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舟本来就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拉更加无所适从。但他既然知道是谁在捣鬼,又怎么会让罪魁祸首全首全尾地看笑话?反手一拉,直接拽着赵如徽也摔下去了。
大雨把泥地冲的泥泞不堪,处处都是积了水的小土洼,他们两个骤然之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闷哼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弄得满身泥水。明明是两张俊俏的脸,却都沾上了点点污迹,狼狈不堪。
贺知舟虽然是想让赵如徽转移下注意力,但完全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动了手,不但不明不白被拉下马,还被当做肉垫砸了一下,这会儿自然是气急了不肯罢休!两人缠斗在一起,竟然就滚在这地上动起手来了,也不用什么内力暗器。
一个是堂堂影卫首席,一个更不用说是什么身份,半点不顾形象的滚在泥地上肉搏,简直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地动手!
他们倒是打得难舍难分,马儿却早就受惊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才因为逐渐透支的体力慢下了动作,彼此气喘吁吁地拉着对方的衣领。
因为凑得及近,两人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彼此之间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眼睫上的晶莹。
雨滴打在贺知舟的头顶,顺延着他的青丝划到鼻尖,最后滴落在赵如徽的脸颊。
明明是再暧昧也不为过的场景,可偏偏处在上首的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狠瞪着眼睛,活像是要吃人!反而是被压在下面的赵如徽,竟然渐渐缓和了嘴上的线条,从刻板的一条线变得缓缓上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止如此,连他的眼睛都亮的渗人,竟然率先松开了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动过手了!”
赵如徽刚刚打起架来的时候简直像是个疯子,完全不顾什么武功架势,偏偏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儿,眼神凶狠又冷厉,好像当真是对着自己的生死仇敌,一举一动中半点都没有留手。贺知舟嘴角都擦青了一块,这回儿见他这样笑气的都肝儿疼,抓着赵如徽的领子我在他身上狠狠吼了他一句。
“你有病啊!?”
赵如徽哑然一笑,知道他有点无辜有点儿委屈,却也喘着粗气故意不管。
“行了,你先动的嘴,下手还这么狠,我都没说你什么。”
别看他脸上没什么伤,但贺知舟这小子动手也不轻啊,衣服遮着的地方都不知道青了几块地方。
“呸!活该!”
……
他们两人这满身的泥水,马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够用两条腿赶路,好在老天大概也是看他们可怜,在天黑之前,终于好运气地遇见了一间客栈。
然而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也实在是太过于狼狈,连身上的袍子都完全污成了一片,客栈老板还以为他们是不知道哪里流浪来的乞丐,满脸嫌弃地伸手赶人,“去去去,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别打扰我做生意!”
赵如徽看了眼贺知舟的现在的形象眼角染笑,贺知舟也冲着他呵呵一笑,一脸的“半斤八两,究竟是怪谁”。他也没和这没眼力见的老板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扔了一块成色极好的银子过去。
老板一脸惊异地接了银子,顿时明白自己是弄了乌龙了,连连道歉,“抱歉,抱歉了两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
“两间上房。”贺知舟自然不会无聊到去为难他,直接开口。
然而——
“雨夜”、“客栈”、“两人住宿”……
剩下的老套剧情好像也不是这么的难猜?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肉♂搏(坏笑)
第20章
老板果然是一脸的为难,“抱歉了客官,这雨天避雨的人太多,我们这儿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其他的都是通铺。这方圆三十里之内只有我们一间客栈了,您看?”
其实两人住一间,最多也就是打个地铺,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没想到贺知舟完全就是另类独行,转头看了一眼赵如徽,预先挑眉“我付的钱。”
赵如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也扔了一块碎银给老板,这才说道“我们凑活一下好了,去烧两桶热水送上来。”
“好嘞!小王,快带贵客上楼,阿罗,去厨房烧水!”
赵如徽已经率先走上了楼梯,贺知舟轻哼了一声,却也知道再闹下去怕是谁都住不成,也不再说话,跟着上了二楼。
毕竟已经出了京城数百里,这也不是什么富饶城镇,客房的摆设也相当简单,除了一张床以外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木柜、以及一扇破旧的屏风,但好歹里面的家具还算是干净整洁,相比起来,反倒是他们两个湿漉漉的家伙显得最脏了。
马儿虽然跑了,但好在重要的东西他们随身带着,还侥幸留下了一个包袱,油布里面包着可以换洗的衣服,倒是不至于尴尬到没有衣服换的境地。大概是原本客栈里面也烧着水的缘故,小二很快手脚麻利地搬上来了一捅热水,手脚麻利地给他们抹干净了桌面上的水迹,笑着哈腰,“客官您先用着,厨房那边儿还在烧水,另一桶稍后就给您送来!”
小二倒是勤快地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留下了什么样的难题,留在房间里面的贺知舟和赵如徽对视一眼,顿时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大概不过短短一瞬的时间,两个人都身形瞬动,赵如徽的手都快摸到浴桶,却被贺知舟敏捷拦下了,人也恻侧站着,正正好好完全挡住了赵如徽前进的道路,两双黑眸对视之间,简直迸射出了雷光,全然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赵副首领,虽然我不想以职位说事,但是,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贺知舟眨了眨眼睛,试图以职位压人。
赵如徽当然不会吃这套,笑嘻嘻的反驳,“贺首席,暗部和影门互不干涉影响,您的上下级和我讲没有用。”
他们一个沉默以立,一个半点不肯退让,两人僵持了不知多久,隔壁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暧。昧呻。吟,他们两人的耳朵都好,竟然是将那骤然飙高的娇嗔听得一清二楚,甭管乐不乐意,污言秽语、淫诗艳词全都往耳朵里飘。
贺知舟表情碎裂了一瞬,然而赵如徽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看准时机往浴桶那边一伸脖子。
“呸——”
贺知舟:……
别管赵如徽究竟是不是真吐了唾沫还是装腔作势,光是这点心理阴影就让贺知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赵如徽对他干的事情不以为耻,还满脸得意地看着贺知舟。
“幼稚!”贺知舟这回瞬间无语,骂了他一句以后,就闪身出去催人烧水去了。
赵如徽看着他走出房门,顿时没有忍住脸上的笑意,又望了一眼兀自激烈的隔壁,顿时摇了摇头,脏兮兮湿漉漉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地上,赵如徽踏进了温度适中的浴桶,才舒适地长叹了一口气。
赵如徽洗的快,贺知舟还没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整理妥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倒是惬意的很,转悠着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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