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在马车里听到百姓们的传言。气鼓鼓的:
“大小姐,他们怎么能乱说,大小姐明明那么厉害。”
舒箐淡然一笑: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也是被蒙蔽而已。日久见人心,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以前的诋毁是在活生生打他们脸的。”
舒箐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马车也停滞不前了。
“走开走开。你儿子得的是会传染的病,我们大夫医不好。还是快抱走吧,否则若是待久了会让其他人也感染上的。”
舒箐掀开马车帘子,发现自己此时就在一间医馆门外,而方才说话的看穿着是医馆一个小学徒。
小学徒捂着鼻子,表情很是嫌弃的看着医馆台阶下的衣衫陈旧脏污长发凌乱的二十六七岁女子,女子跪在医馆门前,这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同样粗布麻衣的四五岁小童。两人看起来都面黄肌瘦,身子也像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
围观的众人一听会传染的病,吓得连忙退避三舍。远远的赶着门前跪着求医馆就她孩子的女子。
“天哪。会传染,快滚啊。你还跪在那不是害人吗。”
“大夫都说救不了,你还故意不走,肯定是想把那病传染给我们,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快滚吧,仁心堂岂是谁都能进的去的,你再不走,别怪我们报官赶你们走了。”
众人纷纷大声奚落赶着那女子,那女子却磕着头求道:
“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得传染症,他只是发热而已,求求大夫,只要能救好我的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夫。”
“嗤,谁稀罕她报答啊,大夫都说了是传染症,她不走,我们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这,快去报官,让官差来。”
“把她赶出城,不然我都不敢上街了。”
地上的女子磕的连额头都出血了,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想着把这个害人精还趁早赶走。
“不要,求求你们行行好,我的孩子真的只是发热,不会传染,真的不会。”
“你的孩子得了肺痨,没得救了,放弃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这时从医馆里走出来,他一身白衣,容貌斯斯文文,看起来因该是医馆的小大夫。
他的脸上有着叹息和无能为力,好似真的无法救一般,但是舒箐却发现他那悲天悯人的眼睛里却深藏着嫌弃和不屑。
舒箐一看就想起来上一世,这个男子就是被誉为其中一个神医弟子的男子,他是秦婉儿的人,当初自己在太子府,生病没人去请大夫时,就是秦婉儿带着他来给自己治病,但是只是一个小风寒却足足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脸上被毁之后,也是这个人给自己的药,让她脸上涂上后过敏,变得更加难看,最后伤痊愈后脸上的疤痕异常刺目,狰狞而蜿蜒,难看至极。
她还记得后来自己突然流产,快死了,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到了宫无殇耳朵,才去请了太医来为自己治病,当时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太医说,若不是自己乱涂药,脸上那些疤痕就算不能完全消失也不会这么难看,只会留下淡淡的疤痕而已。
当时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备受打击,孩子也没了,整个人万念俱灰,后来病都一直没好,终日在病床上度日,她从来没忘记这个男子那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容,和当时给自己看病时的表情是如此的相似。
这个男子就叫秦一鸣,舒箐永远不会忘记。
“神医,求求你了,我的孩子真的没有得肺痨,她真的只是发热比较严重一点而已。”
女子说着抱着孩子上前一把跪在秦一鸣的前面,手紧紧攥着秦一鸣白袍下摆,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犹豫女子的手似乎不太干净,秦一鸣的白袍上立刻出现的泥印子,秦一鸣差点绷不住自己和善的脸。
他借故不客气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眼里有着深深地鄙夷,对着医馆打杂的小厮道:
“请这位夫人离开。”
打杂的小厮本就是来赶着女子的,他们手中还拿着木棍,当下不客气的把木棍捅到女子的腋下要架出去,动作粗鲁,有一个小厮手中的木棍不小心敲到小童的额头,小童额头立刻就肿了起来。
发出了难受而虚弱的呻/吟声。
“不要,求求神医不要赶我走。”
女子心疼的为小孩揉额头,满脸都是绝望和无助,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医馆的打杂小厮赶出来扔在地上。
女子看着冷眼旁观甚至眼里也带着厌恶的眼神,觉得心里一片哇凉,她知道人情冷漠,可她也对医理略通皮毛,知道自己的孩子发烧三天,但绝对没有到肺痨的地步。
她本以为仁心堂真的是悬壶救人之地,可看到那小大夫的脸色,就知道再求下去也没有结果。
可她已经走投无路,其它医馆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连进都不给进,而京城其中专门给穷人治病的那个医馆的大夫也在最近离开。
女子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孩子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
随着女子走来,众人推搡着连忙退开,听说肺痨是会死人的,他们可不想染上肺痨。
女子任由众人指指点点,她已经找不到活路,她经历了那么多打击,若不是为了孩子,早就不想活了,现在唯一的孩子也要离开自己了,女子也已经没有继续活着的欲/望。
她背影干瘦,两颊也深陷,看起来就同一个逃难的人一般。
“等一下,我能救你孩子。”
经过一辆看起来颜色和装扮都很怪异的马车时,马车里传来一道清灵的声音,声音如同山间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毫无光彩的眼中立刻迸发出一抹强烈的希望,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求道:
“求女神医救救我的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
众人原本觉得马车里突然传来的女子声音格外好听,听着就让人沉醉,可当他们看到那辆马车上,脸上所有的涟漪理科额消失无踪,换上了浓浓的嘲笑。
“哈哈哈哈,那不是舒大小姐的马车吗,刚才我都没注意到原来舒大小姐也在。”
“传说舒大小姐每次出门必定会丢脸,今日这丢脸难道是要丢在胡乱给人治病上?”
“舒大小姐不愧是传说中的草包大小姐,连医人的事都敢信口胡诌,真是蠢的没边了。”
有些比较不忍的大婶们看到女子跪在马车旁边,连忙劝道:
“妹子,你不是京城人士吧,你被骗了,这马车里的人连字都不认识,救不了你的孩子的,趁着天色还早,还不如抓紧时间多去几家医馆看看,不要再这里浪费时间。”
小葵听着气得不行,连李乾峰都说了大小姐天赋异禀,那厚厚的几本医术早已经倒背如流,连医理方面也能举一反三,对人体的经脉穴道更是了如指掌,李乾峰说了,一般的症状根本就难不倒大小姐了。
可没等小葵开口,外面跪着的女子就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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