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拉开,露出熟悉而绝美的容颜。
他的目光,似海洋般将她紧紧容纳,温柔又思念。
“上来。”
只有两个字,却让苏浅璎险些落泪。
她走过去,手刚一搭上他手心,就被他猛然用力拉上了马车。
然后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倒在榻上,俯身含住了她的红唇。
辗转厮磨,舔舐吮吸,极尽缠绵。
仿佛要将她整个身子揉碎尽骨血里。
苏浅璎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顷刻而出。
“阿初”
低唤声被他吞没,咸涩的泪水亦跟着被他一点点吮允干净。
他厮磨着她的唇,将知晓她被宁晔掳走的愤怒担忧以及一个月来的思念全都化在这个吻里。
顾不得此时在马车之上,顾不得外面众人,也顾不得马车行驶在街道上那些喧哗的声音。
此刻盘庚在他们心头的,都是对彼此的入骨相思。
良久,玉初才松开了她的唇,又去亲吻她的眼角,直到再也不见丝毫泪痕才罢休。
“夭夭。”
他语气温柔而低沉,饱含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
苏浅璎看着他,眼神如水般温柔。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多晚都刚刚好。”
玉初抱着她坐起来,拉过她的手臂。
“阿初”
察觉了他的意图,苏浅璎想要阻止。
玉初却已挽起了她的衣袖,看着她手背上明显延伸了的红线,眼神立即就冷了下来。
苏浅璎立即双手抱着他的腰,道:“阿初,我没事的,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很多,你别担心”
玉初没说话,眼神里那种风暴却越来越浓。
苏浅璎知道他在生气,他在自责,他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她软声安慰,“不是说有办法给我解毒么?既然如此,这只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不是么?我还活着,我还好好的在你身边。对不起,我答应过永远都不离开你的,却还是食言了。阿初,你不说话,该不会是在想着怎么惩罚我吧?”
她仰起头来,一脸的苦涩,视死如归道:“好吧,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好不好?”
玉初看着她。
她明明不久前才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徘徊生死一线的痛苦与挣扎。
可她只字不提,反而变着法儿的安慰他,只为了让他不要担心。
他的夭夭。
任性得让他只想宠爱纵容,却又善解人意得让他心如刀割。
“对不起。”
他低语的嗓音饱含痛楚,“每次你徘徊生死之际,我总是不在你身边。我说过会保护你,却总是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和算计。”
“对不起”
苏浅璎心口一痛。
“是我大意,中了他的奸计,没想到他会以牺牲五万兵卫代价来掳走你。是我的错,陛下突然病情加重,我选择了先回京。是我不好,在家国责任面前,将你放在最末对不起,夭夭,对不起。”
他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苏浅璎却道:“阿初,你做得没错,我很开心,真的。如果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责任都没有,我要如何相信他能让我终身依靠?”
她伸手去摸他的脉搏,“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好了。”
玉初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里愧疚疼痛化作了冷冽的刀锋。
“我不会放过她的。”
苏浅璎却摇头,认真道:“阿初,不要为我报仇,我不是以德报怨,也不是宽大为怀到圣母的地步。我只是不希望再欠他更多。”
玉初抿着唇,冷声道:“他掳走你,便是与你再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带你深陷险地险些丧命,这笔账,我总是要与他算清楚的。”
“阿初”
“夭夭。”
玉初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我连为你报仇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说要与你天长地久?”
☆、第七章 宫宴之上的暗潮汹涌
苏浅璎看着他,终是没能再说出任何阻拦的话,又问起那日自己被宁晔带走后发生了何事。
玉初抿着唇,道:“那日我被他的人阻拦,赶过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本想直接发兵重音去救你,陛下却在这时候病重,我不得已回京。”
他深吸一口气,道:“白凤和天熙即将联姻,这时候玉照和重音不宜开战。宁晔他便是料定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可你是我麾下军师,我亲自来问重音要人,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能开战,甚至苏浅璎的被虏也只能是一场误会。
所以他没有带他的大军,没有以国威相逼,只带了慕容锁烟和依斐,以及护卫随行。
他说的云淡风轻,苏浅璎却知晓他内心的煎熬和挣扎。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玉初道:“我是以玉照国使者的身份光明正大来的,按照规矩,重音得在宫廷接见我,你与我一起进宫,等宁晔的登基大典过后咱们再离开”
“等等。”
苏浅璎打断他。
“宁晔的登基大典?他要登基了?”
“嗯。”
“你不知道么?早在七天之前,少丰帝就已经向各国发了请帖,他要传位于宁晔,邀请各国前往长京观礼。”
苏浅璎一怔。
“怪不得刚才他让我去驿馆找你呢。”她皱了皱眉,道:“我不明白,他费心把我抓来,我还奇怪呢,他费心把我抓来,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原来是有后招啊。燕绥那个死孔雀,居然不告诉我。”
随后一想,燕绥刚来就直接去了公主府,然后被舜英给关进了水牢,今天才出来,也没时间与她说这些。
“那这么说起来,白凤和天熙两国的使者也要来长京了?”
“对。”
玉初道:“我出发的时候,重音邀请各国的帖子还没发出。算算时间,中秋节前后他们就该到了。”
“哦。”
苏浅璎点头,“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宁晔早已大权在握,为什么还不直接登基为帝?按照年龄算,少封帝,年纪也挺大了吧?”
玉初颔首,“差不多已是花甲之年了。”
“六十岁啊”苏浅璎感叹道:“说起来这个少丰帝还真是可怜。当了几十年皇帝,膝下儿女众多,却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仅剩下的两个,又先后掌权,他不就跟个傀儡差不多么?有没有话语权,还真不如直接退位颐养天年算了。”
玉初笑一笑。
“当了皇帝,可就没这么自由了,不能总是东奔西走。最重要的是”
他顿一顿,语气不明道:“不能天南地北的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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