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又重生了_殷司【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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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侨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呐呐开口,“你们……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神吗?

  朝渠笑了笑,脸色又平静下来,“不是所有神都跟我一样善良。”

  李言侨咬紧牙关,“我虽然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这根青藤确实是我无意间得到的。”

  “撒谎的习惯可不好。”朝渠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抬手挥了挥,前方突然漫起大雾来。

  “算了,我也不问了,你以后别再来这里就行。”

  水船驶进芦苇深处,在一处漆黑的岸边停了下来,这时候天上的圆月已经开始西斜,花草树木的影子也跟着落在西边。

  李言侨走出船舱,鼓起勇气看了朝渠一眼,不是他害怕,而是对方的突然出现让他心里总在打鼓。

  “这是什么地方?”

  朝渠没有下船,“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等我结束了宴席再来接你。”

  他支起船篙,想了想又开口,“在这期间,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走出这块地方,只要不出这里,就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得了你。记住,金乌升起以前,不要乱走。”

  他听说人类都有好奇心,但人类也有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朝渠怕李言侨不懂这其中的利害,特意叮嘱了几句。

  他可不想明天一回来,看到的是个骷髅架子。

  “吱吖吱吖——”的船篙声越来越远,直到船身再也看不见,李言侨收回视线,抬起手腕紧张的开口,“青藤,青藤?”

  手腕上像枝蔓一样展开的青藤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乖巧的蹭了蹭李言侨手背。

  李言侨松了口气,声音有点不稳,“青藤,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叫朝渠的神太古怪了,李言侨一点也不信任对方,他在芦苇岸边找了块石板坐下,瑟缩了一下被凉风吹得发冷的身体。

  青藤探出头,悄悄爬上李言侨的肩膀。

  李言侨把头埋在膝盖上,闷闷道,“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沧澜需要你,连神也知道你的存在。

  青藤不能说话,它焉焉的垂下头,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夜里的风袭来,李言侨开始后悔没带衣服出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更多的是却是沧澜临走前微低着头的模样。

  对方迎着光,整个人像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虽然神情冷淡,但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我应该听沧澜的话,乖乖的在树下等他的。”

  青藤蹭了蹭他的脸颊。

  李言侨,“也不知道沧澜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他找不到我,该有多着急。”

  段沧澜一点都不着急,他既然能吩咐历山山神把李言侨送出去,就有把握让他不死。

  岩洞里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纤细的手指轻轻往“镫”上一敲,火焰猛地窜起,洞里顿时亮如白昼。

  段沧澜挑挑眉,将手中的油灯交给身后的斐秋,摸索着石壁往里走去。

  这是冰川尽头的一个岩洞,跟前面一个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冰川的影响,这里空气很冷,到处都是结成霜的藓。

  斐秋看到藓的时候还很意外,这么冷的地方,连人都难以存活,这些藓是怎么生长的?真是奇怪的地方。

  段沧澜露出笑意,“你不要看这些藓,这些东西如果还活着,可比水底下的怪物难缠多了。”

  斐秋想到刚才遇到的那几只狌狌,忍不住头疼起来,“这个把墓翻来覆去修了好几遍的人是谁?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怎么尽往墓里放这些怪物。”

  其实斐秋想说的是,他是不是跟墓主人有仇?不然干嘛放这些怪物进来扰对方长眠?

  段沧澜笑了笑,“也许这是墓主人要求的也不一定。”

  斐秋,“……”这个墓主人究竟是有喜欢那些怪物?

  两人走到半途,身上开始结霜。

  斐秋是人类,受不了这些寒气,一路上全靠段沧澜给他支撑,他靠在对方身上,脸色难看。

  段沧澜微微一叹,“我把赤鸟放出来吧。”

  斐秋赶紧阻止他,开玩笑,这是什么地方?赤鸟一放出来,冰川里的水还不得淹进来。

  段沧澜有点犹豫,“……还是说,你想我抱着你?”

  斐秋咬牙,“……不用了,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这些寒气是从山体内部冒出来的,普通的御寒术根本不起作用,符禄也一样,用一张坏一张,最后斐秋自己都放弃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斐秋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段沧澜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斐秋动了动手,想把人推开,无奈手脚已经僵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动了动嘴角,“你——”

  “闭嘴。”

  “我——”

  “安静!”

  斐秋如果不是被冻得无法动弹,早就跳起来拿刀跟段沧澜拼起命来。

  段沧澜低头,眉头邹得死紧,“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还怕被别人看见?”

  斐秋,“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我最近勤不勤快!

  第46章 躺在里面的人

  越往深处走就越冷,空气里仿佛飘着冰渣,岩洞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在火光的照耀下,冰层下那些颜色分明的藓仿佛在随光移动。

  斐秋被段沧澜抱在怀里,他瑟缩着身体,抱着他的人身体像个火炉,让他不再冷得嘴唇发紫。

  “怎么了?”

  段沧澜抱着斐秋腾不开手,给“镫”施了术法,让它在前面带路。感觉到衣襟被人拽紧,他微微低头,优美的唇形落入斐秋目光里。

  斐秋紧了紧身体,把目光从段沧澜身上移开,“……有些不对劲。”

  段沧澜闻言脚步一顿,前面带路的油灯也停了下来,盛着燃料的圆盘扭过头,似乎在问怎么停下来了?

  “是藓。”

  段沧澜轻声开口,他白皙的指尖在斐秋眉心轻轻一点,然后把对方放下。

  斐秋靠在段沧澜身上,看见他把自己绕肩的披帛拿下来,变成一只玉白一样的手镯,抬起他的手腕给他戴上。

  斐秋想把手缩回来,他虽然不懂披帛对于段沧澜的意义,但直觉告诉他少了披帛对段沧澜来说不是好事。

  “别动。”段沧澜拽紧他的手腕,嘴角勾起笑意,“我倒是忘了还有它,不然也不会让你冻了一路。”

  斐秋脸色被冻得发白,“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到来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段沧澜怔了怔,低低一笑,“你死了,以后我去找谁?”

  斐秋忽然不敢抬头看他。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太多的话想说,可是目光一接触到段沧澜,他的那些问题和话,全都在心底化作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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