,胸肌肉眼可见抖动了一下。
冬青得了鼓励,大着胆子,指尖顺着肌理间浅浅的沟壑描摹,觉得手里握着鲜活的生命力。
瑾瑜肌肉越发紧绷,“冬青……往下些……再往下些……”
冬青手顿住,满面酡红,柔荑慢慢往瑾瑜下腹移去,最终被一上扬柱体拦住去路。
顿时只余一室喘息,冬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破土,发芽滋生,恣意生长,从不知名处起,蔓延不知名处去。
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觉胸口酥酥麻麻,酸酸热热。
夏日昼长夜短,寝至六更天,天光大亮,翠枝已经在灶屋里忙开了。
将点心打包起来,按照冬青之前的法子,背篓分层装进去。
“冬青,起床了。”
听得院子里的响动,瑾瑜恢复清明,轻轻推了推里侧的冬青。
早睡早起身体好,他们要跟翠枝一起出摊,把点好的挑花刺绣拿到街上交给买主,顺便解决一下售后问题。
冬青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自跟瑾瑜同床共枕,整个人都倦了些,许是瑾瑜惯着她,有了依靠就多了惰性,不像以前在柳家和湘王府那般时时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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