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吧,我去叫皇城侍卫来。”
颜景善立即阻止他道:“你去叫哪个侍卫?是玄衣军还是禁卫军?这两支侍卫队要是过来,看到这副场景干起架来,那才是真的要出人命。放心好了,这两小子就是年轻气盛,年轻人之间有什么矛盾,能面对面地打一架是好事,就怕表面不露憋着邪火背后使坏。”
正说着呢,李继勉一脚将玄友廉踹出去,怒吼一声,随即将身上碍事的铠甲上衣脱了,□□着肌肉发达的胸膛道:“好你个小廉,想不到你还挺能打,来啊,脱了衣服咱们继续,别怂!”
玄友廉打上了头,看着李继勉扒了衣裳,脑中一阵冲血,便要跟着扒下衣裳来,刚扯开胸口,就见周围一开始议论纷纷的声音全都停息了。他转头一看,就见那些个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的官员们一个个瞪直了眼看着他的胸口。
玄友廉青筋一暴,将领口掩了回去。
他心似铁汉,可惜别人都不把他当铁汉看,那眼神分明都带着几分探究,想看看这张比女人还要美艳的脸蛋下的身体倒底是何般模样。
李继勉吹了声口哨:“啧,小廉,还害羞呢。”
玄友廉心中暗骂一声,怒道:“谁跟你个蛮夫一样,打架就打架,脱什么衣裳!”
颜景善这时见场面差不多了,这两人能停下来叫骂,不是一味狠干,可以插得上嘴说句话了,遂撑着拐杖微微颤颤地走过去道:“玄大人,李大人,这里是政事厅,你俩这么打,是要拆房子啊!两位今日都是来政事厅向老夫报道的,人却没见着,就在这里打起来了,你们一个黄门侍郎,一个皇城侍卫,这是存心不把我这个左相放在眼里吗!我知道我这个左相没什么威信,又年事已高,尸位素餐,你们要是这么瞧不起老夫,老夫明日就向皇帝请辞!”
颜景善很注意分寸,适当地抬着自己的身份压了两人一头,又将自己的身份放低一段。
两人同时向颜景善看去,听他这么说,面上都有些讪讪的,都觉得自己今天初到政事厅报道,就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有失体统,同时站立好姿势,恭敬地向他道:“左相大人。”
“在下玄友廉领黄门侍郎一职,今日入政事厅,特来拜见左相大人。”
“在下李继勉领皇城侍卫一职,关于组建皇城禁卫军一事,今日特来拜见左相大人。”
“原来都是来找我老头办事的啊,我还以为是专门挑了政事厅来打架的。行了,架打完了吧,先来后到,李公子你先随我进来,祁大人,就劳烦你领着玄公子去办理下入职的手续吧。”
刚才那向左相报信的官员道:“是。玄公子,跟我这边来吧。”
一场混乱终于算结束了,那些看热闹的官员们也纷纷散开,各自回官署中办公。颜景善看看这砸得不成样子的院子,叹口气,看来明日又得派人来修缮了。
李继勉与颜景善说了想组建一支两百人的皇城禁卫军之事,得到颜景善的赞成后就出来了。这件事早就应该提上议程,可是没人敢提,如今李继勉提了,颜景善自然赞成不会反对。目前这件事能办成的,只有李继勉这个晋王之子,别的人谁敢提出重建禁卫军,怕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继勉出来后,玄友廉已经办好入职手续正朝这边走过来,两人相视一眼,都是一脸狠色。站在两人旁边的人生怕这两人又干起架来,赶紧远远地让出距离,好在这两人只是互瞪一眼,就擦肩走过了。
玄友廉走进左相的室中,李继勉则走出了政事厅。得到消息的哈胡弩正好匆匆赶来,看到李继勉脸上的青紫肿包,对他道:“玄友廉那个死娘炮在哪,我去干他。”
李继勉道:“行了,他那张脸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一会出去,派人将守在将军府别院的人都撤了吧。”
哈胡弩惊讶道:“小将军不救那丫头了?”
“现在他严防死守不让小五出门,我们救不到人,不若先撤,让他放松警惕,我们寻得机会再动手,我不信他能将小五关一辈子不出门。”
“可是……小将军,他不会把丫头那啥吧?”
李继勉吐出一口血痰,摸了摸被揍肿的唇角:“放心,强迫女人这种事,他还不会做,他今天被我一激就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什么都没做。小五那丫头,聪明着,这三年我都没占着她便宜,她能让这个女人脸占了去?”
哈胡弩:“可是……万一丫头移情别恋了呢?”
李继勉恶狠狠道:“她敢!”
第063章
李五被关在别院里出不了门,只能在别院里随便乱逛, 将这将军府的别院格局摸得一清二楚, 还顺道爬上墙头向外看了看。这别院看似是坐落在一堆民宅之间的深宅,其实周围的民宅都是空置的, 里面全是站岗的玄衣军,但凡别院出点什么事,周围立即就可以涌出大量士兵。
李五看这布局安排, 明显不是她来后才有的,应该是玄友廉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而设置的。虽然没法让母亲住到守卫森严的大将军府,但这里的守卫程度一点也不比大将军府差。所以就算这别院中的下人极少, 连青壮家丁也只两人而已, 玄友廉也丝毫不担心府中人的安全。
廉母的贴身丫环叫文竹,是跟李五同般岁数的小丫头,正是活泼爱笑、天真无邪的年纪,伺候廉母也不算辛苦,主要是主人家不苛刻,难得府中来了一个与她同岁数的女孩, 一得空就会去找李五玩耍。
廉母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绘画上, 一旦她开始作画, 不喜身旁有任何动静,会打扰到她的思路, 这时文竹就会自己跑出去找李五玩。两人坐一块磕瓜子聊天,文竹知道李五是外地人,便讲洛阳坊间各种趣闻讲给她听, 听得李五就算足不出户,也算是对洛阳眼下的民情民风有了一定的了解。
两人正聊着呢,玄友廉带着一脸青紫伤痕进了李五的院子,文竹看到玄友廉的脸一怔,赶紧站起来叫嚷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玄友廉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文竹见玄友廉的面色实在不善,自保为上,赶紧小跑了出去。
李五看着玄友廉已经肿起来的脸,就算再英俊美貌的男人,脸肿成这样也毫无美感可言:“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玄友廉顿了顿,哼了一声道:“出门的时候见到恶狗挡道,摔了一跤。”
李五心道这一跤能将他四面八方都摔伤了也是不容易,分明是与别人打架了,见他不想多说,便也不多问。
不一会徐敬仪就拿着一些跌打药进来,要给玄友廉上药,玄友廉看着徐敬仪粗糙的大手往他脸上靠来,立即别过脑袋:“行了,你放下吧,小五,你来给我上药。”
李五依言走过去,给玄友廉脸上抹药,边抹边还有些惋惜,心想会是谁下手这么重,这么好看的脸生生被揍成了猪头模样,要是留下伤疤可就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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