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_思尽忧郁【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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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友廉冷冷道:“你给我出来。”

  廉母走过来:“一回来就火气冲天的,谁又惹你了?”

  “母亲,我先带着小五离开了,不打扰你。”

  廉母道:“站住,走什么走?一回来就冲人家小姑娘发脾气,欺负人家年纪小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乱发脾气,你在外面发脾气我管不到你,回到家中还敢这么冲,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人家一个小姑娘没名没份地就住进了咱家中来,你就是这个态度?”

  玄友廉表情僵了一下:“母亲,我不是这那个意思,我没有欺负她,我是……带她出去用晚膳,到吃饭的时间了。”

  廉母道:“家里统共三个人,三个人都聚不到一起吃个饭?行了,你既然回来了,一起留下,晚上一起在我院子中用膳。”

  玄友廉抽了抽嘴角:“那我……可以先带她下去洗个手吧。”

  廉母道:“去吧。”

  玄友廉其实也并不是生气李五擅自来见他母亲的事,就如她所说,他一府就带她来见了母亲,本意也是希望两人能亲近些。只是白天在宫中发生了那样的事,一下午都在应对李继勉派出来的人马,回到家中却突然发现李五不在,心里情绪积压,就想找个由头发一通火,想让李五知道他在生气,结果被廉母这么一搅合,多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而且看到廉母对小五维护的模样,玄友廉觉得还是挺开心的。

  至少说明这个小五还知道讨他母亲开心。

  玄友廉带着李五到了院子外的一方浅池边。因为廉母喜画,专门挖了这一方池塘用于洗笔。

  李五蹲下身,就着浅池水搓洗起手上的颜料,玄友廉递来一盒脂膏:“抹点这个到手上洗,不然洗不掉。”

  李五看了玄友廉伸过来的手:“你不生我气了?”

  玄友廉挑眉:“自然生气,就算生气,也得先让你把这一双爪子洗干净,我可不想教训一对绿爪子的女人。”

  李五:“……”

  不同于玄友廉的祖父擅绘人像,廉母只绘些花草绿植,所以绿色也是用得最多的颜料,李五研磨的都是各种绿矿石,自然双手也染成了这个颜色。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母亲?”

  李五低头专心洗手不说话,那脂膏明显是专门调配用来洗这些颜料的,只轻轻一搓,手立即就白白嫩嫩了。

  “回答我!”玄友廉见李五无视他,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自高而上带着威压瞪着她。

  李五早猜到他回来一定会发脾气,所以特地跑到廉母这边避难。不用想,她也能猜到从宫中出来后李继勉劫她不成,下午肯定又使了别的法子来对付玄友廉,玄友廉一个下午不在,肯定是去处理去了。

  李继勉又在她脖子上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这么一通大闹,玄友廉不生气就怪了。

  李五移开视线:“我怕你生气揍我。”

  玄友廉嘴角一抽:“我像会揍女人的人?”

  “不像,但就是怕你揍我,廉公子现在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出气筒。”

  玄友廉简直要气笑了:“我发这么大的火,还不是因为你。”

  “那也是你跟小将军之间的恩怨,跟我没关系。”

  “这么说,我费尽心思留下你,还是自找罪受了?”

  李五沉默。

  李五被迫抬着头,脖子上的吻痕正好映入玄友廉的眼中,让他觉得分外刺眼,放开她转身:“洗好了没有?快点,洗个手磨磨唧唧的。”

  李五心想明明她只想洗手,是他非得对她不依不饶才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李五洗完手随玄友廉又回了院子,文竹已经将晚膳端了上来,三人入座就餐。这一顿饭,李五秉持着吃饭不说话的良好礼仪,一句话都没说,只看眼前这一对母子随意闲聊。

  聊的话题无非就是白天做了些什么事,明天要去干什么,看见什么东西挺有意思的,天气这两天有点凉多加衣服……

  听上去跟普通人家母子间的对话并无不同。

  玄友廉在吃饭时告诉廉母,他这次回来暂时不走了,已在门下省领了一个黄门侍郎的职位,明日便去官署报道。

  李五听到“黄门侍郎”这四个字,下意识地咬了咬筷子。她自然知道黄门侍郎是个什么样的官职,虽然职位不算太高,但是权利极大,是皇帝近侍,能自由出入禁中,可以替皇帝传递书信口谕,甚至陪侍皇帝的起居。

  李五这下更加确定了,玄友廉这次回洛阳,跟李继勉是同一个目的。只不过这两人行事风格大相径庭,一个跑去当了皇城侍卫,一个则当了个黄门侍郎。

  吃完饭,玄友廉就要带李五离开。两人走到门口,廉母道:“小五你先出去,小廉,你留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李五狐疑地走出去,过了一会玄友廉出来,脸上的表情却不大好。

  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玄友廉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怎么廉母留下他说了几句话,他又变成这副隐忍怒气的模样?

  李五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傻到问他,这时候开口就是给他发作的机会,于是闭上嘴目不斜视地跟他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李五发现这不是回她院子的路,于是站住道:“廉公子,天色已晚,小五便先回去休息了,廉公子忙碌了一天,也请回去好好休息。”就要转身离开,被玄友廉一把抓住手,“谁让你走了?跟我走。”

  玄友廉直接将她带到了他的卧室,李五看到那床心里直打突。白天玄友廉说过,不可是将她当做一个漂亮的玩物留在身边,该不会当天就要践行吧。

  玄友廉看着她的表情道:“怕了?”

  李五镇定道:“廉公子是谦谦君子,不是那种无礼荒唐之人,我相信廉公子品行如貌,必是清风朗月,正直无邪。”

  玄友廉猝不及防被她抬了一道,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么一说,看来我还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顿了顿,“你知道母亲刚才留我说了什么吗?”

  李五道:“廉公子与夫人之间的私话,小五并不想打听。”

  “她让我识礼守矩,不许对你出手。说我还未成亲之前,绝不可以毁掉你的贞洁,玷污你的名声。”

  李五一怔,没明白廉母怎么会对自己儿子说这番话,随即想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一脖子的吻痕让廉母误会了,以为是玄友廉做的,这才敲打她儿子。

  也难怪玄友廉出来后,脸色不善。

  李五一时无言,实在不知如何接话,便见玄友廉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她手边上:“拿着。”

  李五接过:“这是……”

  “打开看看。”

  李五打开,便见是一盒颜料矿石,看品相都是最上等精纯的矿料,这下更疑惑了。

  “后日便是我母亲的生辰,这件东西就当做你为她准备的礼物,后日由你亲手送到她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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