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可本公子从来就没把你当做女的过呀!”
凤清歌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甚是难受,“你丫的皮痒了是不是?”
“唔,这就对了嘛,刚刚要死要活的,知道的,说你是伤春悲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寻死觅活呢!”
那把破折扇依旧摇啊摇,撇开他是夏安然不说,那张脸,确实是打眼的很。油头粉面,绫罗绸缎,佩玉珠宝,这出去,定会惹得大小媳妇,黄花闺女,闺怨丛生。
凤清歌撇了他一眼,“能在本郡主身边学习,是你几世修来的的福分。”
夏安然也跟着笑,作揖点头,“多谢郡主允许小的跟着您学习,小的定不会辱没了您,定会拼尽全力学的您的真传。他日定要在这燕京城横着走,成为和您一样的“盖世英雄”。”
说完,故作沉吟的点了点头,“嗯,街头的一方霸主,也是威风的紧。”
凤清歌,“……”
“你们两个莫要贫嘴了。”许夫子看向夏安然,“你教教清歌习字吧,今日半日需识全所有的字可行?”
夏安然一把破扇子掉到了地上,惊的瞠目结舌,“师,师傅……你确定……你没说笑吗?”
一日?噢,不,半日,师傅是觉得他是天才,还是凤清歌是天才。他就不必说了,至于清歌,那脾性他是知道,从小就不好好学习,这时候……能有个什么学习的劲儿?
“没有。”
许夫子肃着一张脸,若是清歌今日习不得所有的字,那以后的……她也无法了。
“呵,夏安然,你怕了?”
凤清歌自信,若是有人教,半日的功夫她可以做到。以前,是受人挑唆不想学,如今,有了个念想,便就不同了。
只是那个念想,终是两头空罢了。
“怕?本公子何时怕过,只是……咳咳咳……师傅,你能不能……”夏安然转向许夫子,做祈求装,平白的闪现两滴泪花,“师傅啊,您太看得起小徒了,就算小徒再如何厉害,也让不了一颗朽木开花呀?”
凤清歌嘴角抽搐了一下,朽木?夏安然,等会儿本郡主就让你好好瞧瞧朽木是如何开花的。
“夏安然,你若应下,咱们可以赌一把。”凤清歌手“啪”的一声拍在案上,“你说吧,同意不同意?”
许夫子绕有兴趣的看向他们,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这两个孩子,倒也是对欢喜冤家。
夏安然一脚踹开差点绊了他的那把破扇子,吹动额前的碎发,“有何不可,你别是输不起。”
凤清歌耻笑,“本郡主还没有输不起的。”
夏安然道,“哈哈,倒也是,听说轩王爷可是因为你那报社,被人弹劾,如今挨了好一顿鞭子。你就说说,你那个八卦,可没少扒些缺德事儿。”
凤清歌迷茫,懵懵,“什么?我怎得不知?”
八卦北琳轩?不是让传馥玲吗?想起今日大殿上的之事,凤清歌心里陡然泛酸。呵呵,不过也用不上了。
没了折扇在手,些微有些不自在,夏安然悠悠然道,“谁知道呢,只知道今日好爽进宫看了她的姑姑一眼,回去后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报社,然后好一顿扒拉,就把轩王爷好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给抖出来了。”
凤清歌更加疑惑了,“我刚从皇宫出来。”
夏安然点头,“是啊,消息刚刚传出来的。”
是吗?
“夫子,您要的书。”此时,一个丫头进来,捧着一本书,恭恭敬敬的呈给许夫子。
许夫子点头,冲着仍然斗嘴不已的两个徒弟,“可是定下了赌约?”
“师傅作证,若是本公子输了,任凭你处置。”
夏安然话一出口,想起某人拿着大剪刀在皇宫“咔嚓咔嚓”的情景,差点闪了舌头。
“好,师傅作证,若是我输了,那我就……”凤清歌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拿什么做赌注。
“我给你说一个罢?”夏安然突然开口,“你可还记得,你那日得了陛下的一纸空头圣旨?”
凤清歌记起,点头。
夏安然继续道,“所以,若是你输了,你也许我个空白的愿望罢!”
凤清歌皱眉,“你莫不是想敲诈本郡主?”
夏安然在她脑门狠狠的一弹,“丫头,你想多了。”
凤清歌吃痛,想想也是,夏安然什么都不缺,干嘛要敲诈她这个穷人?
“好了,这本书上所有字,今日习完。我还有事要与夏院长商谈,晚些来查看清功课。”许夫子说完,便就走了。
留下凤清歌和夏安然面面相觑。
夏安然想,怪不得师傅拉他过来,他就想着,以他不说是得个第一,可好歹进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干嘛还要陪着一个小师妹学习,不过既然那个人是丫头,陪她玩玩儿也不错。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想问问,到底是师傅收徒,还是他收徒呢?而且这个徒弟……
看着屋内瞬间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这个小师妹遥遥相望,顿时觉得有些“蛋疼”。裆下似乎有凉风吹过,夏安然泪牛满面,他的命根子,还保的住吗?
“师兄,莫要耽误时辰啊,开始吧,看到那个沙漏了吗?”凤清歌指指不知何时被搬到窗前的沙漏,“待沙子流尽了,世间也就到了,师兄觉得可行否?”
夏安然点点头,面如苦瓜,“可行,可行,你说什么都好。”
忍,他忍。
万不可惹怒了她,万一她兽性大发,屋里空无一人,他岂不是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
看着夏安然满脸的菜色,凤清歌心情顿时畅快,嘲笑我?歧视我?那就让你好好瞧瞧本郡主的通天本领。
说到底,不过也只是过目不忘的本事罢了。
凤清歌打开书,“师兄,第一页开始吧?”
哪知夏安然摇了摇头,“不,最后一页。”
凤清歌点头,顺从的翻到了最后一页。
书页上翻阅,有三个字列于不同行,不同列,可是凤清歌却一眼瞅出了它们。
是的,凤清歌不认识字,却单单认识“北羽辰”的名字。
并非有意,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都从没有刻意去注意过什么,一切都是本能,都是随心。
她不下厨,她不会做菜,可是她却会做北羽辰喜爱的甜点。油腻的甜散发出来,便会让她的心神也跟着晃悠。
她不会照顾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她却知道北羽辰对花粉过敏,她会在他的面前放一杯白水,从不放花茶。
她从来都不晓得什么是识字,可是她却可以在茫茫如同蚂蚁爬的书本上精确无误的找出他的名,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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