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猛的缩回手,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宫无殇。
怎么会这样?
明明身体看着那么健硕,一点都看不出有病的模样,为什么身体里却又那么多病,而她上一世从来没发现过宫无殇的身体有恙。
舒箐看着宫无殇此刻苍白的俊脸,他的嘴唇紧抿,眉头微皱,似乎就算是昏迷都显得不安。
“我会……救……你……,舒箐……!”
宫无殇突然有些痛苦的握着拳头梦呓,呼吸一直有些急促,舒箐突然回神,赶紧从乾坤袋中将补血气的药丸塞到宫无殇的嘴里,幸亏这个药丸入口即化,不用担心他吞不下去,接着又喂他吃了几颗疗伤和退烧的药丸。
舒箐过了会儿,忙探了探宫无殇的额头,见他的额头终于不会那么烫了,呼吸也不再那么喘,这才稍稍安心,坐在宫无殇身边眼神复杂看着她。
舒箐发现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安静的看着宫无殇,宫无殇的睫毛很长,也很浓密,但是舒箐知道他睁开眼睛时,那双原本漂亮深邃的眼眸却因为宫无殇的冰冷气质却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宫无殇的鼻子又直又挺,甚至连女子也有些嫉妒,嘴唇的形状很美,但他抿着嘴时,只会让人觉得气势在足。
舒箐慢慢移向宫无殇身上的衣裳,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想想上一世加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宫无殇,这让她突然勾了勾嘴角,有些幸灾乐祸。
不知道宫无殇醒来会不会觉得难为情,不过舒箐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像宫无殇这种雷打不动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的衣裳破了而又什么情绪。
舒箐看着宫无殇身上的划破的衣裳发呆,那衣裳的撕痕非常的整齐,看起来就像是刀割过的一般。
而且看着根本不像是从外面割的,里面白色锦衣更是破的不行,宫无殇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衣裳会破成这个样子,身上的皮肤也如同被极为薄的刀片割过一般,全身几乎都没有一丝好肉。
舒箐想着想着,突然抬头,她瞪大美眸,脑海中闪过了那次伢行外面,厉无忧给她地契的那一日。
那一日厉无忧不知为何,突然身上飞出杂乱的风刃,将四周都弄得破败不堪,而且厉无忧临走前,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衣裳被划破的痕迹,也是里衣外衣都被划破,她都看到了极细的血丝慢慢从他身上渗出来。
难道?!!
舒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昏睡的安稳的宫无殇,难道他是厉无忧?
不!不可能的,虽然厉无忧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鬼王面具,而且还给她一种莫名的就如同宫无殇一般的熟悉感,可是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人,昨日在城门口她还看到他们呢。
但那日城门口穿着紫色长袍的厉无忧给她感觉不一样。
舒箐定定的看着宫无殇,她现在有些混乱,虽然理智上她不相信宫无殇和厉无忧会有什么联系,可是她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宫无殇和厉无忧一定有什么联系。
舒箐很想直接把宫无殇给摇醒,问他和厉无忧之间有什么关系。
就在舒箐还在纠结要不要用暴力手段把宫无殇弄醒的时候,离她们无限高的崖顶上,巨兽和白灵兽的神识争吵的不可开交。
白灵兽骂道:
【你个蠢货,竟然连路都记不起来,快点带我下去救主人啊】
巨兽死活不肯动,非常忌惮的看了眼根本望不见底的悬崖,异常坚决道:
【不要,我才不去,下面可危险了,我要是下去了,连骨头都剩不下,你也一样。】
白灵兽气得在巨兽脑袋上直跳:
【知道危险就更该下去救主人了,要知道,若不是你乱喷气,那只还没几两肉的猫魇能制造出那么大的白雾吗!主人要是有危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都看到主人的伴侣去救主人了,有主人的伴侣在,主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白灵兽见巨兽摇头晃脑的就要回头,它一赤一紫两只眼睛立刻立刻一把雷电一把火的轰向巨兽:
【你还找借口,现在主人的伴侣可不是以前的那人,根本就就比主人厉害不到哪里去好不好!】
巨兽嗷嗷直吼着,神识却一副它才不相信的模样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怕主人的伴侣?】
白灵兽听到这话,气得连连用火和雷电劈巨兽:
【我不管,你要是不下去救主人,那我自己下去,快把下去的路告诉我!】
巨兽痛的直嘶牙:
【别再打了,我不让你下去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下面是谁的领地,是那位蚩魅的,你若是下去了,它还不一口把你吃了?】
【是它?!】白灵兽想到那只蚩魅的厉害,眼里带上了不得不屈服的不甘之色,它可不想承认它根本打不过对方,但是既然是蚩魅的,那巨兽的话还是可信的,蚩魅就算再厉害,看到主人的伴侣,也只能乖的跟只小狗似的。
不过白灵兽可不能让巨兽觉得自己会怕蚩魅,看到巨兽边走,舌头还边把路过的巨树上的果子卷到嘴巴,它狠狠的在巨兽头上蹦跶几下,吼道:
【到底要多久才到你乱吃的果子那里!你还吃,你的嘴就不能停一下吗!还不快走开点!!】
巨兽摇晃着巨大的上百年都没有大理过的灰扑扑打结无数金毛,脚步缓慢在万兽谷中走着,神识非常委屈的说着:
【都已经走那么快了,按这个速度,再过三天就能到了。】
白灵兽一听,差点被气的吐血而亡!还要三天!它到底是有多蠢才会答应帮这个蠢货,早知道就让它一直待在这万兽谷里自生自灭算了!!
舒箐不知道白灵兽它们为了她的事而争吵着。
宫无殇一直不醒,她这样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主要是现在肚子已经有些饿了,而周围虽然景色很好,野草也很茂盛,但是没有可以燃烧的干柴,所以她现在最好就是往远处逛逛,瞬间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
舒箐果然站了起来,周围的白雾比较稀薄,但是最多只能看到三丈远的地方,她看了看宫无殇,若是将他一直放在这,说不准等会儿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舒箐为了保险起见,从乾坤袋里找出能装水的水囊,多亏了她有先见之明,提前把猎到的火狐大部分都装在了乾坤袋里,而千里马上只是象征性的放了一只,现在她都找不到那只火狐掉哪里去了。
舒箐装满水后,就一下背起了宫无殇,往外走去。
舒箐没有发现,宫无殇血液染上的地方,那处的草长得更加嫩绿而鲜活了。
她走了很久,白雾慢慢散去,周围也慢慢出现了树林,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野兽,这让她稍稍安心。
虽然附近没有什么山洞,舒箐却没有那么多讲究,找到一处大石,就将宫无殇放在上面,她则在附近用暗器打了两只兔子,拾了些干柴,因为周围没有水源,也没有锅,舒箐就生剖兔子,用了些水洗干净后用叶子和泥巴包起来,然后刨坑埋上,上面将火烧旺。
舒箐的衣裳还是湿的,她看了看躺在那的宫无殇,衣裳也同样还没干,舒箐皱了皱眉,想着宫无殇生病了,还穿着湿长袍对他身子不好,尤其是他的身子现在早已虚的没办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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