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苏菀菀所谓的赵云琛早早的去了军营,林文恬自然也不信!新婚燕尔,又正值安宁的时期,他赵云琛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依她看,他八成是去跑到了别院安抚林羽璃去了!
既然他想着娶进来苏菀菀羞辱她,气她,那正好,她正好利用这个蠢货去对付远在别院的林羽璃。她最喜欢看别人斗的你死我活,她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样想着,林文恬面上的不快一扫而空,她望向众人的眼神,倒是带上了几分真诚的笑意。不管怎么说,先敬完媳妇茶,送完见面礼再说!好戏还在后头呢!且容她猖狂几日,自然会有人帮她收拾了她!
林文恬将这一套程序有条不紊的执行完毕,又笑脸盈盈的陪着长辈用了早饭,这才款款告退,回了自己的景园。
她这一套下来,倒真是让赵老夫人高看了一眼,没想到她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小小年纪,能有这般沉稳的气度,不得了,了不得啊!只怕苏菀菀以后会在她的手里吃不少的亏!她这个做外婆的,自然更加偏向自己的亲外孙女,所以,以后的事情,少不得提点苏菀菀一些。
刚才在老夫人那里,碍于老夫人的颜面,苏菀菀也没能好好打压一下林文恬,所以,她特地派人等在林文恬回程的路上,准备趁机打压她一番,即便是打压不成,那也是要炫耀一下的!
苏菀菀其实并没有在老夫人那里看起来那么欢快,虽然她如愿的嫁给了自己自幼心仪的表哥,但她发现,婚后是生活跟她设想的可谓大相迳庭。
赵云琛并不喜欢她,而且也不碰她,虽然他在新婚之夜选择了来她的房里,甚至还不惜割伤了自己的手指来伪造落红。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赵云琛和她成亲,不过是把他们的婚姻当作一场交易。他告诉她说,他会给她该有的一切荣耀,让她在外人面前风风光光,但不会给她子嗣。
那一刻,苏菀菀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那种多年夙愿终于达成,却在这一刻被人狠狠击碎,她忍不住痛哭了出来。她本以为,赵云琛会娶她,是因为终于被她多年来矢志不渝的感情所感化了。他终于发现了她的美好,所以才会给她如此荣耀的地位。
她原想着,他们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在成亲之前,她压根就没把同是平妻的林文恬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勾引自己姐夫的下贱女子。赵云琛之所以把她娶做平妻,也必然是被她用了什么诡计逼迫的。
如此女子,不足为惧!更何况,她苏菀菀还有老夫人撑腰,她可是她的亲外婆,同她的感情最是亲厚,自然会向着自己。再加上府中已经没了那碍眼的权势又高于她的林羽璃,所以以后的赵府可谓是她的天下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独自霸占住赵云琛,让他彻底的把林文恬给扫地出门!
可是赵云琛用行动和态度告诉她,她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妄想!她心中又酸又痛,可是她的这种痛楚却无处诉说,而且给她带来这种痛苦的人正是她最爱的赵云琛,她甚至连恨他都舍不得。
这种怨气在她心中辗转发酵,一夜的时间,她便想到了宣泄口,那就是林文恬!她不能把赵云琛如何,但她可以让同样喜欢这赵云琛的林文恬痛苦!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不消是一个解决痛苦的捷径!
待眼线回来禀报林文恬的行程之后,苏菀菀赶紧就斗志昂扬的跑到林文恬必经之路上伺机找茬了。
苏菀菀看到林文恬远远的走了过来,她赶紧装作饭后出来散步的模样。不止如此,为了表示她昨夜被折腾的够呛,她还特地在脖子上捏出了几个红痕,而且走路的时候,也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模样,需被手下的丫鬟给搀扶着。
待到林文恬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美人迎风而立,对花含羞的模样。再靠近一些的时候,林文恬便听苏菀菀跟身旁侍奉的丫鬟道:“巧莲,你说这棵树上的花好看,还是这这棵树上的好些?”
“回夫人,奴婢分不出高下,奴婢觉得都好看。”那个叫巧莲的丫鬟回道。
苏菀菀却莞尔一笑,指着一侧更大株的牡丹树,嗔怪道:“傻丫头,这怎么能同日而语呢?你看这株牡丹,显然是从旁边这母株上分下来的,故而花色相同,脉络相通。”
说完,她又指着一侧那棵略带浅粉和肉红色的杂色牡丹,轻蔑的笑道:“这个则是用芍药嫁接而成,所以开出来的花朵也这般不伦不类。”
说着,苏菀菀伸手掐下那大朵的牡丹,讽笑道:“正如某些人,虽然看上去也担了个嫡女的名分,终归她的生母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抬升起来的。便是升的再高,那到底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卑贱的货色!如此货色,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说着,苏菀菀把那朵花狠狠的撕扯烂了,丢到地上揉搓成一堆烂泥。末了,还不忘加一句道:“这种杂碎,无论长在何处,简直都让人倒胃口,碍眼的很!巧莲,你说是不是?”
巧莲即便是再笨也知道自家的小姐这是在指桑骂槐,而她这一番话恰好就是说给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林文恬听的。
巧莲遂赶紧回道:“夫人说的极是!”
正说着,巧莲像是才看到不远处的林文恬一般,赶紧朝她问候了一声,而林文恬身旁的珠儿自然也问候了苏菀菀。
苏菀菀看到她,一副热络的样子,笑盈盈的打招呼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谈起文恬妹妹你呢,妹妹你就过来了!真是巧了!”
她这一番话让林文恬眼中的寒芒更盛,她刚才骂她骂的那样欢乐,此时倒跟个没事人似的,当真是她小看了这苏菀菀,她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纵使心中愤怒,面上的平和还是要过得去的,故而林文恬温婉的笑了笑,视线转到那些牡丹上,款款道:“菀姐姐这是在赏牡丹么?”
“是啊!你看这些牡丹开的多艳多美啊!”苏菀菀随手指了指那些牡丹,浅笑道,“看看这些大多是华贵的深红色,想来都是从一支母株上分出来的,再看看这个异类,长得倒想棵芍药,粉粉嫩嫩的,却也登不上台面。文恬妹妹你说是不是?”
正红色自古都只有正妻才能穿,才能用,而妾室则用粉红色,即便是嫁衣也不能穿大红色的,以免谮越。苏菀菀一直拿那粉红色说事,不过是因为林文恬的生母是外室抬升成正室,所以她们终归比那些天生的嫡女要矮上一节。
再有就是苏菀菀所说的一母同株,则是暗指她跟赵家的亲缘关系,她甚至可以算是一半的赵家人。而她外来的林文恬,则是跟这个赵家格格不入的。
林文恬呵呵一笑,指着这粉红色的牡丹道:“菀姐姐对这花木当真了解的很,文恬自愧不如。不过文恬却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若是这满园子都是清一色的深红色,却也无趣,反而是这株粉红色的牡丹格外的引人注目。牡丹如此,人亦然!喜欢新奇的物什,是人的本性,菀姐姐,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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