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朝时期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女真八旗,除了还保存着关外少数民族的彪悍战力之外,还吸收了汉族农耕文明的一系列精髓,正如我所说的,满清上层统治者,爱新觉罗。玄烨同志就是满汉混血,懂得打仗不能蛮干的道理。
汉人自古以来打仗都不是以蛮力取胜,兵法,是中原文明遗留下来的文化精粹,康熙也不愧为千古一帝,不拘一格降人才,维护满清八旗统治的同时,打仗作战也绝对不拘一格。
有了噶尔丹的挑衅在先,康熙三十五年二月,皇帝发兵十万,分东、中、西三路进击。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统兵九千组成东路军,越兴安岭,出克鲁伦河,侧击准噶尔军;由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统兵四点六万组成西路军,由归化、宁夏越过沙漠,沿翁金河北上,切断噶尔丹退路;康熙帝自率三点四万人组成中路军,出独石口,经克鲁伦河上游地区北上,切断噶尔丹退路,与东西两路军夹击噶尔丹军。
康熙三路大军水陆并进,这是一场骑兵与骑兵,冷兵器与□□交叉的战争,尽管战争结果让人意外,但也宣告了□□时代的来临,同时也是草原游牧力量对中原最后觊觎的失败。
在双方都善于骑兵游击作战的情况下,火器营的加入为短兵相接后焦灼的交锋打开了局面,战术运用指挥得当也使得八旗骑兵拥有了汉人兵家的智商,噶尔丹这草原最后的雄鹰就此凋落。
康熙在大本营坐镇总指挥,而我却跟随小股火器营游击士兵全副武装,背着我的□□,直接袭击噶尔丹设在三十里外的巢穴大营。
不是我要孤军范险,而是我跟着康熙穿越大漠,来到漠北的目的很简单,找到狼兆的头。
当我和隆科多常关保从准噶尔斥候兵口中问出噶尔丹把狼兆的头就摆放在他的中军帐里时,我顿时觉得血气上涌,直接抽出随身的牛角刀策马狂奔而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狼兆,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泪水在我眼中横飞,等了太久,我和皇帝一样,筹谋了太久,皇帝的目的是定鼎北疆,杀死噶尔丹,彻底解决心腹大患,我的目的,只是想找回爱人最重要的首级。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噶尔丹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大营里依然留下精锐骑兵镇守,我的脑子发热差点撞了个头破血流,端着鸟枪的老毛子骑兵差点把我打成了筛子。
姥姥的,我心里憋了一口气,该死的噶尔丹,还真从鄂罗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手里借来了鸟枪队,刚才要不是我拉住马缰及时刹车,这会子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我翻身掉下马,滚进附近野海子边的芦苇丛里,常关保和隆科多带领小队八旗□□营骑兵赶来,隆科多眼神好,老远看见了噶尔丹大营布置的暗哨游骑兵,纷纷下马潜行而来。
“孙思克将军率领的四千绿营随后就到,费扬古军帅统领的大军还在后面,现在怎么办?先生您冲得太快,咱们这会子可都在人家鸟枪队的射程范围内了。”常关保靠过来,有些懊恼紧张地问。
隆科多手搭凉棚,远眺噶尔丹大营里鸟枪队布阵的情况,沉思蹙眉,似乎也感到挺棘手。
“先生,不如我带人回去报信,这对付鸟枪队,还得用火器营的冲天炮,要不咱们都成靶子了。”
我没有答话,只在单筒望远镜里大概估计了那些红毛鬼子的数量和装弹的速度,突然抓住常关保,说:“不必,他们用的佛郎机装弹速度慢,比不上咱们□□营用的新式双筒鸟铳,而且人数哪里有号称的六万,笑话,鄂罗斯国本来男丁稀少,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不可能把血本都借给噶尔丹吧,呵呵,看样子不过就几百人,咱们距离近,只要马快,来个声东击西,破了他们的鸟枪阵也不难。”
这头一次上战场八旗侍卫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我的办法好是好,意思是那也得有主动去吸引敌方注意力的炮灰不是,常关保瞪着眼睛看了一圈手下的八旗子弟,一个个都缩着脖子,笑话,他们都在火器营见识过鸟枪的威力,铁弹那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也不希望皇帝特地带出来历练的这群八旗亲贵的子弟去送死,这责任我担不起,只看向隆科多,只见这面白溜须的年轻人沉吟半晌,想出了个办法,既然不能牺牲人,也没有必要等大军赶到,又想抢功,那只好牺牲马匹,反正只要攻进噶尔丹大营,还愁没有坐骑?
“不行,双腿跑不过他们的二轮装弹速度,这太冒险。”我否决了隆科多的办法,这只能让我们变成活靶子。
“那怎么办?还是回去搬救兵吧,先生先等等,孙思克将军率领的绿营精锐说话就到,不过半日路程。”
“放屁,那可就把天大的功劳送给那群汉人将领了,你脑子进水了……”
“那怎么办?”
这群初出茅庐急于立功的八旗纨绔子弟,七嘴八舌居然还议论开了,我不由得咧嘴讪笑,这时候还能打这嘴仗。
“够了,还是听先生的,皇上说了,让我们几个三等侍卫保护先生安全,咱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来打仗抢功的,都他吗想出头,可这会子知道什么叫铁弹不长眼了吧!”
隆科多终于喝止了这群少爷侍卫的讨论,我从背包里摸出一袋子微型火雷,这是我和戴荃在火器局无聊,做实验的产品,我提供未来的军火制造理念,戴荃负责动手制作,说白了就是仿制版香瓜□□,绝对硝酸甘油的干活,体积轻巧,威力惊人,我带在身边,其实是为了防身。
“哇塞,这是什么,安先生,地瓜,还是,铁疙瘩?”
“我和内务府火器局戴大人秘密研制的超级火雷,看着,只要拔出这插销,就自动引燃引线,五秒内就会爆炸,而且威力惊人,比得上冲天炮的威力,我和戴荃就制造了二十颗,用完就没了。”
“先生是想————”隆科多猜测着我的心思,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晓得了,先生是想等他们鸟枪放过一轮,装弹的间隙,然后,我们就把这火雷扔过去,这个爆炸的时间间隙应该是可以冲进噶尔丹的大营,咱们都别恋战,直接冲进中军帐,取了狼兆将军的人头和噶尔丹的帅印就走,这就是先生的策略吧?”
不愧是这一堆八旗亲贵子弟里最有头脑的一个,我点头,看向其他人,有些豪迈地问:“你们,敢不敢跟着干一票,若成功了,你们在皇上面前可大大地长脸了。”
面面相觑之后,所有人肚子里的小算盘都敲得叮当响,还是最胆小的常关保喊了一句:“草他娘的,干,咱们这些低等侍卫这回干什么来了,不就是建功立业来了,若不干出点大事,怎么回去见咱们的阿玛额母,免得八旗绿营那些人老瞧不起咱们宫里当侍卫的,说咱们都是草包。”
男人心底的血性点燃了,可我却把形势估计太过乐观,不是他们扔火雷手软,也不是咱们冲杀的速度慢,而是我小看了蒙古骑兵。
☆、第一百三十一章 残阳如血
第一百三十一章 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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