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唇,露出点点笑意。
安宁以前以为。
任修维最适合的,就是那种禁欲又清冷的衬衫。
套上黑色的西服。
一看就是特别不苟言笑的高层大佬。
但是今天他身着一身红衣。
将原本清俊的眉眼染的异常温和。
仿佛就像是世俗里鲜活的少年郎。
身旁的许泽已经开始鼓着掌大喊,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然后鼓动他们来一个法式热吻的起哄声瞬间蔓延开来。
连厅堂里的宾客们都听到了那群年轻孩子的嬉闹。
任修维没有理会身旁的起哄声。
执着一杆喜秤,把他们都给赶了出去。
他的新娘子太漂亮了。
不能给他们看太久。
“哥,哥,你好歹亲一下啊,给我拍个照行不,哥?”
啪的一声。
门被关上,直接隔绝了外面的喧哗。
他转回身,看见小姑娘正眉眼弯弯地对着他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软软的调侃,
“你害羞了吗?”
“嗯。”
男人勾唇,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走近她,“我害羞了。”
“必须得关上门再亲。”
然后俯身。
吻上那一道热烈的红色
小伙伴们都问任修维。
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软绵绵的小姑娘。
为什么偏偏对她死心塌地。
嗯
他想了想,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不知道啊。
也许是第一次认真看她时。
她在天桥上哭的伤心。
哭的特别特别伤心。
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握着张试卷。
拼命压抑着哭声。
就像之前在办公室里。
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却特别特别乖巧地说,“我会好、好学习、习的”
他明明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在那一刻,突然就心软了。
为什么会心软,他至今仍然想不明白。
可是,后来看见她在黑板前。
垂头丧气地面对一只抽象动物的时候。
也心软。
因为怕黑。
扒拉着后门胆战心惊的时候。
又心软。
等到第无数次。
上午阳光太盛,做操时落到她的位置,刺的小姑娘可怜吧唧地眯着眼睛跟节拍的时候。
再一次心软。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
当他一而再再三地对一个人心软。
总有一天。
他会一辈子都对她心软
“任修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诶。”
“嗯?”
“如果,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大胖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男人看了看她圆滚滚的肚子,勾唇,
“你现在的腰围比我还大。”
然后在小姑娘瞬间瞪圆了的眼睛下,塞给她一颗葡萄,
语带笑意,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啊。”
“不是。”
安宁嘟起嘴,“我的意思是说,”
“如果我是一个大胖子的话,一开始,如果一开始我就是个大胖子的话,你还会喜欢上我吗?”
“我不知道。”
任修维笑了笑,站起身,“我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你又不是大胖子。”
“你自己都说了,喜欢不喜欢,是很难用逻辑推理出来的一件事情,这种假设,我也没办法做啊。”
“好了。”
他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眼眸里带着温和又柔软的笑意,
“晒够太阳了,我们去吃饭吧。”
可是。
等任先生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小姑娘不仅没有好好吃晚饭。
还坐在窗边忧郁地看天空。
泪流满面。
任先生自认为,在他不长不短将将及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遇见过不少牛鬼蛇神了。
时至今日,他认为自己已然是一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能够从容面对生活中大多数波澜起伏的成熟男性。
然而他现在一下就方了。
蹙蹙眉,连领带都没解就走上前。
放缓声音,拉过她的手,蹲在小姑娘身边,
“怎么了?”
小姑娘眼眶通红地转回头看他,声音咽哽,
“任修维,你喜欢的,究竟是我的皮囊,还是我的灵魂?”
“我都喜欢啊。”
他想了半秒,挑了一个最稳妥的答案,
“你的肉体和灵魂,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一副。”
但是没想到。
听完他的话,安宁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任先生有些手足无措。
连忙伸手去帮她擦眼泪,揽住她,
“究竟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我、我害怕”
她抽噎着,声音一哽一哽的,
“万一有一天,我变成了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啊。”
“如果、如果一开始我就是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你根本就不会、不会喜欢我,如果我是我,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你喜欢我,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上天开了个善意的玩笑,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喜欢的,究竟是不是我、我”
什么我、我、我?
虽然自从安宁怀孕以来,脑子里经常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是这一回,任修维实在是破译不了她的密码。
只能不知所以地安抚她。
“我喜欢的当然是你。就算你是一个两百斤斤的胖子,我也喜欢,别哭了,再哭,宝宝也要跟着伤心闹你了。”
小姑娘的重点果然瞬间被转移,瞪着眼睛,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看,你果然就是喜欢我的皮囊。现在我怀孕变胖了,你连我哭都只心疼宝宝,不心疼我了。”
“……”
任先生叹了口气。
他就说不要这么早要孩子吧。
她自己非要。
怀孕后期,心情时好时坏,有时候看着天空,突然就哭起来。
问她为什么。
她就说,她觉得那朵云特别像一个没有手的小男孩。
太可怜了
有那么一瞬间。
他都想打掉这个孩子了。
男人抱着她往屋内走,语气里带着柔和的笑意,
“我心疼宝宝,我更心疼你,它这样天天闹你,真是可恶,我们干脆不要他了,生出来之后就把他送到一户好人家里”
“不许!”
小姑娘立刻护住自己的肚子,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薄情寡义,它可是你的孩子啊!”
“那怎么办呢。”
男人勾唇笑了笑,拨开她散到眼前的头发,跟她打商量,“不如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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