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日里,大乾官员们皆是过的人心惶惶,待到年初,朝堂上却站了不少的新面孔,他们或许面带青涩、或许资历稍有欠缺,但心中却不乏雄心壮志。
而如今鸿源已经彻底落马,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刻意做戏给他看,贺知舟很快又恢复了他那雷厉风行高傲贺首席的打扮,亲自坐镇京中。
不过这时间一长,官员们这心中也不经犯嘀咕。守在皇帝的身边不都是暗卫的职责吗,这影门堂堂首席就这么受陛下的信任?
然而他们疑惑,却不知暗一究竟在暗地里咬着被脚偷偷摸了多少的眼泪,要不是怕他手下的那些小子落到“继母”的手里,他都想要和赵如徽请旨把他们的职位换上一换了。
但陛下依旧是那位重色轻友的不仗义陛下,此刻美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暗一是个什么想法?
仗着皇帝在这宫中权利,赵如徽直接把自己宫殿旁边的侧殿划到了贺知舟的名下,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侧殿只是个名头。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鸿源的事务,他们都忙于自己手中的正事,可是如今事情逐渐明朗,连朝中的人手更替都解决了个八|九成,赵如徽有了心思去想那些小九九,自然不会再那么地“老实”。
他蠢蠢欲动了好几天,确认贺知舟那儿再没有什么事,就装着一副体贴下属的模样柔声慰问。
“这些天抄查府邸,抓捕人手都是知舟亲自在处理,实在是费心了,现下夜已经深了,再出宫也不太方便,不如就在我这承乾宫歇息?”
话是好话,只是一双眼睛上撇下看,实在是不怎么老实。
贺知舟看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却竟然也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好,我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想先去沐浴。”
赵如徽惊讶于他的如此上道,一瞬间眼里的光都盛了两分,他有些激动地起身,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贺知舟把手里面的东西往他的方向一推。
“这些都是影门从各地发回来的加急报告,本来应该是由属下先过目一遍之后再向陛下请命的,但既然陛下在这里,那我也就不再多此一举了。”
赵如徽看了一眼那有一手高的折子,一时之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既然原本流程应该是由影卫首席看过一遍再上交,那么这自然不会是平白多出来的无用功,按理来说应当是首席先做出判断,分析哪些是需要皇帝亲自过目的,哪些是自己可以处理的,甚至因为皇帝的繁忙还会在册子上面做出自己的建议,皇帝也不过是相当于做出最后的选择而已。
但是现在贺知舟罢工,可就代表这都是自己的工作量了。
一手高的折子,粗粗也有十几本,里面还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内容,总也是个费时的事情。
只怕自己看完这些贺知舟都睡下了吧?赵如徽一脸头痛。
他正欲再开口讨价还价一番,却见贺知舟竟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看趋势还是喊也喊不回来的那种。
赵如徽那叫一个心痛啊,心道难道这就是新一代不伤颜面的拒绝方式?不但毫无错处地表明了自己的否决,还随之对“异想天开”的自己做出了嘲讽和“惩罚”?
贺首席,套路太深!
赵如徽一边痛心疾首地摇头,一边却到底还是苦逼地坐了下来。
然而他翻开第一本折子的时候久忍不住面带诧异。
翻开第二本折子的时候,脸上惊愕在却很快转变为了惊喜!
这两本竟然都是已经批注完了的折子!?
他也没再细看手上的折子,而是紧接着翻开了第三本第四本——
半晌,翻完十六本奏折的陛下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感叹。
贺首席,果然套路太深!
不过这种让人先失望再欣喜的别扭套路,实在是让人无法招架。
赵如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招撩的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心更是痒痒的不行,做了好一番的心理斗争,才总算是重新坐回了椅子开始批注。
那些折子贺知舟都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建议和相应的处理方法,只要赵如徽做个决策就可以。
可原本应该是很快的事情,但赵如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对着他的字迹走神。
一会儿是当时他重穿回来第一次见贺知舟的时候,一会儿是不久前他和贺知舟相拥亲热的时候……
结果就是他比原本预计的多花费了近一半的时间。
而等到赵如徽处理完了这些东西进寝宫的时候,贺知舟已经沐浴完毕。
他有些慵懒地半靠在床头,时不时反动手中的书页,见赵如徽进来了,才抬头问了一句,“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毕竟那几本已经处理过的折子可不用赵如徽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赵如徽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在游神发呆,只随意糊弄了过去,见他这幅态度,贺知舟便也没有在意。
其实以赵如徽的视力,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是一本有关于武功招式的书籍,但偏偏他眸光微闪,明知故问。
“在看什么?”
“一本江湖武功秘籍,招式一般,不过也能消遣。”贺知舟回答。
“这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有兴趣宫中收藏的典籍你都可以随便看,”赵如徽大手一挥,不是一般的阔绰。
但他显然意不在此,说完也不等贺知舟回话,就已经意味深长地再次开口,“而且,大晚上的,看这些秘籍未免也太扫兴了吧?”
“那么在陛下的眼里,什么才不扫兴?”
贺知舟似乎又察觉到什么,合上了手中书册,看着赵如徽的目光十分微妙。
“嘿嘿。”赵如徽两声怪笑,而后从床边的匣子递过去了一本只有封皮没有书名的册子。
《玉楼春》、《飞花艳想》、《品花宝鉴》……?
贺知舟抱着各种狐疑的心思,心里闪过那几本极为香|艳的禁书。他试探性地翻开一页,却猛地一个手抖,直接冷着脸把书给扔了出去。
赵如徽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龌龊!
这竟然是春宫图!龙阳十八式!!
贺知舟一个怒瞪向赵如徽,却发现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颠颠儿地把东西给捡了回来不说,还小声嘀咕。
“别扔啊,这可是最新的典藏版,孤都没来得及看呢。”
色令智昏,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看这些东西!
贺知舟的眼刀甩地更尖锐了。
赵如徽一个摊手,“孤也是个正常男人啊,皇帝过成孤这个样子已经很惨了好不好,不能让孤连这点消遣都没有吧?”
这话一出,倒是让贺知舟想起了他那空荡荡的后宫。
贺知舟微微凝固了一瞬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敛眸淡淡开口,“谁也没禁止您纳妃,不知有多少大臣盼着呢。”
然而赵如徽却好像是没有察觉到他骤变的情绪一样,很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似抱怨一样地小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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