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帝早就开始打压他了,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始,就在打压,不让自己参加此次科举这只是第一步。
昨日自己的风头出现,康和帝必然会出手第二步。
可是这些也让卢玄清变相的看到了一个事实,康和帝心目中的帝王人选,很有可能就是奕风。
他这是在帮儿子提前训练帮手,他打压,让新皇施恩,到时候自己不心甘情愿的对新皇效忠吗?
如此心思倒是深层,可是他偏偏算漏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自己愿不愿意被你打压。
康和帝,未来的岁月可太长了,大家都慢慢等着吧……
黄腾在科莫死后的第三天启程返回大齐,而他走后,齐齐儿公主以水土不服为由,将王妃权利交给两位侧妃打理,开始闭门不出修养在王府。
科莫的死被压了下来,至少京城中人除了当日参加的人外,并没有人知道,也无人乱传,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而苏秋雨的流芳斋也从那日过后每日都会受到许多的请柬。
不过他们关门过日子,并不想过多参与其中。
卢奕风带头彻查的当日柳府夜探郡王府一案,查到最后,所有当日参加的人全部离奇死在天牢,可是线索却指向了柔然,帝王震怒,命柳诚毅对边境滋扰之事儿要全力反击,再不用依照之前那般以和为贵。
卢奕风和卢玄清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气愤不已,这一看就知道是柳家动了手脚,可是康和帝居然听之任之真的让柳诚毅对柔然出兵,这样一来,柳诚毅的军功只会越来越高,甚至权利也会越来越大。
没人知道康和帝在下什么棋,就是卢玄清也对这康和帝的作为产生了怀疑。
只有苏秋雨心里有些隐隐猜测,康和帝是在康和52年地裂中去世,可是身为帝王,身边不说多人保护,光是那上次看到的暗中保护的暗卫就数不胜数。
低裂再厉害,倾尽所有人的力量保护康和帝安危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
可是康和帝却还是死了,如果康和帝其实不是死在地裂,而是本身就有疾病了呢?
如此的话,谁又说的清楚?
此刻皇宫
早朝之上,大家本以为此次早朝不过和平日一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可是就在要结束的时候,文渊阁大学士文人莫突然启奏,内容是:
皇帝虽然千秋盛鼎,可是皇储一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行事,应该早立储君,以防国之生变。
反正一番慷慨至极的话,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位文渊阁的大学士乃是康和帝的发小,说白点就是从小和康和帝一起在御书房读书,是书童,是一起长大的,往常也有人上朝奏请帝王早日定下储君的,可是帝王从来都是直接反驳,毕竟康和帝的年级确实并不用太早就。
但是这一次,突然再次提起储君之位的,确是这文渊阁大学士,所以众人全部像似突然被惊雷惊住了一样看向了康和帝。
特别是四位皇子每个人的都惊讶的看着高台的帝王,耳朵全部竖了起来。
在他们以为康和帝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时候,就听到康和帝说道:
“准奏!储君一事儿,三国会演结束后进行商讨,尔等跪安吧。”
虽然还有几个月,可是总算是看到了眉目,帝王一走,朝堂上的人已经迅速的炸开了锅。
此刻除了四皇子外,三位皇子身边围满了人,卢奕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理了理衣摆,转身走出了大殿。
至少外人看到的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皇子,无任何人看出分毫不妥。
甚至三位皇子看到老四如此作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少了一个竞争者,总比多一个最好。
而且他们可以将老四拉入正营,这样两人对抗,总比一人单刀独枪的好。
三位皇子的四周变得热闹非凡。
此刻御书房。
“走了?”
“是,纯郡王和往常一样下朝就走了。”
“哼,这小子真以为躲得掉?等他到府后立刻宣旨:册封纯郡王为纯亲王,享双禄!”
张全安心里一惊,要知道历来储君之位的前头首要条件就是要得到亲王之位,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要将四皇子架上火炉了吗?
只是这些不是他能说的,张全安领旨,立刻退下,未来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第二卷 第234章 :温情,孤独
卢奕风静静的坐在书房,手中明黄的圣旨此刻如同一个烫手山药一样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父皇是这要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吗?四兄弟,他看起来就没有竞争力,可是父皇这一道册封亲王的圣旨却以最直白的方式在告诉大家,他心中所期望的对象是他,是他卢奕风。
因为他是唯一册封亲王的人,是最先册封亲王的人。
康和帝在想尽办法让四人全部处于最平等的位置,谁也别想越过谁,谁也别想压下谁。
其他三位郡王有人站队,朝中有人,背后也有人,只有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亲王爵位一下,根本不用他做什么,就会有很多人主动靠过来。
就连自己妻子的母族,也会鼎力相助了吧。
门外,卢玄清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管家有些焦急的拿着一摞拜帖站在门口。
一看到卢玄清到了,立刻上前说道:
“卢先生您可算来了,从接到圣旨后,殿下就一直在书房不愿意出来,您看看,这拜帖可来的够快的,奴才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复。”
小桂子的话让卢玄清心里很明白此刻卢奕风怕是什么人都不想见的吧。
“这些拜帖都放在一旁吧,所有人都退下去,除了圣旨,任何人都别放进来,下去吧。”
小桂子知道这位卢先生和殿下的身份,他从小也是在殿下身边长大,只是后来殿下游学去了,他便独自守在宫中,殿下建府,他自然就跟了出来,现在能成为殿下心腹,自然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此刻小桂子听到卢玄清的话,宛如有了主心骨,立刻退了下去。
卢玄清看着紧闭的房门,干脆直接撩起了袍子坐在了门外的石条上,里面的人没有动静,而他也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守在门口,一门之隔,可是卢玄清却完全能理解此刻卢奕风的无助和惊慌,更或者还有一丝失望的吧。
天家无父子,说的果然一点没错。
之前还以为父子之情不用说出来就能感受到,还以为康和帝每年的祭拜其实是将他放在最要紧的位置,可是此刻卢奕风或许才最最直白的感受到,康和帝的残忍,他的平衡之术,原来他只是帝王,也只能是帝王,至于父子,在天家面前,怎么可能有父子。
从日落西山,到月朗星稀,屋外的空气越发阴冷,卢玄清看着脚下爬过的蚂蚁,这马上又要下雨了吧。
北方的秋天,带着一丝干燥和萧瑟,和琼州的地界完全不同。
“吱嘎”
房门开启,卢奕风看着坐在门口的人,从下午他来,他就知道,只是他不想被玄清看到自己的脆弱和孤独,可是没想到这人就在门口坐了一下午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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